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傾城》卷一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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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九年的管教換來月紅樓新一任的花魁傾城殤。
依舊被關在房間裏的牡丹不敢相信,自己親手教出來的門生,居然會敗給那個乳臭未幹的丫頭?
透過窗戶,牡丹看到了跟當初接月季回來時一樣的場景,大紅的轎子,大批的人馬,嗩呐小鼓,鞭炮禮花。隻是坐在轎中的花魁已經沒了耐心。
轎子到了月紅樓的門口,傾城殤顧不了別人上來幫忙,便興衝衝地從轎子裏走了出來。然而,這不是小孩回家,她現在是花魁,圍在月紅樓門口的,是一群人男人。
看著群山群海般的男客,傾城殤有些手足無措。
金秋隨後也被送回月紅樓。隻是,她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種場麵,反而金秋鎮定的樣子更讓人覺得她才是花魁的得主。
很快的,所有人的目光紛紛從傾城殤的身上轉移到了金秋的身上。因為他們覺得,金秋的外貌氣質早已勾走了他們的靈魂。
傾城殤走進月紅樓,急忙去見了月季跟痕。九年的歲月在他們彼此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十六年了,傾城殤再也沒有那七歲時的膽怯了,雖然從外貌上還是看不出傾城殤本身有多大的變化,不過,月季跟痕都知道,傾城殤將來絕非等閑之輩,自小就展露出聰明才智,小家碧玉的樣貌甚是惹人喜愛,隻是,月季覺得傾城殤未免太過於無心計了,這樣很容易被鑽空子,她可不希望傾城殤將來變得跟牡丹一樣,一時想不通便被關進房內成為內妓。
“月季,我不是給了你足夠讓你贖身的銀兩嗎?怎麼沒給自己贖身呢?還是老板娘又對你怎麼了?”傾城殤原以為這次回來後便看不到月季了,雖然她也覺得當初沒有認真學習月季交給她的東西很不對,但是,現在的思想怎能在那時展現呢。
月季笑著,她一直都這樣和藹地笑著,她對傾城殤說:“月有圓缺之分,傾城殤,月季最後教你,知人知麵不知心,無論何事,切記三思,莫可造成悔恨之舉,那樣對你,對他人來說,都不好。”月季說得很認真,她真的希望傾城殤好好的,好好的。
傾城殤點頭答應,她覺得月季真像她的娘親,溫柔可人。而,最後的這一教學,令傾城殤回想起了娘死時的麵貌,莫非,那就是對誰來說都不好的結局嗎?那麼,傾城殤絕不會走娘親走過的路,她要傾遍天下。
成為月紅樓的花魁,自然還是要接客的,當然,價高者得,不過,傾城殤選擇賣藝不賣身。
月季臨走前曾問過傾城殤,當初那九年之中,她是否早就有了為自己贖身的銀兩?傾城殤並不隱瞞,如實答是。月季不理解從而問為何?傾城殤隻是笑著說了一句:因為我是你唯一的門生。
絕非報恩,隻是兩人師徒關係。
於是,月季為自己贖了身,帶上傾城殤硬塞給她的傾城殤身上一半的銀票,離開了鎖住她近半生的月紅樓。
“傾城殤,希望你能盡早離開月紅樓,你不應該隻做這裏的傾城。”
月季走後,默默地為傾城殤祈禱著。
然,在搶爭與花魁共享一間房的時候,有人卻說了:“花魁看起來嬌滴滴的,我比較喜歡那位叫金秋的妓女,她那一顰一眸,簡直讓我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對吔!我也看到了那個妓女,叫她出來呀!”
一名金秋眾人搶,氣勢完全壓過了傾城殤這位名副其實的花魁。
老板娘見金秋人氣變高,於是趕忙讓傾城殤下去,換金秋上來。
牡丹聽到這情景,仰天長笑:“哼。月季,我叫你跟我鬥!”
傾城殤正好聽到牡丹說這花,於是走了進去,這回傾城殤可不再害怕牡丹了。
牡丹聞見傾城殤身上的香味,轉頭,眼中充滿了不喜,她問:“新一任的花魁?怎麼不在大堂上讓人爭寵,反而來到我這寒舍?”
傾城殤淺笑而止,喚名小蝶將朱雀國裏最好的雕木古箏拿來。雕木古箏,牡丹在幼年時也曾聽說過,但卻未曾有幸目睹,且那古箏價值連城,怎麼會落入傾城殤的手中?
古箏的身影才露一半,琴姬牡丹便激動得迎前而去。
色澤圓潤,不帶漬點,弦器反光,透琴仙之隱。牡丹想碰古箏,但又想到,這是傾城殤的東西,莫非有詐?於是退避三舍。
傾城殤見牡丹果真還是疑心未免,於是勸解:“這雕木古箏是我從一名男客手中贏來的,我知道琴姬喜歡古箏,傾城殤年幼時打壞了您寶貴的古箏,於是傾城殤想這一架古箏,就當作賠禮吧,若是賠得晚了,還希望琴姬不要見怪。”
一語下來,牡丹已經無心去想往事,她愛琴如命,麵對這寶貝,她早就從小蝶的手上奪了過去。細細輕撫,音色果然絕佳,可惜她已年邁,不如往日風光了。至此,牡丹又黯然失色。
傾城殤趕忙上前說道:“琴姬有何不滿?”
牡丹說:“不是不滿,隻可惜歲月不饒人啊。”
原來,牡丹是說她歲數已有三十多,不如她如今十六歲了。
“琴姬,好琴配的是好手,而不是人的外貌,若不嫌棄,我願當您的聽眾。”
傾城殤說著,便坐好要傾聽牡丹的古箏。
而,牡丹看著麵前的傾城殤,才注意到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惹她討厭的雛妓了,如今的傾城殤,是一個比她還要厲害,比月季還有心思的女子。不簡單,雖小家碧玉,樣貌可人,眼睛清澈如湖水,可是內心在想什麼,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金秋的人氣已經賽過花魁傾城殤,老板娘覺得奇怪,不是一向都喜歡花魁的人會比較多麼?難道說花魁比賽是考官故意放水,好讓傾城殤成為花魁,讓月季有機會離開月紅樓?不過再怎麼想也沒用,反正現在月紅樓依舊生意興隆,這就好了。
次日,金秋來到傾城殤的房前,禮貌地向其敲門。
由於金秋選的時辰是早上臨近午時之時,所以,金秋斷定傾城殤若沒有去往別處,那一定在房內。
“誰啊?”
果然,是傾城殤的聲音。
“金秋。”金秋自報姓名。
金秋?這位被高高捧在手心中的妓女,怎麼有空來串門?
“哦,進來吧。”
拉開房門進去,金秋不客氣地坐在了傾城殤的對麵。
一位眼中早已露意,以為笑裏藏刀,見招拆招。
傾城殤問:“金秋來我這兒,是有什麼需要的嗎?”
“要一物。”金秋也豪爽,明人不說暗話。
“何物?”
“名。”
“何名?”
“花魁之名。”
“嗬。怕是不行,金秋你嫌現在的地位不夠?我這花魁是考場得來的,就算想給也給不了啊。”
金秋眼睛一眯,見與傾城殤多說無意,於是欠身離開。
一次不成,還可再次,金秋自覺得自己絕不比傾城殤差,所以,她一定會得到花魁之名。
看著金秋離開,傾城殤繼續泡著碧螺春,但轉念一想,金秋好勝心強,應該不會就此罷休的。歎,不過是一個名分而已,何以如此爭取?下次若她再來,給她便是了,反正自己能安樂的過日子也就好了。
朱雀國皇宮金鑾殿,十九歲的皇帝是個受人操縱的傀儡,幕後掌權的是被百姓稱為朱雀神派來的使者——丞相寧洛絕。
寧洛絕細眉粗膽,智慧過人,若是在皇族,一定是個有才的皇上,可惜他隻是個丞相。
然,寧洛絕雖有勇有謀,卻也不乏心存邪念,見時機成熟,便假照天有不測,怕是殺戮國欲又要起兵,於是讓皇上下令尋求一位與敵國同姓“傾城”的女子前往殺戮國做為貢品貢獻給殺戮之王。
丞相說的話就是下一步棋子,皇上照辦就是。
姓“傾城”的在朱雀國裏少之可憐,因為這姓原來就是由殺戮國傳過來的,而寧洛絕為何要找姓“傾城”的女子,當真是要當作貢品獻給殺戮之王嗎?
於此,月紅樓裏又出了一件大事,金秋想要花魁之名已久,她設下擂台要跟傾城殤比試誰更能憑自己的本事最先搶到第一百個客人,誰就算贏。
傾城殤隻覺得這比試無聊透頂,你不就是想要名分嗎,給你就是嘍,何必如此大漲擂鼓的。
不過這是你要的方式,答應應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