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淚有幾度不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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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花哥哥當年殺了鳳姐姐最親的師父,鳳姐姐為了報仇,從落崖仙莊追到長安城。沒想到,他們喜歡上了對方。可是,鳳姐姐的師父臨死時,叫她要替她報仇,鳳姐姐一直因為這樣,才……”
我隻“哦”了一聲。到底說不出那句看似輕鬆的:“隻要放開仇恨,就會好啊。”隻要我一想到,要是誰殺了樓蘭,我也一定會從青城山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他,更不允許自己喜歡上他。
就算我被殺死,也不要他死。
聚義廳,幽雅大方,各種設施頗有韻味,令人有種靜心舒適之感。難怪是賢能異士交流之所。
聚義廳裏坐滿了廳客。能坐在這的絕非等閑之輩。
多雙眼睛都看著我和笙清兒。楊柳,江南老怪和他的徒弟紫千楓,丐幫幫主蘇為卿,神奴山莊莊主冷月,還有各門各派的江湖人物。
這些人,在好些年前我見過他們。不過他們未必識得我,當時的我還是個黃毛小丫頭呢。
我無意間發現,笙清兒在注意著蘇為卿,而蘇為卿的視線也沒少在笙清兒身上逗留。她們有什麼關係嗎?
“清兒,你怎麼來了?”坐在廳前扶著把椅的老者首先站了起身,向我們走來。
笙清兒收回在一邊的視線,轉過來對他笑了笑,說,“哦,楊伯伯好,我是來找諾哥哥的。”
“諾他方才離開了。”
“諾哥哥有說去哪嗎?”
“……”
他們的對話我沒有認真聽下去,一種味道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鼻子特別敏感,一陣幽幽的檀木香撲鼻而來,還夾雜著另一種奇怪的氣味。
我環視了四周,並沒有什麼異常。
正當我陷入沉思的時候,不知道誰喊出了一句:“快捂住鼻子!”
廳客們也察覺出不對勁,立即運功護體。
隻是,“這……”他們看起來全身乏力,內力提不上來。
頓時,聚義廳裏一片混亂,大家目目相覷。
“怎麼會這樣?”
“這是誰幹的?!”
“他奶奶的!讓我知道這殺千刀的是誰,我非宰了他不可!”
不知什麼時候,我這才發現笙清兒不見了!我真是的,萬一她受傷了我可怎麼向破冰交待!
正當我慌亂地找笙清兒的時候,一把刀冰冷地架在我的脖子上,讓我不得動彈。持刀之人正是江南老怪。
他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瞪著我,憤怒地對我吼:“你休想要逃!”
莫名其妙。我還搞不清狀況呢。不過看他眼中的殺氣,這真的不是開玩笑的,我很有可能不知所以然地就命喪九泉。雖然他內力全無,不過相信殺我的力氣還是有的。
“你為什麼要害我們,有何居心?快說!”
許多人都順著他的話朝我投來各種奇異目光,然後這些目光由開始的詫異統統變為憤怒、憎恨。
我這才明白了過來,我被莫名其妙地誤會了。他們以為那是我幹的。
沒辦法,我隻能說:“不是我。”
“還敢狡辯,你一來我們就出事!”冰冷貼在脖子上的刀逼得更緊,估計他再一激動,我的喉嚨就會割傷,然後滲出血,最後死亡。
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反正不是我!”我還是有那麼點的倔強,不輕易屈服。更何況,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也休想來冤枉我!
“你還敢嘴硬,我……”感覺到這老怪情緒的激動,刀貼在我脖子上冰冷似鐵,微微顫動,喉嚨傳來一陣疼痛感。隻要閻王在生死薄上添多一筆,我就可以從此冤死了。
“老弟……”楊柳趕緊叫住了他。
說實話,我不會怕。
隻是,“從此你的命就屬於我,沒有我的許可,不許你死。”一直在我耳邊回響。
沒有他的許可,我不敢死。也不想死。
突然,江南老怪持刀的右手被一個小石子攻擊,速度是驚人的快。
架在我脖子上的刀瞬間被擊落,發出鈍鈍的聲音。“誰--”
“哈哈……”身後一陣詭異的笑聲傳來。隨後,一個蒙麵黑衣人走了進來。
我奇怪地望著地下的石子,誰會在暗中救我呢?再仔細瞧了一下黑衣人,不可能,我不認識他。
隻是為什麼,那塊石子,好像在哪見過。
我撿起了地上的石子,偷偷的藏入腰衣間。
他瞟了一眼我旁邊的老怪,笑道:“江南老怪,你還真是愚蠢!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你這殺千刀的!”老怪立即撿起刀想要和黑衣人拚殺,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黑衣人隻是輕蔑地冷笑了一聲,就沒理睬他。然後趾高氣揚地對在場的所有人說:“別費力了,你們都中了我的五襲香!”
五襲香?難怪。
如果我猜得沒錯,剛那股奇怪的味,就是赤焰花所散發出的。還好下山的時候帶了金鯊散。
雖然我沒中毒,不過衝動會壞事,還是先靜觀其變吧,看他想怎麼樣。
聚義廳裏罵聲四起,楊柳蹣跚地站起來問道:“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的眼神掠過四周,“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們不交出雁翎刀,就是死路一條!”“識相的就快點交出雁翎刀!”黑衣人“好心”地提醒著。
雖然我不知道他要雁翎刀幹嘛,不過我相信,雁翎刀要是落入他的手中肯定是禍害。
聚義廳裏各人麵目不一,有驚慌害怕的,有憤怒不已的,有沉著冷靜的。
楊柳臨危不懼,堅決地說:“我不知道什麼雁翎刀!”
黑衣人醜陋地一個仰天大笑,眼裏開始布滿殺氣。“楊柳,你這隻老狐狸,要不是得到可靠的消息,我怎會輕易就來!”
“信不信由你!”楊柳倔強地扭過頭去。
黑衣人“嘖嘖”地幹笑了幾聲,把江南老怪落在地上的刀重新撿起,逼緊老怪的脖子。“楊柳,現在開始,可要小心你的說話哦,否則你的江南老弟,就可能到地府跟那叫什麼蒲梨鳳的娘們見麵咯。”然後他又對著老怪笑得無比誇張:“我看到時人家蒲梨鳳還不想見他呢。哈哈哈!!”
江南老怪的手緊握成拳,骨頭發出“咯咯”的響聲。
“你……”楊柳激動地伸出右手想要一掌擊向黑衣人,可是力不從心,他的手因無力而顫抖,然後身子癱軟了下來,被他旁邊的弟子扶住。
有個看似年少氣盛的人衝出來罵道:“你娘的,到底想怎麼樣?!”
黑衣人不屑加以理睬,不過我想,他的忍耐就快要到達極限。“快交出雁翎刀,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他冷起了臉,看得出他的耐心快被磨盡了。
“我是不會、交出雁翎刀的!”阮一化的聲音雖弱,卻還是那樣的不失氣魄,不愧為武林頭號領袖人物。
戲,也該看完了。
我拔劍出鞘,趁黑衣人不備向他刺去!他顯然吃了一驚,然後一個轉側,靈敏地躲過我的劍。
“你……這不可能!”他惡狠狠地瞪著我。我的這一劍,顯然出乎他的意料。我趕緊使出一招“青蜂刺”。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別讓他跑了”,我剛反應過來,一個黑影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出了簷外。
這下輪到了我吃了一驚,原來他重在輕功。就這樣被他逃了,有些可惜,不過也跟我沒多大關係。
聚義廳裏又是一番沸沸揚揚,我這才想起笙清兒不見了,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事。
楊柳在他的弟子扶著下,踉踉蹌蹌地向我走來,“多虧少俠出手相助,江南老弟剛才魯莽,錯怪好人,還請原諒。”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然後我拿出隨身攜帶的兩包金鯊散遞給他,“這是五襲香的解藥,每人分一點就足夠了。”
他接過解藥,感激地說:“多謝!”接著又問:“敢問少俠高姓大名?”
為了避免他再追問下去,我很隨意地答了一句“宮音”,就轉身準備離開。
不過,我又轉過身來問:“不知各位是否知道清兒姑娘的下落?”我想,進來的就我和笙清兒兩人,他們不可能連個人不見也不知道吧。
笙清兒看上去一個柔弱女子,再加上思想單純,真怕她會出事。
一開始幾乎是搖頭,後來有人順著我的身後指去,說:“清兒姑娘不是在那嗎?”我一看,果真是笙清兒,她正向我走來。
我的眼睛正好撞上了笙清兒那雙閃爍的寶石眼睛,純淨潔澈,如湖中的月光,說不出的美。
“宮音哥哥!”她一見我就高興地跑過來親密地拽著我的手臂。我也莫名的習慣了她這習慣。
“你去哪了?我還擔心你出事呢。”我既關心又責備地問。
“嘻嘻,我想去哪就去哪!”說完她把臉湊了過來,帶著幾分邪氣,笑眯著眼睛,“還是……你在想我呀?”
她一臉壞笑,真受不了她!
她摸了摸腦袋,“嗬嗬”地笑了笑,對我說:“走吧!諾哥哥會在客棧等我。”
隻是當我的左腳正要踏出門檻,一陣寒光亮過我的眼睛,又是那種冰涼如水的感覺在我脖子上停留。笙清兒悚然一驚,臉上是有些呆滯的神情。
又是江南老怪!真不知道他要幹嘛。我敢發誓,我絕對沒招他沒惹他,況且我還懶得理他呢。不過,從他充滿殺氣的眼神中,我意識到這個人很危險。我想這就是為什麼我會有些擔心樓蘭的原因。雖然我認為沒有人可以傷到樓蘭,可是樓蘭仇家居多,我怕樓蘭會有吃虧的一次。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沒想到看似柔弱的笙清兒,大膽地對著他吼了起來。我的心裏泛起了絲絲的暖。
楊柳見狀著急了起來,抖擻著手責備道:“老弟,你這是為何?”
其餘的人也紛紛為他這不道義的行為而指責他。
可是,他根本不打算理會他們。他的眼裏寒氣逼人,帶著邪氣與殺氣,“你的師傅是誰?說!”
我就知道,我怎會與他有過節!而樓蘭,幾乎沒有不和他有過節的。我冷冷地道:“無可奉告。”
我不是不害怕,隻是沒辦法,我沒死過,所以就不知死。
或許這種想法最終會害了我,到時候我就追悔莫及,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現在先不想這些。
隻見江南老怪青筋爆跳,“是不是宮樓蘭?!”
一聽見宮樓蘭,整個聚義廳都開始躁動了起來。
“少在這裝蒜,我看得清清楚楚,剛才你和黑衣人交手,使的就是青城山的‘青蜂刺’!”
我的天,我從來都不知道,“青蜂刺”是青城山的武功。看他的樣子好像比我更了解青城山似的。
“這是我偷學的。”情急之下我說了個謊話,為了不輕易被看出,我隻能故作輕鬆、漫不經心地說。
天知道,這是我第一次撒謊,為他。為他我總是可以那麼的荒唐。
“江南老弟,快把刀放下!”楊柳勸道,可這根本對他不管用,他還是不肯罷休。
相反,他更激動了。刀貼得更緊,眼布殺氣,像是喪失了理智,恐怖地說出一句:“你是他的徒弟就該死!”
我想他一定是被仇恨蒙弊了雙眼,他跟樓蘭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對他如此怨恨?
楊柳無奈地歎了口氣,說:“老弟,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不到你還是放不開……”
我感覺刀在我的脖子上顫動,笙清兒扯了扯我的衣角,微微向後怯退。
“你叫我怎麼忘……我怎麼能忘!”他像個野獸嘶吼了出來,眼裏開始湧出了淚水。不知道是什麼讓他這般痛苦。
就在這時,出乎意料地,他倒下了。刀落在我的腳下,“哐當”一聲,我懸起的心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我沒有莫名其妙地死去。
我看見楊柳站在他身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原來是楊柳趁他不注意打暈了他。
楊柳命人將江南老怪帶進後堂,轉向我說:“真是老夫的不該,害少俠受驚,江南老弟一發作就是如此,請少俠莫要放在心上。”向我道歉後,隨後就要進入後堂,“前輩請慢!”我叫住他。
笙清兒忽然埋怨了句:“他是不是有病啊?!”
楊柳的臉色近乎蒼白。
“……”笙清兒本想再說什麼,被我阻止了。
隻是,我剛才的心情遲遲未能平靜。
我還是不由自主地問了:“前輩,不知他與宮樓蘭有何恩怨?”
“這個……”他望了我一眼,為難地說:“恕老生不便告之。”說完,他雙手微抱拳告別我,歎了口氣就進了後堂。
其它人奇怪地看著我,交頭接耳。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宮樓蘭的徒弟是一男一女,人家楚笑天我可見過,不是這位少俠。”說話的人仔細打量著我,然後轉過去對其他人說:“這位兄弟明明是男的,你說那江南老怪是不是男女不分啊?”
“八成是。”
近臨暮色,我送笙清兒回客棧,這段路不長,我認得。
我想起了江南老怪眼中的仇恨,不寒而粟。
我又想起了那塊石子。我拿出藏在腰衣間的石子,摸了摸,光滑亮澤,毫無磨損,還有體溫。不是普通的一塊石子。
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在我掌心蔓延。
如果我猜得沒錯,我想,我知道是誰。
“宮音哥哥,你怎麼啦?”
“哦,沒事……沒什麼。”我小心地把石頭放回腰衣間。
“好奇怪哦,那人為什麼要說你是那個宮什麼樓蘭的徒弟?”樓蘭?聽起來像個女人!”
我的心不由地抽搐了一下。
“不要亂說!”我吼出了一句。
這是我第一次吼別人,也許是我太大聲了,笙清兒怔了一下:“宮音哥哥,你生氣了嗎?”她就像一個孩子做錯了事情低下頭。
“沒什麼,”看著她委屈的樣子,我就像個大哥哥去撫摸她的頭發,安慰她。並且告訴她:“他是個男人。以後不要以名取人,好嗎?”
“你怎麼知道?”
“我見過他,當然知道。”
笙清兒乖乖地點了點頭,接著抬起頭來望著我,嘟著嘴“哦”了一聲,我才意識到她的眼眶有點紅。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大聲對你說話,嚇著你了吧?”我輕聲地對她說,生怕再嚇到她。笙清兒小心翼翼地觀察到我確實沒有生氣後,臉上立即綻出了一個可人的笑容,向我瞪眼睛:“我才沒那麼容易被你嚇著呢!”
“沒有,就好,我生怕連你也……”她偏著頭,似乎沒有聽見,我就沒有說下去。我生怕,連你也沒有了。像伊始的沒有和最終的沒有,一切,都得回歸青城山的冷漠。
良久,她說:“你怎麼不問問我剛才去哪啦?”
我淺笑:“哦,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剛才去哪啦?”
“我不告訴你難道你就不能問問?!”笙清兒故意大力地戳了一下我的肩,表示不高興。她嘟起粉色小嘴:“你不問,我就不告訴你!”
嗬嗬。“那我想問問清兒姑娘你,剛才到底去哪啦?”
“現在才問,不告訴你!”她瞪了我一眼,扭過臉去,生氣地加快了腳步。等我追上她時,她再扭過臉來用那雙小眼珠瞪我。
爾後的夜,冷靜得可憐,整個世間仿佛隻剩下我們倆孤單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中搖晃。就是這樣的夜,靜得心裏拚命地想要說話,靜得聽見原本聽不見的東西。
就在離客棧不遠的地方,耳邊輕輕地告訴我有人在說話:“我,看見他了。可我追不到他……”像是那晚的語氣。我轉過去認真地看著笙清兒,她側著臉,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不知是不是幻聽,我聽見眼淚吧啦落下的聲音。那一瞬間,我感覺耳朵邊濕濕的。心又開始酸了起來。
我不由地靜靜的望著她,感覺她的孤單,和我一樣的孤單,沒說什麼。我就是這樣。隻會在一旁靜靜的一聲不吭,什麼也做不了。哦,對不起,清兒。
她突然轉過臉來,臉上掛的不知是真笑還是假笑,神秘兮兮地靠近我的耳邊說:“我會隱身術哦。”
她就像個天真的小孩一樣喜歡跟我開玩笑。
我輕輕地笑了笑,見我沒多大反應,她隻好失望的又戳了一下我的肩。我們一直走著,走著。
突然,我才發現笙清兒不見了。
“清兒,你在哪?”
我又連叫了幾聲,沒有回應。隻聽見街旁的樹下有些動靜。我正想向那棵樹走去。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出現。
是笙清兒。
“怎麼樣?這下相信了吧?!”笙清兒得意地看著我。
“別鬧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我連忙推她叫她走。她像柱子停在那裏不肯走,用生氣的眼神盯著我。
我笑著又推了她一下,說:“走吧。”
“哼哼!一點都不好玩!不好玩!”笙清兒跺了跺腳。
說實話她生氣的樣子也蠻可愛的。
我再勸她,她還是哼哼著不肯走。
“對了,破冰前輩還在等我們呢。”
“他死了!”
“嗬嗬,你的諾哥哥也在客棧等你呢。”
“都死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渾厚哄亮的聲音:“誰在說我們的壞話啊?”
這聲音,是破冰。
“是清兒嗎?”
“全部死了!”
“嗬嗬,誰敢惹我們的清兒啊?”另一個清脆好聽的聲音從夜霧裏飄來。我怔了一下,不由地轉過身去,那是一個年輕俊秀的男子。他從夜霧裏走來,手執折扇,腳步輕飄如柳,那一刻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產生了一種幻覺,我以為我看見了他!我以為,那是他在說話!
我怎麼了我?
如果我猜得沒錯,他應該就是笙清兒口中的諾哥哥,許諾。紫戀薇緣的幫主。隻是沒想到他如此年輕俊秀。許諾?名字和他的相貌一樣完美。怎麼了我?
“本想出來瞧瞧咱們家清兒姑娘咋的還不回來,是不是又範迷糊了呀?沒想到清兒姑娘呀,居然在背後說我們的壞話了。真是傷透了我的心啊。”破冰說。
笙清兒斜睨了他一眼,“我哪有在背後講?剛才明明是你們在我們背後。還偷聽我們講話。”說完,笙清兒向他吐了吐舌頭。還不忘了給他補充了一句:“真不要臉的破老頭兒!”
“嗬嗬……”隨著這好聽的聲音,我向年輕的男子望去,他的嘴角露出完美的弧度,有趣地笑。可沒想到他也望了過來。莫名其妙地,我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說不出哪來的心虛。
當我再次輕輕地抬起頭來時,幸好他沒望過來。我也不敢再去望他。隻見破冰的手指在笙清兒鼻梁前指了指,說:“是誰讓你生氣啊,害得我挨罵?”然後他指著我,對她說:“是不是這小子欺負你?”
笙清兒別過臉去不理他。
“我看八成是!就讓我替你教訓他!敢欺負我破冰的侄女,不想活了嗬?”接著他舉起拳頭,對笙清兒挑眉,說:“這一拳打下去,不八分死也得三分殘!”他故意把“八分死三分殘”拖得很長。
話一說完,眼看一個偌大拳頭就要向我砸來。
“呃……”
“宮音哥哥你沒事吧?”笙清兒著急地叫了出來,把破冰推開了一邊,望著他:“叔叔你怎麼這樣?!”然後轉過來看我。眼裏閃著淚花,“宮音哥哥……”
“看你著急的,我還沒拿他怎樣呢。”破冰歪笑著腦袋。
笙清兒一看,怔住了,他的拳頭還懸在半空。
“你叫什麼叫嘛?”她生氣地推了推我。力道不輕。
我感覺有道藍光在眼前晃了晃,腦袋莫名其妙的痛。原諒我還是會感到痛。
我努力地擠出笑容,艱難的吐出了“我、沒、事。”三個字。
腦袋傳來一陣劇裂的痛。痛,很痛。就像要炸開一樣。
“無痛呻吟!”然後我的胸口被捶了一下。胸口是一陣像被萬蟲撕咬的痛。耳邊“轟隆”一聲,就再也聽不見。
隻感覺絞痛揪心。眼前一片模糊。像似要瞬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