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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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彥去上早朝,青鶴氣定神閑的回到了韶華殿。蘇青璃剛用完早膳此時正和青雲一起研製新的人皮麵具,見青鶴翹著二郎腿坐在桌子旁剝桔子,蘇青璃示意青雲拿著食物來,自己走了過去。
“餓壞了吧,青雲去給你拿吃食了。”
“先說正事吧,廷尉府掌刑獄,平陵王此次回王城還要帶來一個門生,據說是想舉薦到廷尉府,府丞最近頻繁獻殷勤無非是怕自己地位不保,想尋個靠山。”
說話間青雲已將吃食送了進來,一碗米羹,一小碟芙蓉糕,一壺青梅酒。
蘇青璃聽了這番話眯著眼睛思索了片刻“可否能收為己用?”
“不可,此人麵兒上看著清正,實則私下經常收人賄賂,若真正是剛正不阿之人,那就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怕他人取而代之?”青鶴說完喝了一大口羹湯,不冷不熱,是可口的溫度,然後看向一旁端坐著看書的青雲笑了一下。
蘇青璃若有所思的敲了兩下桌子然後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理會便是,送的這些茶葉也不是什麼上品,你吃完去歇著吧,青雲跟我走一趟。”說罷起身朝殿外走去,青雲放下手中的書緊跟了上去,臨走時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正狼吞虎咽的青鶴歎了口氣“青梅多苦澀,少酌幾杯便是。”
沈彥下了朝回到韶華殿四處尋不見蘇青璃的身影,隻見到太師椅上打盹兒的青鶴,原本不想驚醒他,自己隻去卷閣上取些宗卷來看,卻不料少年翻了個身坐了起來。
“打擾到你了?”
“這點動靜要是都聽不到,早就死了一千次了。”
沈彥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好生歇著吧。”
“師兄他們出去了,那個府丞,你不用理會便是,本就不是什麼好鳥,你別沾了一身騷。”青鶴並未聽他的話繼續休息而是走到桌前拿了幾個果子作勢出門去,沈彥也並不多問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見他沒太大反應,青鶴便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這頭蘇青璃帶著青雲出了宮城來到市井裏,距離皇帝生辰還有半個月,街道上已經熙熙攘攘的比以往更加熱鬧了。
蘇青璃見到此等熱鬧景象來了興致,帶著青雲來到主街最大的十字路口旁的酒肆要了一壺酒便坐下了,這頭剛坐下,便聽到屋內有人吵嚷,蘇青璃並未上前去,隻坐在外麵當熱鬧聽。
聽到裏麵傳來一個男人醉醺醺的聲音吵嚷道“今日我梁某人就給在座的各位打這個賭,今年聖上壽誕定是由三皇子主辦的。”那頭就有人表示不服陰陽怪氣的說道“這怎麼著也輪不到三皇子吧,論風頭那肯定是二殿下平陵王啊,況且這三殿下是個什麼樣的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若是給煙花姑娘玩樂他倒還行,如此大場麵,恐怕難以勝任吧。”
這人話音剛落,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人人都知道沈蒼生性浪蕩,可是卻沒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這人酒喝多了腦袋也不清醒了,不過見當下噤若寒蟬,他的酒也醒了一半了,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走出了酒肆。蘇青璃對青雲使了個眼色兩人便起身跟著這人走了出去,就這樣不遠不近的跟著,眼見著這人拐進了一條巷子裏便快步跟了進去,誰料剛到巷子口便看見那人躺在血泊中,巷子盡頭的圍牆上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淡淡的桂花香,青雲見狀立馬飛身去追。
蘇青璃走上前去將手放在男子的鼻下發現已沒了氣息,從男子的懷裏還掉出了一個香囊,蘇青璃打開來看,裏麵裝的並非香料,而是與府丞送給沈彥一模一樣的茶葉。
難道隻因方才說錯了話就被滅口了?這茶葉又是怎麼回事?蘇青璃這樣想著不免覺得有些疑惑。
隨後他立馬呼叫了路上的行人報了官,待仵作和官兵來到之後,蘇青璃這才知道死的男子叫薑哲,倒不是個普通人,在城中開了好幾家香料店,名叫留香閣。偏偏他還不是個普通商人,平陵王最喜歡他的香料,除供奉給宮裏之外,日常王府所用都是從這裏買的,隻是死因還未明確,仵作要帶回大理寺驗屍,蘇青璃不便跟去隻好作罷。
此刻蘇青璃已無心閑逛,此事涉及到沈彥,他便覺得當中必有蹊蹺,當下就回了東宮。
待蘇青璃前腳剛進韶華殿,青雲後腳就趕著回來了,身上有打鬥的痕跡,所幸並未受傷,見到蘇青璃和沈彥行了個禮“人沒抓住。”
蘇青璃略微驚訝了一下,論身手,青雲青鶴在江湖中還是排的上名的,竟不知還有什麼世外高手讓青雲也甘拜下風,蘇青璃又接著問“可有發覺什麼異常?”
此時一旁的沈彥微微皺了皺眉“你身上可是桂花香?”聽沈彥這麼一說,蘇青璃才嗅到青雲身上淡淡的香氣,與巷子中的香氣如出一轍。
蘇青璃緩緩說道:“死者是香料店老板,若說身上有香味也屬正常,不過這人剛剛飲了酒,花香應該不會這麼濃鬱,此外,既然是香料店,又豈會隻有一種香氣,這桂花香應該是黑衣人留下的。”
那頭青雲點點頭說道:“正是,與黑衣人交手時,他身上就有這種味道,另外,此人所用的招式並非中原武功。”
聽青雲這麼一說,沈彥愣了愣“我大沈國人口眾多,除本國人外,異域人也不在少數,更不乏奇人異士,如此看來,凶手並不好找。”
“那倒未必,此人與平陵王有牽連,自然是要以這位二殿下為突破口。”蘇青璃向沈彥笑了一下“殿下可與大理寺有交集?”
沈彥平日在朝中不結朋黨,但這些部門的官員還是對他客客氣氣,雖然並不知道私下如何,但是一樁命案,若沈彥想過問,也沒人會攔著。
沈彥放下手中的卷宗站起身來整了整衣冠“走吧,一起去看看。”說著便出了韶華殿。
蘇青璃見狀樂嗬嗬的跟了上去。
不知什麼時候青鶴也跟了上來,看見青雲並未跟著有些疑惑“青雲呢?”
蘇青璃看著他眯著眼睛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受傷了,在休息。”
青鶴一聽這語氣便知他是在開玩笑“切~能讓青雲受傷的可沒幾個人,眼下除了你我和師父,還沒人能傷的了他。”見青鶴這般自傲,蘇青璃歎了口氣“我們要去大理寺查案,你可有興趣?”
青鶴翻了個白眼,並未答話,腳步也並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