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退朝之後，江毓川宣了幾位心腹進養心殿論事。
    江毓川尋常也會找幾個去養心殿，但是大多都是單獨去的，很少一次去這麼多，每次去這麼多人，都是要有大動作的前兆。
    於是百官眼觀鼻鼻觀心，都是一副低著頭不感興趣的模樣，但實際上心裏在想什麼，旁人就不知道了。
    然而，這次和往常不一樣，江毓川並沒有想要搞點什麼大動作。不過，就算他真的這麼說了，怕是也不會有人信的。因為就連他的心腹們也不會信。
    但是事實上，這次江毓川叫他們來真的隻是為了讓他們幫他分擔一些政事。
    看著心腹們迷惑的表情，江毓川也很無奈。
    他這幾日休息的不好，還總是做夢，雖然每日醒來都會忘記夢的內容，但大概知道和過去的經曆有關。沒有什麼其他的症狀，隻是累的很，精力不濟。
    秦太醫說他平時太過忙碌，又思慮過重，長此以往對身體的傷害很大，提議他先調養一段時間恢複一下身體的元氣。
    江毓川本來還不太在意，想著，不就是做夢嘛，早一點睡就好了，多睡一點精神總會好點吧。結果是可想而知的沒用，無論他睡得多早，第二天醒來依舊疲憊。
    幾天下來，明顯的感覺到再這樣下去不行，隻能聽從太醫的建議適當休養一段時間。
    好在如今白虎新軍已經能獨當一麵，新的軍隊也在訓練中，外在的威脅不那麼緊迫了。而朝堂之內，有了刺殺案官員的前車之鑒，想來其他那些人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再度興風作浪。且如今朝廷中的緊要位置，大抵都是他的人，短時間內，應該是出不了什麼岔子的。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同意了太醫修養的一段時間的建議。
    簡單交代完了事情之後江毓川就讓他們退下了，他還要見東廠的人。
    糊裏糊塗被招來又稀裏糊塗被趕出來的眾大臣們麵麵相覷，疑惑不解。
    這，這就完了？
    不像皇上往日的風格啊？
    “這，蕭將軍，你可知聖上，這是何意啊？”
    蕭逸翻了個白眼，這群人，剛剛不敢當著皇帝的麵問，就知道堵著他問，他哪裏知道？
    “聖意，”蕭逸緩緩開口，“不可揣測。”說完就大步離開了，留下一眾臣子在養心殿外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皆猜不透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撲在政事上，恨不得事事親力親為親自監督的皇帝在想什麼，難不成真的轉性了？
    想也知道不可能。
    心腹大臣們搖著頭離開了。
    在心腹之後江毓川又召見了東廠的人，有些事情要知道結果，有些事也要吩咐下去。
    後宮爭鬥他不願參與，也懶得參與，但是若他真的懷疑了什麼，就一定要知道結果不可。後宮那些不安於位，搬弄是非，殘害妃嬪皇嗣的人，絕對留不得。
    “回稟皇上，白貴人之事屬實。”
    江毓川揉了揉額角，對自己的女人，他不想太絕情，不過她們總有各種辦法逼著他絕情，比如之前的王美人，現在的白貴人。
    “罷了，將白貴人的位份降為選侍，搬去宜雨堂。”
    有吩咐了一些其他的事，江毓川揮手讓人退下，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真是可憐，哪有什麼真的值得信任的人呢？
    信任和忠誠都是有時間的。
    就像那些說著忠於他的臣子，就像那些說著愛慕他的女人。
    都一樣，都是假的。
    到底有什麼，是真的值得信任的呢？
    可能並不存在那種東西吧，江毓川想。
    晚些時候秦哲來提醒他，該去太後那裏了。、
    江毓川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去了太後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