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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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界出了兩個大新聞。
一是漩渦鳴人宣布收宇智波修介為徒,並授予他在兩個月後的中忍聯合考試中獨立出戰的資格。
不貫木葉忍者的稱號,不與任何人組隊,屆時若成功完成所有考驗,他將成為繼宇智波鼬後第二個以個人身份通過中忍考試的人。
二是旗木卡卡西因操勞過度舊疾複發,無法繼續周遊五國,故決定臨時返程,換漩渦鳴人代表木葉,前往各隱村籌備聯合中忍考試事宜。
這兩個消息未經高層會議便被印成文件發到了四影辦公桌上,待木葉村內的老家夥們反應過來時,鳴人和修介已經收拾好行裝,在大門外與卡卡西碰上了麵。
被火影袍裹得嚴嚴實實的白發忍者怨念的看著個子已躥到自己耳朵跟的少年,伸手狠狠捏了他的臉一把。
卡卡西想跟修介說千萬別再有下次了,如果真的避不開也可以稍微輕一點,鼬當年也才讓自己躺了三天而已,他倒好,一開眼,自己愣是十天沒下的來床。
每天和漩渦香燐那個奇女子躺在一間病房裏,還要經受水月一輪又一輪的“死亡威脅”,這日子是人過的嗎……
“小家夥,你以後——”
“漩渦鳴人!你要幹什麼!”
好嘛,還不如在蛇窟待著呢……
卡卡西無奈的看著拄著拐杖怒氣衝衝朝這邊來的水戶門炎,示意在旁邊扶著自己的大和再靠近些——三十分鍾內找不到一張床或者一把椅子,他堂堂第六代火影就要在自家村口表演一個當場暈厥了。
“長……”
“消息已經傳達給幾位了,離村的申請也已經走完流程審批好交上去了,我是有哪道手續沒辦完,還是文件裏麵哪句話說的不清楚了?”鳴人厲聲打斷卡卡西準備好的說辭,大聲喝住已逼到自己跟前的水戶門炎,以及他身後的幾位世家族老們。
饒是在回來路上已經聽前來接應的佐井把近日發生的事說了個大概,卡卡西還是被鳴人的強硬態度嚇了一跳。
難不成他都知道了?
卡卡西心下大驚,略略思考一番後又迅速鎮定下來。
不會,以鳴人的性子和他對佐助的感情,要真知道了所有事情,現在絕不隻是對長老們說話難聽這麼簡單了。
所以……
卡卡西停下了揉捏修介臉頰的手,向他扔去個“求解答”的眼色。
“安心吧,我們有分寸。”那少年自然的答著,神色輕鬆的像是正回答一個再日常不過的問題一樣。
得,這才十幾天就“我們”了?
卡卡西不想講話,也懶得再問下去。
被大蛇丸一夥人寵上天的青春期少年加上強行奪了火影權力還不肯聽話的漩渦鳴人,這陣容早已不在卡卡西的能力範疇之內了,他倆定下來的事和惹出來的禍也已經不是他一個病到連久站都做不到的“前輩”可以擺平的了。
那話怎麼說來著?哦,兒孫自有兒孫福。雖然有些不貼切,但意思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如果情緒可以具象化,修介覺得現在卡卡西頭上應該是烏雲密布,還夾著些電閃雷鳴。
大蛇丸說他以前的性子不是這樣的,隻是經曆太多,不得不戴上精挑細選的假麵,然後忘了摘下來而已。
——死在第三次忍界大戰裏的可不是隻有原野琳,宇智波帶土和旗木卡卡西也是亡魂之一。
都是談不上幸福的人啊……
“竹式的事謝謝您了,能知道他的消息,對我來說很重要。”少年少見的用了敬語,感情真摯的讓卡卡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修介從來不是變扭的性子,這卡卡西是知道的。這些日子來的若即若離和佐助當年不同,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以防自己陷得太深,斷的時候太痛。
他和佐助有些地方很像,有些地方又不太一樣,譬如對待情感的方式。
不過也沒差到哪裏去,畢竟嘴上說著要斬斷羈絆的人,最後不還是沒結果了鳴人,把他獨自留在終結穀等待救援嗎?
卡卡西一直覺得宇智波的孩子都是善良的,所以即便初次見麵就差點成了修介的手下亡魂,之後也並沒對那孩子有什麼過多的戒備或者偏見。
不過是被溫柔以待的世界狠狠背叛,然後把滿腔怨恨成倍砸回,以防無處安放的疼痛把自己攪得支離破碎而已。
這種人他見過也認識,所以他明白,自然也理解。
“難得聽到你這麼鄭重的感謝,那孩子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是啊,很重要。”修介頓了頓,露出個卡卡西非常熟悉的表情。
上揚的過分明顯的嘴角,控住不住向下折去的眼尾,還有深藍瞳孔裏藏不住的驕傲,甚至隱隱的幸福……
下一句八成是“他可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朋友”吧。
“那家夥……”
看吧,我就說——
“是我認定的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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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介和卡卡西講話的聲音一直壓的很小,所以長老團不明白鳴人為什麼突然刹停了進行不到一半的滔滔不絕,還把懟天懟地的氣勢瞬間換成了目瞪口呆的驚詫。
再順著他和卡卡西快要瞪出來的眼睛看去,才發現原來又是因為那個宇智波。
憑一己之力光明正大闖入“根”重兵把守的實驗室,又在後麵幾日晝伏夜出將參與了那次事件的人員殺個片甲不留的修羅,居然也能笑的那般燦爛。
“天生邪惡的宇智波小子,換了副嘴臉也洗不幹淨身上的血。”
水戶門炎身後有個老人這樣說著,還沒閉上嘴就狠狠挨了鳴人一個眼刀。脾氣日漸暴躁的金發大個子又想開口頂回去,但被身旁少年狠狠拉了一把。
修介認得這個人,前些夜裏,他還握著竹式幫他從輝夜空間的岩漿裏撈出來的草薙劍,站在他床邊看了好久呢。
“衣冠楚楚的誌村老東西,手上再幹淨也忘不掉宇智波亡靈的夜半哀嚎。”
這話說的直白,即便是未曾參與過滅族陰謀的幾位族老,聯想起當年佐助不顧性命衝入五影會談刺殺誌村團藏的事,心下也有了幾分判斷。
“我們一族有個傳說,說是烏鴉通靈,若是救過一隻,死前靈魂便會被它的子孫收集起來好好保護。若那人是壽終正寢,其血脈當受天照大神庇佑;若為人所害,群鴉則會化為厲鬼,待行凶者自取滅亡時,當舉全族之力將他靈魂拖入地府。”說到這裏,修介意味深長的停了一下,眼神掃過麵色各異的族老們。“據說我有兩個親戚小時候救了一窩烏鴉,其中有隻長成群鴉之首,回來報恩時帶他們謁見天照大神。天照大神感慨二人命運,以高天原眾神之稱為其中一位的能力賜名,而另一位則被允準使用三貴子中的名諱。”
聽完故事的卡卡西終於從方才的震驚中脫離出來,他雖不知修介這段話是真是假,但看在場眾人的反應就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
傳說是連三歲孩子都聽過的傳說,其中穿插的真相卻是親身經曆過那個時代的人才明白的真相——高天原的眾神即為別天神;三貴子的名諱則是天照大禦神與月讀尊。
在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土現身以前,這三個瞳術一直被譽為宇智波血繼界限的天花板,自鼬叛逃後,那不滅的黑火和一日一年的幻術更是一度成為五大國忍者的噩夢。
但修介這時候說這個是要幹什麼?總不會指望用個故事就把他們嚇到吧……
再看看一旁的鳴人。
哎……還是不看為好。
卡卡西歎了口氣,讓大和離自己再近些,把自己再扶穩一些。
那沒出息的小子好像還在自家弟子公然出櫃加兩歲早戀的震驚中沒緩過神來,雖然剛才被誌村家的族老拽回來一點點,但到底沒完全把心情平複好。
其實鳴人也不是對這狀況完全接受不能,隻是對他來說,前天晚上修介口中的“最好的朋友”,居然在今天就變成了“我認定的戀人”,不論從哪個方麵來說,都是需要時間讓自己好好消化一下的。
況且大筒木和宇智波,會不會有幾率生出個查克拉始祖來啊……
哦不會,他們不能生……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能生也隻是因陀羅和羽村的血脈,沒事沒事……
“那可不一定。”九喇嘛悠悠哉哉的開口。“萬一那小家夥的媽是個有阿修羅血脈的呢?而且六道那老爺子也不是沒有研究過這方麵的東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九喇嘛你閉嘴吧!!!”
精神世界的鳴人突然抓狂,通靈出一個小型明神門,不痛不癢的砸在九尾頭上。
不行,這事不可以!不論從哪個方麵來說都不可以!我不同意!
回到現實的鳴人抓起修介的胳膊,同長老們連句客套也沒有,直接帶著有點懵逼的少年往村外跑去,把被越攪越混的局麵扔給還虛弱著的卡卡西。
“你都不心疼你老師的嗎?”
“他可以的,但是你不行。”
“哈?”修介蓄力跟上越來越快的鳴人,一頭霧水的看著這個逐漸嚴肅且愈發焦慮的家夥。“你現在有心情解釋一下後半句話嗎?”
“暫時沒,等到了歇腳的旅店先。”
“我們不是直接去砂之國嗎?”
“我愛羅可以等,你不行。”
……
這種講話語氣這種說話方式……
有內味了。
修介忍不住想吐槽這個明顯過度反應了的人兩句,但話沒開口就受了他記一眼刀。
那眼神嚴厲的過於熟悉,竟生生逼停了修介的腳步,等鳴人反應過來時,少年已經被他甩在身後老遠。
這下輪到鳴人迷惑了。
自己最近這喜怒無常的暴脾氣是有點煩人,但修介也不是個任性的,怎麼突然這樣了呢?
說到底還是因為沒帶過孩子,木葉丸那神經大條的性格也算不上個正常的,現在突然撞上個生理年齡隻有兩歲,心理年齡成迷的,更是讓人苦手到不行。
鳴人歎了口氣,轉頭折返到修介身邊,蹲在他旁邊的樹枝上默默等待盯著地麵發呆的少年回神。他現正沉浸在不知悲喜的回憶裏,直到一隻抱著鬆果的小鬆鼠不小心踩斷幹朽的樹枝,發出清脆的“哢擦”聲,才幫助少年找回已不知飄到哪裏去的思緒。
“老爸。”修介突然大喊一聲,嚇得鳴人差點又滑了腳,他穩住身形後躥到少年身邊,擔憂的撫上他的額頭。
沒發燒啊……
“修介啊,我叫什麼名字?”
“哎呀我沒事啦!”少年把覆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掰開,結印施展變身術,把自己的身型縮小到普通三歲孩子的程度,然後將自己發色改成金黃,甚至連六道小胡須也緩慢浮現在麵頰上。
“你想幹嘛……”對於修介這一係列孩子氣十足的舉動,鳴人莫名感到有些恐慌,莫不是剛才自己太凶把他嚇傻了?不至於不至於,畢竟是蛇窟長大的,還能被自己這張人畜無害的臉嚇到不成……
“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了?有就說出來,我配合你。”
“這路上途徑普通村莊的時候我們就假裝父子,到了忍村附近我再變回來。”修介示意鳴人蹲下,一下跳上他的後背。“我們兩最近鬧出的動靜太大了,父親這幾年又到處清除輝夜空間,對他麵容有印象的人不少。我把模樣和身形變一下,既避免了一些有心人對寫輪眼的覬覦,也更像父子一些。”
“我們又不是打不過那些……”
“打得過又不代表一定要打,省點力氣不行嗎,你這個暴躁大叔!”修介奶凶奶凶的打斷了鳴人的話,趁著他氣憤的反駁自己離被喊大叔還有好多年的時候,突然吧唧一口親上他臉頰。“走了呦!囉嗦老爸!”修介興奮的喊著,一雙小手十分不安分的在鳴人頭上揉著,甚至揪住一把頭發,然後大力向上提去。
“疼疼疼疼!!!!修介你輕點啊!!!”
“嗯……不行,名字也得改改。”修介沒有理會鳴人的痛呼,但手還是很自覺的鬆開,順便幫他揉了揉被揪的生疼的地方。“我還是喊你麵碼,我的話,你自己想一下吧。”
“不用啊,我喜歡你的名字,到時候喊你小介就好啦!”
“好!那就出發啦!誒你怎麼不走啊?”
“你不下來?”
“你見過三歲的孩子跟在大人身後跑的嗎蠢蛋老爸。”
“我懷疑你別有圖謀啊兒子……”
“行啦你再說我們就趕不到村子啦!你不是還要和我說什麼事嗎?”
“啊說到這個!你……”
“好啦趕緊的,我們到了再說!”
不知是不是錯覺,鳴人覺得修介不僅聲音變了,連心境也變了。他話裏夾著些難以言喻的歡快,但細細聽來,又帶著那麼點小心翼翼。
不遠處的樹上,巳壞驚訝的望著趴在鳴人背上同他笑鬧的修介,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這回就算了吧。”身後寧次突然開口,話裏帶著與那孩子麵上不盡相同的笑意。“我們總忘了他才兩歲,對兩歲的孩子說什麼分寸,說什麼克製,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巳壞沉默了。
他想起那孩子擋在竹式麵前和大蛇丸說要留下他,說想要個真正的朋友,還說不論未來如何,他都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那時候大蛇丸笑了,擺手讓巳壞放下手裏的劍刃,然後把房間留個了兩個孩子。
“但願他真不會後悔。”
“不論後悔與否,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寧次把麵具戴上,示意巳壞該動身了。“我們或許該多學學大蛇丸,隻做後勤保障,不插手前線戰事。”
“我做不到。”巳壞緊跟著寧次向前飛奔,但仍時不時扭頭,看向修介和鳴人的方向。“那可是我生的意義,不是一股簡單的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