正文 第二十六章遠離陸俞(求枝枝,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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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皖最近很忙,他在忙著做一個與眾不同的炮灰。
那天晚上他回去心如死灰。覺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明明在現實生活中他也是爸媽的心頭肉,他爸媽唯恐將他磕了碰了。可沒想到一到這個世界,他的命卻比草還輕賤。
謝皖很認真地考慮了一夜,甚至還拿手機查了很多資料。
他查的內容是:怎麼死才能不痛?他想回去了。
但很遺憾,答案是沒有。
第一種是跳樓,這是現在最流行的一種死法。謝皖站在酒店窗戶旁往下看了看,四樓跳下去可會能摔死。可這是酒店,酒店裏住著很多人,跳樓肯定會嚇到他們。他不能自己死了還讓酒店關門。
最主要是這個死法太血腥,很有可能最後會被摔成碎渣,最後還得警察拿笤帚掃在一起。
他這身體是原來的謝皖的,他不能這麼糟蹋人家的身體。
第二種方法,是吃安眠藥。這種死法在外表看起來又體麵又安靜,似乎是自殺的首選。可事實上吃安眠藥死的人都非常痛苦。謝皖仔細看了網上的答案:吃了安眠藥後,全身上下都動不了,但是能感覺到疼痛,安眠藥會腐蝕胃和脾髒,然後器官衰竭而死。
他現在已經很疼了,他不想再疼了。然後放棄了這一條。
第三種,喝農藥。查出來的結果是:這個死法堪稱最痛苦的死法,沒有之一。喝完農藥之後先是口腔潰爛,之後會出現水皰,直到將人體內的器官慢慢腐蝕完,人才會死。這種死法還有個缺點,就是見效慢。
有些人甚至得疼四五天,才能死去。
謝皖關掉了手機,伸著傷腿坐了一夜。
第二天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謝皖才抬起布滿紅血絲的眼看著從沉睡中醒來的城市。空氣中散發著麥香味,早餐店打開了門,謝皖仿佛聞到了豆漿的甜味。
謝皖腫著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意。
還是活著吧。如果他自殺了,爸媽知道他曾選擇過那麼痛苦的一種死法,心該有多疼。
他踉蹌地從地上坐起來,慢慢地擰開藥膏抹到傷口處。藥膏抹到傷口上太疼,謝皖終於回到了凡塵,他落下了一滴淚,輕輕地呢喃道:“媽媽,我疼。”
謝皖向老王請了個假,然後在床上躺了三天,沒出過房門。每頓飯都是酒店服務員送來的。
第四天,他給那個無論是先前的謝皖,還是現在的他都從未謀麵的,隻在稱呼上叫“爸爸”的人打了個電話,說他要轉學。
他那個爸爸隻和他說了兩句話。
謝皖:“我想轉學。”
“好,去哪個學校?”
“市一中。”
“行。”話音剛落,就掛了電話,甚至連他為什麼轉學都沒問。
謝皖打電話之前還擔心會不會露餡。現在看來,就是這個謝皖死了,他爸大概也隻會輕飄飄地說一句“那就埋了吧”。
他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嘲笑了一聲:“你看,你連芯子都換了,你爸都不知道。”
枉費原來的謝皖還一直堅信他爸爸是愛他的。
謝皖輕嗤了一聲,說:你真可憐。也不知道是說誰。
謝皖辦理轉學辦得很快,第二天老王就給他打電話,說他的轉學手續辦好了。
老王從校長那兒聽說謝皖要轉學,眼睛都亮了。這孩子早就該轉學了!以前他橫,是在校外橫。可現在橫,是對陸俞橫。
陸俞是老王的底線,他就指望著這孩子為自己爭光。可謝皖這個刺兒頭,針對到陸俞頭上來了!
校長說謝皖轉學的時候,語氣裏還帶著點惋惜,畢竟謝皖他爸是真的有錢。但老王卻很開心,他笑得像個彌勒佛一樣,拚命打消了校長想留下謝皖的想法。
謝皖的轉校資料,都是老王一手包辦的。當他看見謝皖要轉去的學校是市一中時,讚同地點了點頭,這個學校倒是挺適合謝皖。
一般情況,能叫市一中的都是全市重點高中,可是這條通理在津市卻行不通。津市最好的高中是市五中,也就是陸俞的所在的這所學校。市五中大多數都是好學生,裏麵人才濟濟。當然,除了謝皖。
謝皖是他爸花錢才進去的。
市一中完全是市五中的對立麵。在市一中上學的孩子,和學習沒有任何關係,它是紈絝子弟的天堂。
市一中其他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因為這個學校招收的學生,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當然,還招暴發戶的孩子。
總之你來一中,兩條規定隻滿足一條就可以,要麼要錢,要麼有權。
當然在市一中上學的學生,來學校也不是為了學習,他們將來都要繼承家產,一直學的都是公司管理。所以他們來學校,主要是為了結交朋友,為了以後在商業上多個聯盟對象。
在他們眼裏,學習成績和高考,就是給那些窮人準備的,和他們沒有一點關係。
謝皖去市一中,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雖然他最後的結局還是跳樓,但現在,他要替原先的謝皖肆意地活一把,把這個世界虧欠他的,都補上。
謝皖這兩天躺在床上,想得特別通透。他現在不同情陸俞了。在這本書裏,其實最慘的那個人,是他。
就因為睡前看了本書,就穿進這本書裏,穿進來還是個炮灰。他穿的這炮灰最後還得死,老死病死他都可以接受,可偏偏是被逼到跳樓。
謝皖不想再見陸俞了,主角大佬心思深沉不是他能揣測地了的。他同情、可憐陸俞,但陸俞卻將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這出戲,他不奉陪了。
他就是將同情心喂狗,也不會再給陸俞分一點。
謝皖不想再見到陸俞,因為一見到他,他就會想起自己曾捧著一顆真心去,卻被別人放在地上踩的痛。
陸俞的心已經死了,所以想把別人的心也變成他那樣的。
可謝皖不想變成那樣。
他既然已經決定要好好地活著,就得先遠離陸俞。
市一中是離市五中最遠的地方,而且陸俞已經記恨上了他了,所以他得離樊建遠一點,免得陸俞再記恨上樊建。
一周後,謝皖退了酒店的房子,他的腿雖然還跛著,但不影響他正常行走。他雇了酒店的服務員,將自己的衣物都拿下來,放到了出租車上。
謝皖退完房出來,深吸了一口空氣,這依舊是一個夜晚。可是天空出月亮了,他皎潔地掛在天上,俯視著這世間的悲歡離合。
謝皖跛著腳從台階上下來,卻被人拉住了胳膊。
他的手裏被塞了一個皺皺巴巴的飯盒。
作者閑話:
這個謝皖並沒有做錯什麼,他一直同情陸俞,想幫助陸俞,但每一次都失敗了。
陸俞早就懷疑謝皖不是原來的謝皖,可他有自己的原則。
事實上,兩個人都很孤獨,都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