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天降鴻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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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鴻運
“李亦白,麻煩你把這幾顆樹搬到一號樓二樓倉庫。”一個工作人員指著約莫三十多棵齊人高的綠樹道具。
這些道具是泡沫做的,本身不重,可為了使其穩定,旁人特意在下麵嵌了鐵塊,單個約莫才五千克,可這三十多棵搬下來,就不是個小數目了。
更何況,一號樓與禮堂隔著整個教室辦公室,粗粗計算,也有兩三千米。
劉念聽到,湊上前:“學長,我來搬吧。”
“不行,你得和部長去開會。”,那學長衝人擠擠眼,“小鬼,部長很少帶新人的,能不能進咱們部,也許就在此一舉,好好表現!”
他聽的有些心動,然而一想到李亦白的細胳膊就掙紮著拒絕:“算了算了,我還是搬樹吧,我同學他力氣小……”
學長聽了,就有些好意被辜負的慍:“你……”
“劉念!”,李亦白出口叫住他,“你去吧,學長好不容易給你了這個機會。”
“別啊,你一個人怎麼拿得動?”
“我又不是女生,怎麼拿不動。”李亦白輕輕的勾了勾嘴角,“反正後麵也沒課,我慢慢搬就是了。”
“可是……”
“別可是了。”,學長垂了他一拳,手勁不輕,半真半假的笑,“你不去,後麵可有人等著去呢。”
劉念揉了揉有些刺痛的肩膀,他聽懂了對方的潛台詞,可卻依舊躊躇。
“行了快去吧。”,李亦白將一切看在眼裏,便輕輕推了推他,彎腰抱起第一棵道具,“我走了。”
秋日裏,碩大的校園滿是桂樹,此時隻見綠還未綻放,卻已隱約能嗅出一絲花的甜了。
清淡而溫柔,在濃的發絮的夕陽下浮起一滴兩點的清雅。
這是消磨人耐心的差事,還隻派了一人,換了其他學生都要抱怨。
可李亦白不,此時此刻,他正需要這樣不需要動腦子的、單一的體力活,去榨幹他體內剩餘的能量,好在晚上少想些繁雜不堪的事。
此時還在課間,寬大的校園路上,往來的人不多。他捧著道具往前走,每跨出去一步,金弓鳴的話就在腦中回響一遍,苛責的,冰冷的,不帶人情味的,卻……又是正確的。
他一趟一趟,來回的走,抱的東西又大,就引起窗邊開小差的同學注意了。
“誒,你看,這是迎新的道具吧?”一人捅了捅身側的死黨。
那人放眼望去:“謔,挺大挺真啊。”
“是啊,不過這人一棵樹搬來挪去十幾趟了,有病?”
對方看了一會兒,白了他一眼:“你才有病,這都不是一棵樹吧?”
“我操,這麼多棵,到時候肯定很壯觀。”他低聲邀請,“到時候迎新晚會,去不去?”
“去啊,搞到票就去。”
李亦白把最後一棵樹放進倉庫,總算長長的舒了口氣。這周已經開始降溫了,但持續不斷的體力活依舊使他後背全濕。
鎖好門,他握著鑰匙去找保管員,卻發覺人都已經走空,夕陽已到了盡頭,禮堂黑漆漆的,隻他這頭紮進去幾絲朦朧的光亮。
“你怎麼在這裏?”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響。
李亦白扭過頭,來人是大偉。
“大偉學長。”
“嗯。”他點點頭,“你杵這兒幹嘛?”
“我剛搬完道具,想來還鑰匙。”
大偉聞聲皺眉,一時想不到他指的是什麼:“道具?什麼道具。”
“第三個節目要用的樹。”
“我擦?這麼多樹你和劉念兩個人搬的?”,他吃了一驚,難怪一直冷淡的人此時麵露微紅,神色疲憊。
“……嗯。”,李亦白懶得解釋,“鑰匙可以交給大偉學長嗎?”
“行。”,他接過來,隨口道,“別大偉學長的叫了,我是宋呈偉,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好的,那我走了。”
“嗯。”,宋呈偉盯著對方幾乎黯淡到泥土的微弱氣場,心下不忍,忽而做了個決定,“誒,你等下。”
李亦白不解扭頭。
“明天你別搬樹了,到宣傳部那裏領邀請函,給你們學院的老師送過去。”
“……”,李亦白知道對方是在幫他避免日複一日的重複體力勞動,可他目前還不想去見他們學院的老師。
宋呈偉看他麵露難色,以為對方怕被老師拒絕,難得寬慰:“沒事兒,送到表個態度就行了,對方一般都會給麵子的。”
李亦白在心裏歎了口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自己都找不到拒絕的借口:“好。”
回到寢室,滿身疲倦。
可是理應熱鬧的房間裏漆黑一片,自己竟然是第一個回的。
打開壁燈,給每個人的桌上擺了個新買的蘋果,他四周看了看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之前都還好,橫豎不過是睡覺的地方,可時間久了,這個隻不過幾平方的小屋已經在他心裏發了亮。
燈光照過的地方,就溫暖。
李亦白把包裏的東西取出來,計劃先把金弓鳴布置的任務做好。
對方在學生中極受歡迎,一節課下來,紙條竟有三四十張。他靜下心,在電腦裏做了個表格,將數據一一核對之後發給了對方。
學生會裏培養出的習慣,在發給別人文件或信息之後,需要短信提醒,以確保對方在第一時間接收。
他理所當然的掏出手機,編輯好短信,臨末,卻想起什麼又一字一句的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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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他與劉念還在上課,就有信息源源不斷的湧進兩人的手機。
他們已從倒數第三排順利挪到了最後一排,以便於在老師眼皮子底下用手機發短信。
“昨天晚上開完會,大偉學長還跟我問你來著。”,劉念瞥了一眼仍在滔滔不絕的老師,悄聲道,“小白,你竟然說是咱倆一起搬的樹?你是不是傻。”
“這些又沒什麼大不了。”李亦白依照老師的話,在本子上胡亂寫了些字,都沒過腦子。
“苦了你了。”,劉念繼續道,“昨天宣傳部部長一起跟我們吃宵夜,正好我幫你把邀請函都拿來了。”
看來他已經知道宋呈偉讓他送邀請函的事兒。
“雖然也累,但總好過搬樹吧!”,劉念把燙了老師姓名的賀卡挪過去,“別看大偉學長挺粗,實際上心腸還挺好的,比那些兩麵三刀的笑麵虎強多了。”
李亦白表麵不置可否,心底卻知道好壞,可……他視線下移,第一個就是金弓鳴的名字。
“對了,陶部長跟我說,我們學院的老師都牛,最好都能請到,如果不行……”劉念淩空指了指,“課代表,金老師務必要請到。”
看來經過一晚上的交流,劉念已順利打入外聯部內部了。
“……為什麼?”
“因為厲害啊!”,劉念不可思議的看他,“你不知道嗎,金老師還是學生的時候,別說在咱學院了,整個學校都是有名的,全國競賽獎學金一水兒的拿就算了,關鍵他還是學生會三顧茅廬都沒請來的牛人。”
“什麼意思?”
“當年他拿了數模全國一等獎,這是咱們學校第一次拿到這個獎,風光的很。老師指名道姓的要讓人在大會上做演講,學生會主席和外聯部長得令,輪番去請,他都沒肯。”,劉念感慨之餘也不由八卦道,“大概厲害的人脾氣都是古怪的吧。”
李亦白心中也歎,除了歎對方的出類拔萃,還歎自己命途多舛:“學生會長請都不去,現在讓我這個小羅羅去請,不是白搭麼。”
“現在不同啊。”,劉念衝他眨眨眼,“第一,他是老師了,學生去請估計不好直接拒絕;第二,你是他欽點的課代表,關係親著呢;第三……”
李亦白聽得急,催促他:“第三?”
“第三,聽說他好像男女通吃,見你唇紅齒白,也許就答應了呢?”
李亦白心裏瞬間掀起驚濤駭浪,如果兩人之間那點偷雞摸狗的事一旦公布於眾絕對比考試作、弊還要嚴重,手機在他手裏攛的緊,骨節發白。
“誒!”,劉念看對方突然臉色煞白,以為被嚇到了,趕緊順了順他的背,“別怕別怕,我隻是開玩笑的!再說了,人家為人師表的,又厲害,什麼人搞不定,難道還用得著對學生下手嗎?!”
李亦白用力閉了下眼睛,將所有的情緒都關在裏頭,不給人看:“我沒事,可能是早飯吃的少,有點頭暈。”
“我去!你早說啊?!”,劉念立馬從包裏掏出幾顆巧克力,“你快吃,特麼突然凍住似的是要嚇死我嗎?”
他木然的伸手,撥開糖紙,將巧克力塞進嘴裏,苦的發澀的味道席卷整片味蕾,他含了一會兒,也沒嚐出一絲甜味。
“好點沒?”,劉念一瞬不瞬的觀察他的臉色,覺得沒什麼改觀,“再吃一顆?”
“沒事。緩一緩就好了。”李亦白拿脊背使勁貼住椅背,坐的端端正正。
下課鈴適時響起,同學收拾完書本,稀稀拉拉的往外走。
劉念之後要和外聯部的正式成員一起開會,商討下個星期的計劃——他已經算是幹事裏最出挑的一個了。
李亦白知道對方的心願就是這個,自然不會拖他後腿,果斷將人遣走。
對方無法,臨走前,一個極喜甜食的人把整個書包的糖都留給了他。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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