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雪葬 第九章 雪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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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晚些怕是有雪,把風氅披上吧。“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行進在山間的雪地上,清一色黑衣裝扮,金絲繡紋,個個身手矯捷,壯實挺拔。胯下的棕色馬匹有序地行進著,速度不緩不急,隊伍綿長卻不亂。白來號人不緊不慢地騎馬走著,卻聽不見一絲吵鬧的聲音,隻是馬蹄踏在雪地上,簌簌地響,分外清晰。
定不是商隊,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隊伍的最前頭一玉冠束發的公子,騎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一樣素白的衣衫,在這一隊沉穩的深色之中分外紮眼。
他身邊的黑衣侍從凝神遠望,回過頭接過手下人遞來的風氅,又向著前頭的白衣公子遞去。
“要變天啊,顧雋。”他回頭,接過風氅,對侍衛這麼說道。
“是,王爺,有雪。”
“謝了。”他揚手想披上,突然又停下。
“顧雋,看!那是什麼?”他放下風氅,指著前頭焦急地問身邊的黑衣侍從。
“怎麼了,王爺?”顧雋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卻什麼也沒看見。
“雪兔,是雪兔!好漂亮的小家夥,顧雋,弓!”白衣公子驚喜地拽著侍從的手不住地晃,趕忙吩咐手下拿弓,莫名地興奮不已。
天突然暗了下來,風呼嘯地卷起紛紛揚揚的雪花襲過來。
“來不及了,它要跑了!”白衣公子等不及弓來,忽地策馬飛奔出去,絲毫沒有嗅見那一場欲來風雪的暴戾之氣。
在他身邊的顧雋還在奇怪哪裏來的雪兔,那尊貴的王爺一溜煙沒了影。
“王爺,王爺,王爺!”他駕馬也衝出去,飛快地甩韁繩,卻怎麼都尋不見了那個雪白的影子。
風越來越大,夾雜著大塊大塊的雪粒冰雹瘋了似的砸下來,隻一會兒工夫天已經暗得五步開外都辨不清方向。
“王爺!王爺!玉驄!”他喊,卻沒有一絲回應。怕不是遇見山魈了吧。相傳北地的高山上都住著半鬼半仙的異類,這麼貿貿然衝撞了它們還不隻會有什麼惡果。他徒地嚇出一身冷汗。
“快去尋王爺!”他跑回隊中急忙下令,隊伍一下散了開來,顧不得風雪,都向遠處跑去。
當黑衣的侍從驚得手忙腳亂之時,莽莽撞撞衝出去尋雪兔的白衣公子這才感到天色不對勁,回過神來卻已不知身處何地。
他瞥向前方,斷崖。於是心一緊。
“玉驄,停下玉驄!”他死命地勒韁繩,胯下的座騎卻不聽使喚。
“你瘋了,玉驄!”他焦急地責罵,話還沒說完一頭栽倒,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