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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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因破了因陀羅與阿修羅的千年宿命而被神明賜下福祉的少年死了。
感受到六道力量正在緩緩消失的桃式氣不打一處來,抬手一招回天將周圍連綿不絕的攻擊彈開,站定後臉上又結結實實受了一擊。
“這一下是替佐助打的。”鳴人死死抓住桃式左肩,趁他還沒完全回過神時拚盡全身力氣又出一拳。“這一下是替修介打的。”
“混——”
幾乎是在桃式做好反擊準備的同時,拳上帶血的鳴人便與佐助交換了位置,他毫不猶豫的揚起草薙,直直衝異族人心髒而去。
劍至半路,一直試圖進入戰圈的金式終於抓住空隙脫離眾影纏鬥,在鋒刃即將刺進同族心髒時強勢攻來,借著衝擊的餘波將佐助連人帶劍從桃式麵前掀離。
後方,一處時空間出口被人悄無聲息的打開,隱隱可見內裏翻騰的酸液,活物般叫囂著要再次痛飲佐助骨血。
同樣的招式,同樣的路數。
過往記憶走馬燈似閃過眼前,強酸灌入五髒帶來的劇痛又一次湧上心頭,佐助下意識想要喚出須佐,卻在察覺到身後來人身份時瞬間收力。
“修介在泉奈那裏。”
那人輕聲說著,截停佐助後將他大力推了出去,同時迅速回身用黑炎配合柱間和大蛇丸,將欲再次出手的竹式四肢分開,裹纏著死死困在原地。
“當初我就該殺……嗯?”
這孩子瞳色不對。
大蛇丸示意鼬加強對竹式的精神壓製,湊近他細細觀察起來。
“糟了……”驚覺事態有異的忍者迅速躍離,大聲召喚扉間和水門讓他倆將竹式送離戰場越遠越好,然而還未等人趕來,竹式那張本靜無波瀾的臉就變了。隻聽他邪笑一聲便輕鬆脫出幾人困鎖,身形速隱憑空消失,又出現在直朝桃式而去的佐助麵前。
“不要停,繼續走!”一直持續用沙子防止桃式與金式進行肢體接觸的我愛羅迅速分出沙分身,成功阻開竹式與佐助視線的同時也打斷了他的進一步動作。“你和鳴人專心對付那邊,其他人我們來。”
“嗯。”佐助沉聲應著,與被沙子纏住的少年擦肩而過時心內翻騰起一股極強的異樣之感,但他沒有多想,略略叮囑了趕到的水門別看竹式眼睛後就繼續朝戰圈奔去。
不知是自信太過還是別的什麼緣故,直到身上已多處見血後桃式才如夢初醒般向空中飛去,但早做好準備的斑全然不給他機會,乘著須佐死死控住他後路。
眼見狀況不利,從開始就操著奇門詭法避免戰鬥的浦式遠遠甩出魚竿,雖被斑側身躲過,卻也為桃式騰出了足夠的運作空間,徑向天幕而去。
“しゃーんなろー!”
“什——”
驚詫中,瞳內染滿怒火的小櫻已開百豪,從淡藍須佐背上一躍而下,給了桃式當頭一擊。
似極當年。
斑默默看著再次躍回到自己身邊的女忍,頗為讚賞的哼了聲,隨即轉向方才偷襲的浦式,將人動作封盡逼離戰圈。
受力下墜的過程中,桃式屢屢想要找回對身體的控製卻總未能如願,終於在第三次嚐試失敗後放棄,轉而準備正麵迎擊虎視眈眈的鳴佐二人。
但他又失算了。
就在桃式辨出地麵上那兩個不過是替身時,正主已隨破空聲現形,他倆一人持著草薙劍在左,一人擒著螺旋丸在右,雙雙卯足全力衝自己殺來。
自認終於到了反擊時刻的桃式決意暫時無視佐助,借著吸收螺旋丸的機會順道汲取少許鳴人身上的九尾之力。
“你以為你們真有贏的機會麼!”
“不然呢?”鳴人麵無表情的答著,隨即“砰”一聲,已逼至麵前的兩人再次化為輕煙,攻擊來處也從左右換至前後。
“結束了。”
電光火石間,刻有獨特符文的草薙徑直沒入桃式胸膛,不偏不倚穿心而過,同時落下的還有閃動著些微電光的螺旋丸,沿著長劍露出部分盤旋而上,絞著桃式血肉將他心髒完好部分破壞殆盡。
生息散盡前的最後一刻,桃式艱難的朝角落裏一直抱著修介的泉奈看去,直到他瞳中紅黑色萬花筒紋樣停止旋轉才又嗆出一口血,伴著劇烈的疼痛蜷在地上抽搐起來。
幾乎是在一瞬間,桃式的白色外袍上憑空多出數十道劃痕,零星的鮮血也被大片猩紅代替,險要染透他全身。
“你……你們……”
“你以為自己從頭到尾都隻是受了簡單的皮外傷而已麼?”穩穩落地後,佐助不顧自己眼下精神仍未與軀體磨合好的現狀,推開鳴人走到桃式麵前蹲下,用草薙劍刃挑起他下巴,強迫本就極虛弱的人用最痛苦的方式一點點耗盡最後的氣力。“你們自現身起就中了幻術,不止你,他們幾個也是一樣狼狽,隻是你們察覺不到而已。”
“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突然間,佐助笑了,他在鳴人的注視下撤了長劍,活生生將桃式那雙深紫色輪回眼從眼眶中挖下,置於掌心“觀賞”一番後又釋出黑炎將它們付之一炬。“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這雙眼睛不該由戰敗者保管”,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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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徹底咽了氣,桃式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在區區人類手上,他甚至沒能進行二階段的變化就敗了,敗的一塌糊塗,狼狽不堪。
但是殺了他又怎樣呢?王牌還沒出手,結局仍是未知。
地球,終歸不過大筒木的培養皿罷了……
“桃式大人!”
“別走神啊,知道什麼叫敬老嗎?”出於對桃式能力的提防,眾位影全程避免使用各種拿手的大規模殺傷性忍術,如今最棘手的那個已死,一直未竟全力的大野木也終於有了舒展筋骨的機會。“塵遁·原界剝離之術!”
耀目光華中,一切塵埃落定。
金式已死,並且正如修介所願,連渣都沒有剩下。
浦式見此情形迅速開啟黃泉比良阪,但連半個身子都沒入內就被斑一把揪了出來,一直安靜抱著修介觀戰的泉奈也配合著開啟萬花筒,將大筒木的精神徹底摧毀。
臨失神前,浦式艱難將手伸向自己眼睛,想進入完全體做最後一搏,可惜斑早從修介口中知曉了大筒木一族的秘密,隨手拿過小櫻腰間苦無抹了他的脖子。
“雖然很想和完全體的你們打一架,但那孩子特意叮囑過要避免這種情況,所以還是算了吧。”斑小聲嘟囔著,將浦式已涼透的身軀一腳踹到地上,讓佐助自己處理幹淨。“沒記錯的話,最狠那一下是他給的吧?”
“啊。”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當時的確是自己疏忽了,誰能想到背後那下偷襲會讓自己幾乎失去全身查克拉,麵對後來的攻擊再無還手之力呢?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沒能活下來……
“已經可以了。”不知是否因為察覺到佐助心緒,鳴人上前輕柔攬過盯著浦式屍體發呆的人,另隻手覆在他緊攢的拳上,希望能夠起到些安撫作用,那怕隻有一點也好。“鼬哥,接下來就拜托——”
“真是溫馨啊,我都不忍心打擾了呢。”
這種感覺!
鳴人和佐助愣住了,他倆僵硬著身體朝聲音來處看去,恰好撞見竹式將昏迷的水門從半空中丟下的一幕。
不對,應該說是大筒木麾式。
“是他嗎?”
“不會有錯……”佐助咬了咬牙,想不通他是怎麼從天手欲中的封印裏逃出來的,難不成……
“嘖,我的輪回眼嗎……”想到這,一切終於開始清晰起來了。
為什麼桃式他們恰好找了一個無人能夠趕來馳援的時機對自己進行圍殺,為什麼他們明明已經達到了目的卻還要刻意將輪回眼摘下隨身帶著,尤其當初自己命懸一線時,半數魂體竟像被人刻意引導一樣寄入那隻眼睛……
“恐怕那天我去救你導致瞳力散盡時他就附上我的身了,所以桃式才會寧願冒著被翻盤的風險也要將我靈魂保留下來,畢竟一旦我這個本體出事,身為寄生者的麾式也就沒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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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式告訴過修介自己的來曆。
身為輝夜後輩的他是一族中最優秀的空間操縱者,優秀到甚至可以成為空間本身,做到連輝夜都做不到的,諸如在硫酸空間裏來去自如,或是全然不會受到重力空間影響這類事情。
當年輝夜逃離月球後,她所在的支係就受到了嚴密監視,竹式能力甫一覺醒便被接走,作為武器養在不見天日的牢籠裏。
圍殺佐助並帶走修介是他接下的第一個任務,本想借此機會取得上層信任,從此便可不再回到陰森潮濕的地下,輝夜一係的族人也能受到自己庇蔭,從此抬頭做人。
但一切的一切都被麾式毀了。
桃式發現了他寄在佐助身體裏的殘魂並動了帶他回來的念頭,一句“正好我們手上有個合適的容器”徹底斷送了竹式的所有希望。
他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容器”,於是把佐助拽進硫酸空間後就立刻將目標轉向修介,且戰且退著尋找逃離的時機。但六道血脈真的太強了,缺少實戰經驗的竹式在有陰陽遁加持的孩童麵前根本不堪一擊,尤其當修介發現自家父親的氣息已經全然消失後,爆發出的力量更是鬼神般強勁。
被俘虜的竹式早做好坦然赴死的心理準備,但當修介闖進來用萬花筒看完他一生後,這孩子不僅全無動手想法,甚至還將自己放了出來。
——你可以幫我嘛?
為什麼不可以?你是我這一生中碰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給予我選擇權利的人啊……
後來他們相愛了,兩個不知愛究竟為何物的少年並不打算把這事想的太過複雜,一致認為隻要能夠攜手相伴一生就好。
可是為什麼未來還沒開始,你就走了呢……
我的光……
許是持續了快半日的戰鬥讓麾式的力量出現了短暫枯竭,又或是些別的什麼原因,鳴人明顯感覺到眼前這人氣場變了,似是麾式的意識被暫時壓製,竹式重又奪回了身體的主控權。
靈魂還在是嗎?
“喂……你能保持這樣多久……”
“修介……”竹式沒有理會鳴人,提線傀儡般抱著已無氣息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梳理著他略顯雜亂的金發,全然無視周圍力盡癱倒的眾人。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打不贏的。
麾式是大筒木中的絕對強者,不論精神控製還是體術造詣都是數一數二,再加上自己對時空間的操縱能力……
“放棄掙紮吧。”竹式長歎口氣,對麵前雙目血流如注的泉奈和撐著劍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佐助說道。“讓他給你們一個痛快,至少不用眼睜睜看著家園被毀。”
“別開玩笑了……那樣的話,修介的辛苦不就全白費了嗎!難道你忍心看著他的犧牲全部化為烏有嗎我說!”
“他在製定這個計劃的時候就沒考慮過我,自己一個人去死什麼的……是他先違背了諾言,毫不猶豫的拋下——”
“不是這樣的!”不知從哪裏來了力氣,鳴人猛地起身上前揪住他衣領,強迫他將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他到昨天為止都在擔心你,剛才還讓佐助一定要保護你……你是他認定的愛人啊!”
是嗎?是這樣啊……
竹式突然欣慰的笑了起來,他能感覺到麾式的意識正卷土重來,而且這次比之前要更強,更具侵略性。
這一戰若讓他勝了,自己恐怕就真的要消失了吧……
好想,好想再見一見你啊修介。
精神再次消散前,竹式用最快速度將場上遍體淩傷的眾人掃視一番,憑借著方才窺伺到的情況對他們能力進行了評估,迅速做出相對最優的作戰方案。
“麾式沒有弱點,唯一致命的就是太過自信,等會想辦法把天手禦術種在我身上,然後讓你們的幻術師偽造出你們所有人的死狀,等他精神鬆懈下來,後麵的事情就交給我了。”竹式說完,雙眼瞬間失去高光,帶土瞅準時機將他懷中的修介送入神威空間,隨後力盡倒在卡卡西身側。
真的太強了。
他看了看同自己一樣狼狽的斑和柱間他們,覺得修介提前將人全部複生這個決定挺傻的,畢竟這邊要都還是體力沒有上限的穢土體,這場仗應該會相對好打一些吧。
“卡卡西,剩下的交給你了。”帶土小聲說著,腹部汩汩冒血的傷口讓他實在無力躲過怒氣值已然爆棚的麾式。“泉奈和鼬已經在動手了,別讓我真死了……”
“睡吧,不會的。”卡卡西應了句,將人摟過後迅速翻身,想用身體替昏迷的人擋下致命一擊,但有人明顯不同意小輩的決定,各自出手攔下麾式的攻擊。
煙塵中,柱間擦去嘴角鮮血,斑也用火焰止住了腹部的致命傷口,兩個久違了的對手相視一眼,同時躍起朝麾式這邊攻來。
“你的對手是我們,別搞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