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何猜測他應該是在辦事的時候失手被人報複了，這才導致了身上的那些傷。他是刺客出身，如此一身傷便算是廢了。夏何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回朝廷，這種情況下朝廷應該會安排他以後的生活。或許有別的苦衷吧。
    “你這些年過得不錯。”肯定句。
    “嗯，還行。”夏何隨意道。相比起對方來說算是不錯了。
    對方盯住了夏何的眼睛，“你沒有進東廠？”
    周梁朝的東廠其實是為朝廷辦事查案的機構的總稱，其下有大大小小的各種機構分管不同的職責。其中的人員除了在外麵選拔之外，還會自己培養訓練一批種子，以求忠心。
    先前夏何學武的地方，就是給東廠培養的，就像夏何的師兄薛通那樣。
    “我沒有進東廠。”夏何語氣平淡。若非他當時不甘心從此再也見不到江毓川，東廠確實是他的歸宿。
    右叔想著當時他想要收夏何為徒繼承自己的絕學，卻被多方勸阻，當時並沒覺得有什麼，現下想想原來早有征兆。
    “現在怎麼稱呼？”夏何問。
    對方笑了一聲，“叫右叔吧。”若是夏何還記得當年的半師之誼，這不算什麼過分的要求，若是夏何是那等寡恩薄情之人，不，若是那樣，他就不會這樣跟過來了，右叔在心裏笑了一聲。他瞧了瞧正在看著這邊的石頭和已經睡著了的木頭，眼神柔和了一瞬，瞧好吧，今天就能離開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右叔。”夏何來老老實實地稱呼道。
    “嗯。”
    沉默半晌，夏何開了口，“右叔，我近日新招了一批護院，不知您可願意賞臉幫著調教一二？一時之間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還請右叔不要拒絕。”
    回想這半天的事情夏何大致明白了右叔引自己過來的目的了，大致是想改變一下這個狼狽的現狀，但是又礙於麵子，並不想開這個口。畢竟認真說起來，兩人說起來其實並有什麼很深的交情，平白多養一個人也不是件容易事。
    夏何倒覺得沒什麼，如今他並不差那點錢，何況右叔能幫他很多忙，那遠不是一點錢能衡量的。
    從前右叔給朝廷辦事，忠實可靠是其一，他也見識過右叔的身手，絕對稱得上一聲武藝高強，如此之人可比外麵找到的不知根底的人可靠多了。
    右叔點了點頭，右手微微撐了下地，站起身來，走到還未塌掉的那半邊，微微蹲下身體，躍上已經腐朽不堪的房屋大梁，從上麵取下一個棕色的包裹背在身前。
    一直注意著這邊的石頭滿臉驚訝，他怎麼不知道那上麵有個包裹。
    這時候右叔走到石頭麵前，用右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帶上你師弟跟師傅走，要咱們換個地方過日子了。”
    石頭愣了一下，看了眼右叔，又看了眼站在門口的青年，臉上由茫然不解轉變為欣喜激動，回頭一把抱起還在睡覺的木頭，跟在右叔身後，走出了他們呆了兩年多的寺廟。木頭被他的動作吵醒了，醒來看了一眼抱著他的是自己哥哥，就繼續伏在石頭的懷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