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白也不知道季榮崢一直在忙些什麼，隻是聽聞宮裏頭的形式是越發緊張了。總與太子在表麵上還算恭敬的三殿下，前些日子竟然公然在大殿外頭辱罵他，言辭粗鄙都不像是一個從來教養甚好的皇子說出來的。
    陛下氣得不輕，一來也又一次讓太子陷入被懷疑的境地。
    這幾日，季越騁倒是又來得很是勤。
    每日裏，總要在季榮崢的書房坐上許久，有時候甚至是連天黑都不走。
    這段時日也不是段慕白和溫衍當值，不用時時守著書房候著季榮崢，倒也輕鬆了些。如此一來，與季榮崢見麵的機會便也少了。至段幕簾出嫁季榮崢說要先走一步之後段慕白便不曾再見過他一麵。說來好笑，好歹也算是在同一屋簷下，就連見個麵都是那麼奢侈。好在段慕白不奢望也不會想太遠，如此一來，心境倒也鬆了不少。
    偶爾聽一直在書房伺候的婢女們私下裏聊起，說季越騁與季榮崢的關係如何好，平日裏要是季越騁不來，府上何時聽得過季榮崢的笑聲，這季越騁一來，書房裏頭總時時能聽得兩人談話時的笑聲。
    “想什麼呢？又出神，最近是怎麼回事，總是走神？”溫衍推一把在門口走神的段慕白，皺眉不解。
    段慕白與他淺淺一笑，搖頭道：“沒什麼，難得修上一日，你不出去？”
    溫衍推門順勢將他也拉了進來，“說來奇怪，主子怎麼想到突然給我們放假。”
    段慕白與他倒茶：“主子們怎麼想，我們怎麼猜得透。”尤其是像季榮崢這樣的，半點都叫人捉摸不透。倒是有一點讓外頭看得明了得很，清高自私！
    段慕白覺得自己完全不應該這麼想季榮崢才是，畢竟，段幕簾出嫁那一日，他為他做得都不像是他這個人能做得出來的。都說季榮崢對他不一般，可也隻是說說，不然，怎的自此後連一麵都不曾見過呢。
    “四殿下最近日日來，也是個怪事啊。”溫衍押上一口茶，好似無意識感慨。
    段慕白沒說話，端著為自己倒的茶愣愣又沉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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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榮崢是直接破門而入的，深更半夜，“砰”的一聲，門大力打開的聲音驚得段慕白忽地起身。來不及他問是誰，被子已是被掀開，腰身狠狠被摟住了。
    “唔……”
    連得開口的機會都不給，直接俯身吻住他。衣衫拉扯間，段慕白清晰聞到他粗重喘氣間的酒味，整個人好似都因為喝了酒而異常興奮急切，盡量配合，情動之時甚至主動抬腳勾住他的腰。
    季榮崢的眸子在暗夜裏霎時一亮。
    情事上段慕白還是頭一次主動配合，季榮崢覺得自己沒救了，隻是他稍稍的一個順從，他幾乎開心到亢奮。
    事後，季榮崢一直摟著他不放手，壓著他的身子親吻他，唇角下顎惡作劇似的就是不吻他的唇。
    段慕白扭了下身子，難耐之下呼氣漸沉。
    季榮崢翻身躺在他身旁，微微用力一攬，他整個人便都順著趴伏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慕白……”
    段慕白喘著氣都沒力氣應他。
    “我明日要出城一趟。”
    “屬下會提早準備。”緩了緩段慕白才開口。
    季榮崢將他摟上來些，道：“這一次不用你一起去。”
    段慕白抬頭，月頭該是正好隱進了雲層了，屋子裏暗下來，季榮崢的神情便難得見。
    “知道了。”
    季榮崢起身離開的時候段慕白其實已經醒了，可他就是不想睜眼，稀疏聲中聽到他起身穿衣，甚至在下床前難得溫柔得湊近來吻他的額角，唇畔卻是微涼。
    待他起後遇到了溫衍才知季榮崢早走了，這一回連個自己人都沒帶，溫衍說是因為隨了四殿下一同出城的，還說出城是因為太子前幾日出去訪民回京的路上突然失蹤了，陛下下命讓季越騁全力調查營救。
    “主子向來和四殿下關係好，這一次一同出城該是去幫四殿下的忙的。”
    段慕白道：“嗯，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