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翟忍不住哭了，抽泣著哽咽著還留了滿臉的鼻涕。
    “你哭什麼？”莫不是問。
    “你母親死了。”
    莫不是臉上是莫浮不了解的表情，她的聲音有些無奈：“對。”
    “你父親怎麼是這樣的人。”
    “你不氣我母親與別人親熱？”
    “我……其實我娘，除了我父親，還有一個情郎，我理解她，因為在王宮裏，一個人很難熬，痛苦委屈總是需要有個人排解。”
    莫不是喃喃自語：“所以她的死，不是因為背叛，真的是因為遺忘。”
    莫翟感覺她的聲音十分悲傷，好像隻要她長出眼睛，就會流淚。
    莫翟道：“我想我娘了。”
    莫翟抽抽搭搭的哭著，莫不是擦去他的眼淚：“別哭，哭沒有用。你太無能的話，會讓更加殘酷的事情找上你的。”
    “怎麼樣才能不無能？”
    “這你得問我哥哥了。你要再去找他嗎？”
    “我有些餓了。你這裏有吃的嗎？”
    莫不是：“外麵天天下雨，地上都是水，沒有糧食了。”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我的哥哥觸犯了天怒？難道是這世間殺子殺兄的罪孽引起上蒼的不滿，所以他要清洗汙濁，所以才降臨這場大雨？”
    莫不是聞言久久不說話，莫翟的聲音輕得宛如惡魔低語：“是人罪孽深重，所以才會有此一劫。”
    莫不是的腦袋又高了一些，眼睛的輪廓出來了，眼珠子還沒長出來，墨翟聽到她的聲音忽而冷漠起來：“你還是這麼認為，我沒有想到你小時候便有這樣的念頭，或者……或者……是我們使你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莫翟早就知道他們認識未來的自己，他見莫不是的表情實在太過於陰冷，身子被周遭寒氣逼得直發抖：”我是不是做了錯事？”他覺得奇怪黑室裏沒有窗和們，怎麼會如此寒冷。
    “錯的不是你，是我。對不起。”莫不是壓低了白傘，露出一張嘴。
    莫翟見她嘴角上揚，竟然有些親切，他甚至覺得這張嘴巴有點眼熟。
    他覺得隻要填報肚子，一定可以想起來這張嘴在哪裏見過。
    “好餓，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死人會不會餓？”
    “不會，做個死人比活人有趣，不需要吃喝睡，可以從早玩到晚，沒有痛苦和饑餓。”莫不是聲音有些冷：“活著挺沒意思的。”
    “那是因為你死了，又活了。若是尋常人死了便兩眼一閉陷入黑暗，沒有什麼意思。”
    “兩眼一閉，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世界，世界全黑了，卻又不是看不見，不是被擋住了眼睛，而是世間所有，都是黑的。”
    “就像這個屋子？”
    “對就像這個屋子。”
    莫翟忽然大驚：“我是不是死了？”
    莫不是抬起白傘，露出一雙青蘭色的眼睛，她的嘴巴依舊上揚，沒有縫隙，沒有回答。
    “我死了？”莫翟否定：“不，我沒死，我不會死。”
    莫不是哼笑出聲：“我做人的時候也怕死。因為我是個有錢人。”
    “你是誰？是不是因為我跟你走，所以我才死的？”
    她沒有回答，那雙青蘭色的眼睛仿佛透過莫翟得身體看向另外一個世界：“天快亮了。你該去見我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