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回到雅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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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四海集團接班人靳哲人解除婚約!
靳氏家庭一致驅除靳哲人,昔日鑽石王子,今日無家可歸。
現代版的王子變青蛙!
一行行大字看得我暈暈沉沉。幾天前才回去的靳哲人今天就出了這麼大風波,是因為我嗎?他現在怎麼樣了?在哪裏呢?
我捏捏手機又放下。想找宇軒問問,可打通了又說些什麼呢?該怎麼說呢?球場的一幕還在眼前。
“經理,是1415室,這不是1515。”
“哦,對不起!”我忙把1415室的卡給小燕子。怎麼搞的?
“經理,該吃飯了。”
“哦,就來——”才吃了兩口,咣——把湯碰灑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忙去收拾。
“經理,你怎麼啦。魂不守舍的。”小燕子關切地問我,“是不是因為帥哥走了?”這小妮子。
在總經理室外徘徊了半天,終於推門進去。管不了他的臉色和詢問的目光,半求半要地請了一周假。脫下製服,簡單收拾了一下,衝到火車站。哦,還好,還有一班夜車,明天,明天下午就能到了。
天啊!靳哲人站在高高的雅南大橋上,風呼呼地吹,掀起他的黑發。他背倚著橋欄,低著頭,作勢往下跳。橋麵上觀者如潮,指指點點,一群記者正議論著明天頭條的安排:四海集團靳哲人無法麵對家族封殺,跳河自盡。一代豪門之後落魄自殺——
靳哲人緩緩伸開雙臂,屈膝欲跳——
不要——我一聲大叫。
“小姐,小姐——”睜開眼,旁邊的老奶奶正關切地看著我。
哦,還好,還好,隻是夢一場。我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歉意地向被我驚醒的人笑笑,心裏卻不免焦急起來,這車怎麼這麼慢?
夢是相反的,他一定沒事的。
一踏上雅南的地麵,反而更慌亂,該去哪兒找呢?
“請問靳哲人總經理在嗎?”我把電話打到四海集團秘書室。
“靳哲人總經理已離職,現在由靳正華董事代理。”靳正華,靳哲人的姑姑,也是一個商界的女強人。難怪這次風波沒給四海集團什麼衝擊。
打個電話問問嘉萱。
她不是出國了嗎?這兩年都不在雅南,自然也不知道了。我真是急糊塗了。
出租車停在小樓前。
奶奶,我回來了。
小樓還是舊模樣,算算出去一年多時間了,卻恍若隔世。
掏出鑰匙,有幾分鏽蝕了。推開門,驚訝地發現屋子裏居然整整齊齊的。奶奶依然在牆上微笑地看著我。
“奶奶——”我鼻子一酸,淚就要掉下來了。
“蘭心——”身後傳來兩個人驚喜的呼喊。回過頭一看,父親推著一個輪椅,站在門口。父親看起來還好,衣著整潔,連頭發都梳理得服服帖帖的。
隻是,輪椅上的女人是誰?
“蘭心,我是媽媽呀——”是嗎?那個花枝招展,整天不見的媽媽,那個幾年前蹤影全無的媽媽。我細細地辨認,的確是她,我在許多次夢裏見過的那張臉。可是她怎麼會坐在輪椅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指著輪椅。
父親和她都沉默了。
看到她,我還是開心的。
她去倒茶,父親陪我坐在院子裏。
“蘭心,你媽跟的那個人——在外麵得罪了黑社會的人——你媽也——被人打了——兩條腿斷了——本要她打算死在醫院裏,後來想看看你,才給我打了電話。這樣,我們才——”
“哪來的錢給她治療?”醫院裏可是高消費。
“她存了一些,原來是準備給你的嫁妝,這次住院也花得差不多了。我現在在附近的磚廠上班,一個月也有2000多,暫時還不缺錢。”
“你們打算和好了!”看到父親改變這麼多,有些驚訝!
“有什麼和好不和好的,她那個樣子,一個人怎麼過?再說,她畢竟回來了。”父親酗酒和頹喪都是因為母親,不管她變成怎樣,隻樣在能守在身邊,就已如此幸福。
不想,吵了一輩子的夫妻,在這種情況下會和好如初。以前恩去得快,現在怨也去得快。
我為他們高興。
無意中瞥見父親身後端茶來的母親,手中捧著茶,眼中滾著淚。應該是聽到父親的這番表白吧!
“這裏有2萬塊,你們拿去用吧!”我抽出存折,這是存的工資。
“不用——”一向視錢如命的父母竟拒絕了我,“自己留著吧!不要太節儉了,你這一年多時間都沒消息,我知道你恨我。隻怪爸爸以前太不爭氣了,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如果不是你,這房子——請原諒爸爸好嗎?”父親老淚縱橫,這一刻,我做的都值得。
“爸——”我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你和媽媽聊聊,我去做飯!”父親岔開話題。
“蘭心,恨媽媽嗎?”她小心地看著我。我坐著,聽著父親在廚房裏弄得叮叮咚咚。真好,這樣的氣氛,讓我看到有種久違的東西在屋子流動——是的,是幸福。
“沒有——我沒有恨你——我隻是很想你!”一笑泯恩仇,何況自己的母親。
“蘭心,我的好女兒,謝謝——”她抽抽嗒嗒地哭起來。看著這個洗淨鉛華的女人,已徐娘半老,眼角也堆疊了層層的皺紋,因為傷病,沒有一絲血色。這是一個可憐的女人。我心頭不由地酸痛起來,一把攬過她,放聲地哭了起來。把對她的怨和愛統統哭出來吧。
透過模糊的淚眼,我看到奶奶的微笑。如果她看到這一切,該多好。
我決定找宇軒問問,打電話去學校,得知他在上班。候在雅南大學的門口,看著成群結隊的學子,回想自己的大學生活,感覺時光的易逝,不免有些惆悵。
遠遠看到宇軒被一群女生簇擁而來,儒雅的他正侃侃而談,這情景一如當年。他一路過來,卻沒有看到我。
“宇軒——”隻好出聲了。
“蘭心——”他衝出包圍圈,雙眼睜得大大。這溫柔的人如此激動和誇張,我有幾分好笑又有幾分甜蜜。
“真的是你喔!”他握著我的肩,感覺不真實。
“想看看你呀!”我嫣然一笑,投來的殺人目光太多,我要維護強者姿態。
宇軒點了一份我最愛吃的千層奶糕。
“真來看我?”
“當然。”我有幾分心虛,趕緊低頭塞了一塊糕。
“我看還有別的目的吧。”宇軒是個明白人,眼神有點落寞,“不是為哲人?”
“哦,在那邊看了報紙,不知道怎樣了。你們回來才一星期,這麼就出了這麼大的事。畢竟是朋友嘛,又是同學,還是我的客人,隨便問問,表示關心關心啦!”我搬出一大推理由。
“我就知道。”宇軒有些失望,“還好啦,他來過我這兒,但馬上又走了,應該已經不在雅南了。”
“那會去哪兒?他說過嗎?”我追問,有些著急。
“那倒沒有,他狀態還好,不至於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宇軒安慰我,“再說,哲人是個勇敢的人,他不會那麼輕易放棄。”
勇敢的人?什麼意思?
“哲人來這兒,說放棄這一切隻是為了去追尋真愛。他是個性格堅定的人,至情至性的人。做少爺這麼多年,說放下就放下,還真不是一般人啊!”
宇軒感歎良多,“試問,如果是我,一定難以做到。”
聽說靳哲人沒事,心才勉強放下。
追尋真愛嗎?放棄一切隻為追尋真愛嗎?他說過很快來找我,我是嗎?
因為父母的挽留,我在家又待了一天。宇軒很想陪我,但他正帶著研究生,這麼年輕的教授本已十分稀罕,怎肯讓他隨便做做。
當我出現在總經理麵前時,他正提著電話訓人,看到我:“蘭心,你終於回來了!”原來我的工作是不可或缺的哦。
我決定守株待兔。
一天,兩天——一個星期,兩個星期——隻覺得時間過得好慢。靳哲人完全沒有露麵。
看來,我是他要追尋的真愛嗎?不是嗎?我暗暗地想,癡癡地想,隻覺得自己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