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誒？”老張醒了，他剛才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褲腿還是濕的，也不嫌濕，剛才就大大方方睡了。
    “阿嚏！”方巍又冷又餓又潮，空氣還又悶，大雨下得跟沒下一樣，一點也不“宋江”。
    劉成連忙去櫃子前翻來覆去，把幾張白紙隨意就撩在空氣中。
    白紙翻飛，張輝疑慮：“你幹嘛？那都是重要的文件！”
    “過氧化氫。”
    “下麵一個。”
    “言簡意賅。”方巍冷不丁接口。
    劉成“咚”地給抽屜推了回去，櫃子被暴力搖拽。
    “給！”劉成把過氧化氫塞到了張輝手裏，張輝莫名其妙：“被割傷那麼一個小口子！用這個不會太浪費了嗎？”這個警官莫名樂觀不正經：“要不開個大的？不浪費。”
    “去你嗎的，少廢話。”
    張輝見語氣那麼壓抑，不好再說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順從得把過氧化氫淋在了手指上。
    “咦~嘖！”兩個擬聲詞讓劉成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多痛？”
    “還行，就是有點鑽著疼……”看見同事那惴惴的模樣，張輝樂開了花：“嘿喲誒！學會心疼我了？誰叫你不好好珍惜我！還讓我第二次撿！”
    劉成直接無視，他沒心情接話，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的模樣，像是看一名絕症患者。
    “別太溫柔，哥招架不住。”張輝佯裝害羞，手卻不自覺在抖動。
    劉成忍無可忍：“平時就不能好好當個正常人？”
    麵對三番五次的敗興，張輝火了：“你就是讀書出來的，牛大發了是不是？瞧不起我？都是同事，你”屁”個瞧不起！”間中夾雜爆破音，可看出這位老同事是真生氣了。
    “哈哈哈。”劉成猝不及防開始傻笑。
    “你笑？”張輝頓時沒氣了。
    “哈!哈!哈!”劉成實在是沒心情逗傻子。
    “噗嗤，哈哈~”張輝笑點低，也跟著笑了。
    “奇葩。”方巍看著劉成從裝笑到表情漠然，就隻有一秒鍾，把張輝笑了整整五秒鍾。
    方巍心裏也是頓了一下：“這得是多大的魔力？”
    “你冷嗎？”劉成鎖死的眉頭至始至終都沒舒展，一股酸痛感從皺緊的額頭傳來，覺得有點暈。
    “不冷，哈哈，哈，嘿，嘿嘿……”平穩呼吸後，張輝又說：“你就知道知道用這個對付我。你”屁”本事都沒有！鳥用的單身哥！”
    “你用的。”劉成不太習慣地接了話茬。
    “哈哈哈……”
    劉成平時不喜歡開玩笑就是因為這個，碰見一個笑點低的……他視線剛好察覺到同事那條顫抖的手。
    “你的手到底怎麼樣？怎麼樣的鑽痛？”
    “都告訴你鑽痛了，還怎麼鑽痛，就是有點揪疼，範圍不廣，就在傷口上，不是正常的嗎？”
    劉成起身給同事腿上撂下一套雨衣，整理好衣服，正打算開口。遠處傳來了鳴笛。
    “嘀嘟滴嘟滴嘟!嗶嗶嗶嗶……”劉成知道，出勤的人回來了。
    “給你鬆銬子。”劉成用鑰匙麻利把銬子解了，然後就著衣服領子把方巍拉起來：“走！”
    同事們紛紛下了車，再快也淋濕了不少。
    “這雨大的。”大家紛紛抱怨，然後進了所裏，統共四人。
    “我們要出去一趟，把鑰匙給我。”
    “給！”
    劉成接過鑰匙，就立馬推了兩個人一把，然後飛也似的把麵對張輝的車門打開了，讓張輝進入，然後自己徑直去了駕駛座。
    “我坐哪？”
    “瞎嗎？哪近坐哪。”劉成沒好氣回答，就啟動車子引擎，方巍進去還沒坐穩就開了車。
    “你趕著投……”方巍話沒說完，就看到了劉成擰緊的眉頭。
    “哎……”方巍默默歎了口氣，眼神卻顯得熠熠，同時低聲嘀咕：“友誼萬歲，為老年人的友誼幹杯！”
    “你到底是怎麼了？見到鬼一樣？我有點累，想睡會。”張輝打了個哈欠，蒙著頭就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