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傾城》卷一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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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撩人,房屋內的兩人目光顯得那麼無助,冷醫虐咬著牙,緊緊地握著雙手,實在是忌。不過是個妓女,究竟為什麼讓他如此操心。
“盟主,還是算了吧,武林裏的事已經夠煩的了,咱們幹嘛還要去管那朝廷的事,這戰亂若要再起,那便起了吧,盟主……”
“住口!”
紅塵第一次看見冷醫虐發火,原本溫溫和和的冷醫虐,居然變得如此煩躁,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讓人鑽空子的。
於心不忍,卻又沒法管教。
紅塵欲言又止,想罷,還是讓冷醫虐好好的安靜一下吧,便離房而去。
夜晚的月亮是寂寞的,夜晚的星星是孤單的。
采著小黃花的小女孩已經回到家中,與家人一同吃飯。
初飛進皇宮的鳥兒會因為無知而終身飛不出皇宮。
像囚犯一樣的被關在一間可以說讓十幾名妓女贖身的高檔房間裏,傾城殤顧不得左右欣賞。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也許幹淨,卻在左右輾轉,無法入眠。
空蕩蕩的房間,隻有傾城殤一個人。
不如外麵的月亮,至少還有星星陪伴,哪怕它們也會有小吵小鬧。
一個人的夜晚都這麼難過了,那麼一個傀儡的夜晚會不會好過呢?
無論寧洛絕說什麼,皇上都隻有照辦的份。在皇上眼裏,寧洛絕才是這個國家的皇,已經開始,失去自己的思考能力了。
次日晨起的時候,皇上照常上朝,眼下是文武官員近百。然,殿上卻有一名女子,乃昨日從月紅樓裏抓回來的傾城殤。
一夜無眠,傾城殤隻感覺好困,而且,她也不懂皇宮裏的規矩,見了皇上,也沒有下跪。
官員中開始交頭接耳,原以為要尋出一位姓“傾城”的女子是很難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
頹廢者傷心,旁觀者自殺。
寧洛絕對著皇上,小聲地說:“她是在月紅樓裏發現的,琴棋書畫,還有樣貌都不錯,相信殺戮之王會喜歡的。”
他的意思,是要了傾城殤去殺戮國。
至於殺戮之王喜不喜歡,關不了她的事了。
被送去當貢品的人選已定,傾城殤被送回房內,但是傾城殤想,若真的要選貢品,那也應該選一個跟皇上同姓的人才對呀,送與殺戮之王同姓的人,試想殺戮之王會怎麼想。
隻怕,這是寧洛絕挑起戰爭的導火索。
然,傾城殤更擔心的是,從明天開始,她要被送到更陌生的地方,而那個地方是敵國,她隨時都有可能被殺掉。
想到這裏,傾城殤不由得哆嗦。
又是一夜未眠,她終於明白痕所說的吃飽點,要若不是住在月紅樓,她也早就餓死在外麵了吧。
顯得非常風光的皇宮轎子,強壯的駿馬,大堆的士兵,一切就像皇族出宮狩獵一樣。但是傾城殤不覺得受寵,反而是去送死。
上轎時,傾城殤小聲地嘟喃了句:“說什麼裝傻,傻都沒來得及裝呢,就已經被宰了。”
遠在武林的冷醫虐一出門便打了個噴嚏,紅塵笑道:“才初春,你就感冒了?”
然,冷醫虐並沒有說什麼,一臉臭臭,紅塵想也知道他又在煩那個叫傾城殤的女子的事了。
“從皇宮那邊打探來的消息,傾城殤今天便要被送往殺戮國了,你看看吧,他們經過的路線正好是錢莊那富商家。”
錢莊,莊主確實姓錢,且富可敵國,卻因性喜安寧,所以整日也就品茶享樂,一副樂似神仙的生活。
冷醫虐微微皺緊雙眉,,細長的睫毛伴隨著雙眼閃過一絲冷靜。
他說:“錢莊……莊主喜歡寧靜的生活,對於外麵的大事雖從不過問,卻無所不知。戰亂時錢莊依舊寧靜的過日子,沒人敢動他們。你想要我從他們身上做什麼馬腳?”
紅塵看到冷醫虐漸漸地恢複了往日的冷靜,內心歡喜。她展顏說道:“你出去怕太醒目了,叫曲涼風跟曲櫻兩兄妹去吧。”
“曲櫻和曲涼風?”叫這對漂亮寶貝去?“對方可是大批皇宮裏的士兵,你要我派這兩個人?未免太兒戲了吧?”
說到曲涼風跟曲櫻,冷醫虐當初會收下他們,隻是因為看他們可憐,無依無靠的,打算待到他們成年之後就放他們出去。誰知,這兩個娃娃居然越長越漂亮,擅於爭論,很多大事都是由於他們兩人的大膽假設而成功的,於是冷醫虐才又繼續收留他們。可如今,派這兩個從未正麵殺敵的孩子去那麼危險的地方……難免太過份了吧。
紅塵嘟起櫻桃嘴,她說:“就是為了避免開戰才叫他們去的呀。我們裏應外合,讓他們將傾城殤救出來,就算被發現了,我們也可以及時出手啊。”
冷醫虐冷靜下來思考。也許真的可以,曲櫻跟曲涼風雖不會武功,倒也鐵齒,想他們這對活寶一定會為自己說出一條活路來的。
大批的士兵職位順利的護送轎中的一位妓女傾城殤。
傾城殤靜靜地坐在角落裏,攤開雙手看掌心,一條條掌紋若清晰若複雜。也許,傾城殤這樣離開了,花魁之名便不再是她的了,而金秋,也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寧洛絕為確保傾城殤安全送往殺戮國,特意跟著隊伍從皇宮出來。
老實說,傾城殤在皇宮三月,卻未曾正眼看過這位百姓口中的使者的麵貌呢。但聽這聲音,應該也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吧。
年紀輕輕就當丞相,傾城殤實在是佩服,不像她,七歲進妓院,十六歲當花魁,如今風光還未做,便要被當成貢品送給殺戮國的國王。
春雨細如絲,原本還豔陽高照呢,此刻居然下起了大雨。
“連天都在為我哭泣麼?”傾城殤聽著外麵的雨聲,轎子明顯地搖晃了起來,有嘈雜的人聲。
“前麵是錢莊,大家進去避避雨。”寧洛絕說著,揚起長鞭,往黑色駿馬的身上打去,馬兒飛奔,一大隊人很快到了錢莊門口。
錢莊大門油漆大紅門,兩樽門神麵相威武。寧洛絕飛身下馬,敲向錢莊大門,吆喝道:“開門!開門!”
來開門的人倒是挺快,卻也囂張,見到官服也不害怕,他問:“大雨天兒,吵什麼吵?”
錢莊的無視天下寧洛絕也聽說過,但沒想到連一個小小的門丁也如此囂張,要不是想借個地兒避雨,真想一刀殺了麵前的門丁。
調理好情緒,寧洛絕向門丁說道:“我是朱雀國的丞相,奉命護送一物往殺戮國,不料半路起雨,還望錢莊能借個方便,好讓我們這些弟兄們躲躲雨。”
“你等著,我去通報。”門丁說完,“砰”一聲將門關上。
“操他娘的,一會兒來一對兄妹說避雨,一會兒來一隊皇宮士兵說避雨,把錢莊當什麼了。”門丁一邊走著,一邊自言自語。
很快,們並便來到了錢莊的大堂,向莊主彙報。
錢莊莊主,還以為會是一位多麼肥胖的人,原來是個二十五歲的俏瘦男人。身材魁梧不說,粗眉大眼,一看定就是個豪爽闊氣之人。
“丞相?”錢莊莊主眼眸來回轉動。心想這高高在上的大官兒,居然有幸能得以相見?“讓他們進來吧。”
“是。”
傾城殤從轎子裏出來,跟著士兵一同進入錢莊。
寧洛絕在前,傾城殤在後,兩人一步一腳印地來到了錢莊的大堂。
錢莊挺大的,內有茶香特濃,從門口進來到大堂需要經過一個水池,池中有千條金魚,種類不一,有少量綠植,卻不是名草。
“丞相大人?我是錢莊莊主錢玉。這位是……”
寧洛絕剛踏進大堂一步,莊玉便熱情地向前迎接,單手握拳,一手成掌狀,以表示對寧洛絕的歡迎。
“她就是我要護送的物。”
“哦。”
物?傾城殤一聽差點氣死。居然把她當作東西來護送。
而對麵,莊玉看著傾城殤,臉上不經升起一片紅雲。
“來人呀,帶兩位下去換衣服。”
各自介紹完畢,莊玉命人帶領寧洛絕跟傾城殤去各自的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