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辛燁睜眼望著天上的星河。
    一會兒後有些猶豫地開口道：“那個……”
    “有話就說。”司馬倪閉著眼睛，十分不耐煩。
    辛燁還是斟酌著語氣：“——龍大人？”
    “咳——”仰著頭的司馬倪似乎被自己口水嗆了一下。
    “都是假名——你怎麼還不睡覺？”
    辛燁艱難的翻了個身，看著旁邊躺在床上的司馬倪：“地上硬，睡不著。”
    “睡不著就不要睡了，你不是神仙嗎？”
    “那你還是魔呢——”辛燁不滿道。
    司馬倪睜開眼瞥了一眼辛燁，幽幽道：“我是不可能讓你上來睡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辛燁氣堵：“什麼什麼！好歹我也是個神仙，自古神魔不兩立。你就不能另開個房間？”
    “另開一個你就不會跑麼？”司馬倪幹脆翻身背對著他，一隻胳膊枕在腦袋下，“除非你想試試綁著睡。”
    辛燁：……
    司馬倪入睡很快，不一會兒呼吸都變得輕微起來。
    辛燁躺了一會兒還是覺得難受，又覺得自己翻來覆去的會吵到那位神經兮兮大魔頭。隻好起身去看窗外的夜景。
    其實地上並不硬，老板娘似乎覺得床大夠兩個人睡，並沒有給他們加被子，司馬倪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把床墊被子什麼的都扔給了他，床板上留了個床單，他就那樣躺著，還睡得很香。
    辛燁隻是有點透不過氣來。
    他想有個人說說話，那樣好歹不會太安靜。夜色一深，好多以前的事就會模模糊糊地泛上心間。
    他想起自己還未成神的時候待的斷山。那時候他還目不能視口不能言。每天清晨，天光初亮的時候，露水中就經常混合著一股別樣的氣息。
    那個時候他作為一株植物對氣息的感知還是很敏銳的。
    蝴蝶翅膀上的味道、濕潤的泥土的味道、野獸喘著氣的腥味……還有，還有一種與這裏截然不同氣味，辛燁描述不出來，因為好像隻有他一個植物能聞到。
    那是一種有些蓬勃的、卻讓他從心底裏不敢出聲的氣味。
    好似靈魂的興奮、又顫栗。
    但是太陽一出現，哪怕隻有一絲光從天際泄出，那氣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鳥鳴聲、花開聲，世界才一瞬間清晰真實起來。
    辛燁一直覺得，那是漫長生命中，一直在默默陪伴他的東西。
    時隔多年，這種氣味再次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有的隻是迷茫。
    這竟然是，魔族的氣息。
    神與魔的糾紛，好像自天地伊始，便一直征戰不斷。
    就好像，正邪不兩立，黑白不相容。
    很難說哪一方能徹底滅了另一方，眾生尊你為神，神就在；眾生心生陰暗，魔就在。
    相生相滅，都是這個世間存在的一部分。
    不過，這隻是辛燁的想法。
    大抵上，無論是神還是魔，恨不得將對方消滅殆盡。雙方的恩恩怨怨糾纏了不知道多少年，不是辛燁這種小神能理解的。
    就好似萬年前的仙魔大戰，起因已經不可考據，那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浩劫，神界天庭搖搖欲墜，魔界與地界的聯係徹底斷開，魑魅魍魎脫離了兩界的掌控，鬼界就此產生。
    那一戰，兩界上古神魔隕落無數，三界一片生靈塗炭。尤其是人界，首當其衝受到大戰帶來的衝擊。神界太虛真人慈悲為懷，散去了一身神力連同神魄，才鎮住人界，剝離出了鬼界。
    所以很多時候，地界也被認為是鬼界，便歸從天界了。
    魔界不能忍。
    但魔界的消耗實在太大了，上古魔神不可能再出來像太虛一樣犧牲自己，而神界雖然損失了太虛，但是還有一神坐鎮。
    那就是祁澤上神。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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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號外號外！不要站錯cp啦！！！
    祁澤才是蒸煮！下次讓他出鏡，下次一定！
    剛剛補完周四欠的作者含著淚準備晚上繼續並且還要邊恰薯片邊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