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實驗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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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街道邊的燈光一個接著一個亮了起來,上班族大多還在趕回家的路上,他們已經忙碌了一天,隻等著回家休息,而對於一些人來說,一天的重頭戲才剛剛開始。
錢宇的家住在東大街的路邊,行人和車子一多,就有說不出的聒噪感覺,少年靠著窗台,出神的望著街道上的霓虹燈光,他的臉還是火辣辣的,很明顯可以看出紅色的痕跡,那是他母親留下的,在他失蹤了整整一天後,錢氏夫婦見到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好好“教育教育”。
錢宇沒有機會解釋,實際上他也解釋不了,他沒法告訴自己的爸媽自己在公園裏睡了一整天,自己為什麼會在那個小區?那個小區一整天都沒有人發現他?這些問題錢宇自己還是滿頭問號,他知道這是沒辦法解釋清楚的,所以也沒有過多的解釋。
少年搖搖頭,臉色終於變的稍稍清冷一些,被打過後的淤痕也不再那麼醒目了,他側耳仔細聽著,隻聽到老媽還在樓下罵罵咧咧著燒飯,這個時候老爸應該在客廳看電視,往常自己放了學也會去陪他一起看看,可是今天明顯不合適,錢宇安靜的坐在原位上,對明天上學的事情頭痛了起來。
他並不擔心老師的問題,爸媽雖然生氣,這件事他們還是會為自己掩蓋過去的,明天麵對老師,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罰站幾節課,這完全在錢宇的接受範圍之內,他真正頭疼的,是學校裏那幾個老是向他要錢的小混混。
作為一個高中生,錢宇的家庭不算富貴卻也不算太過貧困,屬於過得去的家庭,按道理來說,沒必要做這樣危險的事來“找錢”,可是他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少年在學校裏的生活不是很如意,在去年寒假前,學校裏一夥頗有名氣的小混混突然找到了自己,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做的事很友好,這其中包括了帶他去上網、稱兄道弟、喝酒尋歡之類的事情,錢宇哪裏接觸過這些東西?作為一個基本沒有社會經驗的學生,他隻用了幾天就學會了這些小混混的生活方式,他開始抽煙喝酒,和不同的女孩各種聊天禮物,開始練習以前從來沒玩過的遊戲,甚至在同伴的慫恿下,他還在手腕上紋了一道不太顯眼的刺青。
這一切本來都是很好的,因為在最開始的時候,一切的花銷還是由幾位“大哥”買的單,錢宇本來就是一個謹慎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保持在父母麵前的正常學生樣子,在抽煙以後嚼口香糖,在喝酒的時候準備醒酒的醋和更換的衣服,至於那些女孩,他不需要多做些什麼,隻要不和她們出現在家的附近就足以隱藏的很好,至於成績,以他的腦子還是可以用很少的精力把成績維持在一個不錯的位置,至少不會為自己帶來麻煩,錢宇的父母不過是普通的職工家庭,生活的圈子並不大,一時間居然真的被他瞞住了,雖然這種隱瞞不可能太持久,可是對於錢宇來說,變故遠遠比暴露來的更快。
就在一次聚會後,錢宇和幾位“大哥”興致正高的談論著江湖事,其中的一位“大哥”突然向錢宇揮了揮手,很有範的示意他去結賬準備轉戰下一場,可是這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能有什麼錢?錢宇窘迫的站在包廂的角落裏,其他人雖然並沒有為難他,卻也不再把他納入自己的小圈子裏,錢宇哪能感覺不到這些變化?他的情緒開始變得低迷且自卑,回到學校生活的他的成績反而一落千丈,連女友也和他提了分手,這種打擊對於少年來說不可謂不大,還是曾經一起玩的“老友”看不過去,給他指了一條通往錢途的“路”。
錢宇踏足其中,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他足夠謹慎,又不會貪心,每次得到的錢固然少一點,可是卻更加的保穩,沒有什麼人家會對自己抽屜裏的錢包少了幾百塊錢而報警,他們隻會把自己的兒子偷偷的打一頓,這事情是不會聲張的,錢宇也被這種想法保護著,一直都沒出什麼問題,派出所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更別說留下案底了。
而偷來的錢也未必就是錢宇自己的,少年大部分時間一拿到錢就會去和幾位“大哥”們好好敘敘舊,他太愛這種生活了,以至於忘記了其中的危險,那些小混混的社會經驗還是比他要豐富的多的,他們有的是辦法讓錢宇心甘情願的把錢掏出來,錢宇也並不是太抵觸這一點,如果他用心算過賬,就會發現自己投入的錢早就超過了幾位“大哥”的投入,然而人在這種情況下是無法被說服的,直到有一天,錢宇因為補課沒有空閑時間去“找錢”。幾位曾經友好的“大哥”終於找上了他,自願的請客變成了按時交費,錢宇這才醒悟過來這些所謂的“大哥”們的居心何在,可是一切都晚了,連錢宇自己都覺得這事情不算毫無道理,他的生活開始變成找錢--請客--沒錢--挨打的死循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大哥們養的專職小偷,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現在。
錢宇還在苦惱如何解決交錢的事情,自己無緣無故消失了一天,本來說好的找錢後請客的事情也沒有實現,自己這頓打怕是跑不掉了,他苦惱了半天,終於決定晚上在出去看看有沒有機會。
,少年繼續趴在窗台上,他總覽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卻沒有看見,一個消瘦的身影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家的樓下。
成於樂的眼睛裏還在泛著銀光,周圍的所有人都好像沒看見他一樣,連他推門走進錢宇的家裏的時候,坐在客廳的錢父都沒有任何反應,隻是興致勃勃的看著電視。研究員按照感知符文的指示走到錢宇的房間門前,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滿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