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十年】 第二十四章.凶手的作案邏輯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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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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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警官還沒問過你叫什麼名字”?
顧闔坐在市局林副的辦公室內,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翹著二郎腿躺沙發上神色黯淡。
林警官喝了口咖啡有些無語的瞅了眼前兩天還一幅T台模特裝扮,今天蓬頭垢麵連頭都沒洗就跑過來的顧闔。
一幅丟了魂的樣子,簡直不難想到這貨肯定是在大房那裏受了傷跑過來療傷了?我靠還真把他怎麼著也算個刑偵副支隊長有頭有臉的人當小情人療傷港灣啊!?
半響他盡力的平緩了下自己波濤洶湧的憤怒緩緩蹦出兩個字:“林晨”。
“什麼破名”。顧闔沒好氣的道。
林警官一臉黑線的瞅了眼顧闔說:“你這又是擱哪個小美人那受了傷,還真把市局當你的療養院啊”?
顧闔歎了口氣抓了抓自己有些蓬亂的頭發說:“我是來聊正事的,李安遠那案子進展的怎麼樣了”?
林警官捏了捏眉心,翻著手裏快趕上三本新華字典厚的案卷,長呼一口氣道:“得了,勞煩顧大少爺白跑一趟了,李安遠身份特殊,死了以後可以說是給整個市局刑偵支隊製造了不少壓力,這不今早上張局還特意跑來開案情分析會呢,我這熬的一宿一宿不睡覺,大眼袋子都快掉到腳後跟了,依舊是一無所獲啊”!
“不過……”林警官長歎一口氣,摸了摸自己沉重的大眼袋子道:“就案子沒去,新案子又雙雙叕叕的跑過來了”!
顧闔喝了口警局特有的提神醒腦咖啡漫不經心的說:“怎麼著又有啥大案子了嗎?是肢解?還是溶屍啊?”
林警官立刻放下手中的案卷,拿起自己熒光黃刻著醒目大字“逢凶化吉”的手機殼,認認真真的拜了起來,最後終於在顧闔一幅看傻子的表情中停下了動作。
他搖搖頭有些無奈的道:“祖宗!你可別擱我這烏鴉嘴了,一個月裏已經死了倆了,不是燒的沒剩幾塊肉的屍體,就是幾年難遇的高腐巨人觀,你就算不可憐我這極速衰老的俊臉,也得想一想咱一個星期跑了六趟廟裏虔誠的小秦法醫吧”!
顧闔無語的瞥了眼身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實踐者,兢兢業業的林副支隊,一幅封建迷信到家讓人匪夷所思的樣子,有些無語的說:“得了,別賣關子,什麼新案子啊”?
“十五歲少女失蹤案”。
顧闔差點沒一口咖啡嗆死在公安局,他緩緩抬起頭用極其看不起人的眼光,瞅了眼一旁愁的眼袋掉了三尺長的林警官不屑的說:“你玩我呢!我當什麼案子呢,這種少女失蹤案難道不應該是歸分局管嗎?你們是嫌門口的蹲著的記者不夠多,還是不夠忙咋的?人丟了找回來不就完了?”
林警官長歎一口氣翻了翻沉甸甸的案卷,有些沉重的開口道:“怕是回不來了”。
“什麼意思”?
“因為不是第一起了”。林警官長舒一口氣,有些壓抑的摁了摁酸痛的眉角說:“我翻了津海市記錄在案的所有少女失蹤案,發現從十年前開始,每兩年都會有少女離奇失蹤,算下來到現在已經是第五個了……而且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都隻有十五歲,且都再也沒有回來”。
顧闔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捏了捏眉心,恍惚間他隻覺得有種莫名的氣氛壓抑的他很難受,有些喘不過氣的窒息感,讓他不得不想起一些沉重的噩夢。
他長舒一口氣道:“真是巧了,偏偏又是十年前,我還真是很想知道……”
————“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警官沒再言語,隻是靜靜的看著一旁有些焦躁的顧闔,也說不上來今天他到底有哪裏比較奇怪,但自從他打那個電話起,就有種莫名的低落情緒一直隱隱約約的伴隨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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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門外傳來幾聲清脆的敲門聲,隻見前幾天那個小警察抱著一堆快要高過他頭頂的資料文件,呆愣在門口。
林警官隻是淡淡瞟了眼他未加掩飾的眼神,就大概明白他已經完全被拉入了小秦法醫的八卦小分隊。
隻見小警察支支吾吾站在門口猶豫不決,不知自己是該進還是不進,隻是呆愣在那瞅著不同於往日T台走秀裝扮,今天甚至連頭都沒洗,蓬頭垢麵神色不悅的顧闔,再瞅瞅一旁坐著雖然疲憊到眼袋掉了三尺長卻依舊溫潤乖巧的林副。
不禁聯想到小秦法醫惋惜的口氣說:“林副啊!白長一幅聰明樣,碰上小帥哥還不是舔巴巴的給人家做小,上次正房都跑來接受審問了,他還要給人家送回去,瞧瞧他那沒出息的衰樣”!
林警官無語的衝他招了招手道:“小安是吧,別擱那傻站著了,我要的案情資料呢”?
小安警察頓了頓,還是走了進去,立即切換了一張認真嚴肅的臉道:“您要的被害人社會關係調查報告,被害人分析報告,現場詢問筆錄,屍檢報告,痕檢的現場勘驗報告,以及技偵對現場發現的所有可疑電話卡的通訊檢測分析”。
林警官長呼一口氣,扶了扶自己即將迎來下降新高度的大眼袋子,緩緩合上趕上三本新華字典厚的案卷,又起身泡了杯立頓紅茶和一杯純黑咖啡,抱著想要再活五百年的決心,把這堆理了不下八次的文件重新拿了過來。
“好讓我們從頭再來一遍”———
林警官長呼一口氣緩緩張開道:“死者李安遠,於12月19日死在林郊別墅,死因是正壓迫頸部致機械性窒息死亡,初步懷疑凶手的作案工具為繩狀物質,報案人是其同父異母的弟弟李安爍,報案時間是12月26日,也就是死者死亡後的第七天。”
林警官瞅了眼手上的資料又皺了皺眉道:“死者的社會關係調查顯示他有不少仇家啊”?
“嗯,雖說是這樣沒錯,但我們提審了有作案動機的可疑人員,發現均有合理的不在場證明”。
林警官突然歎了口氣搖搖頭,似是想起了才不過半個月前,他還因為常榮興墜崖案,在審訊室內提審李安遠。
這兩起看似沒什麼聯係,卻又暗暗隱藏著千絲萬縷莫名其妙聯係的案子,這其中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糾葛?
但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是常榮興還是李安遠,這兩個案子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幹淨的凶殺現場———
近乎完美的沒有留下任何足跡的凶手,有著高智商反偵察意識的凶手,以及同樣慘痛死法的被害人。
可———為何偏偏常榮興在懸崖上留下了一隻隻留有他自己本人指紋的槍支?而這把槍又恰好是李安遠涉嫌走私軍火的遺落槍支?而李安遠又是為什麼恰好拿了撥通常榮興死亡通知書那通電話的那張電話卡,還特意拿這個號碼給自己弟弟撥了電話?又為什麼在常榮興死後又被懷疑後,離奇死亡在自己家中?
或者——李安遠是否真的像那些證據所表明的,是殺害常榮興的凶手?就算是,可作案動機又是什麼?
一件件微乎細微的線索,仿佛正編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糾葛在一起的網,這中間無論是任何一個細微的線索,背後都隱藏著巨大的無法窺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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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警官歎了口氣。晃了晃有些木訥的腦子道:“技偵在偵查李安遠那些不明來曆的手機卡時有發現什麼關鍵線索嗎”?
小安警察搖搖頭道:“電話卡內顯示的通話記錄皆是由國外某個付費服務打出的網絡撥號,是單獨設平台打出電話,號碼是係統自動生成的,跟國內一些垃圾訂閱短信差不多,但這個服務器設置在境外,追蹤起來難度係數非常高,所以可以說是一無所獲了”。
林警官歎了口氣說:“既然在電話卡旁發現了少量二乙酰咖啡物質,可屍檢報告又顯示李安遠並非吸毒的癮君子,那……這些莫名其名的電話卡,會不會和他做毒品交易,聯係上家有關,或者說……或者說李安遠他壓根跟吸毒不沾邊,而是販毒呢”?
一旁的顧闔聽著林警官的理論有些不解的問:“如果這些莫名電話卡的用處在於秘密聯係上家販毒進行毒品交易。那麼之前常榮興案對李安遠所懷疑的偵破方向就是錯的,李安遠不想交代那失蹤的兩個小時行程為何出現在我家附近,又或者為什麼會拿這樣一個未知電話卡給他弟弟打電話,就都有了合理解釋。”
“他可能根本不知道這不明來曆的電話卡是不同於往日用於毒品交易聯係上家的電話卡,而是撥通常榮興死亡通知的電話卡!”
“不錯”!林警官點了點頭看著顧闔道:“不過這目前隻是我的推測,不能作為實質性證據,刑事案件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合理推測,也不能防止有那百分之一的失誤偏差”。
他歎了口氣有些疲憊的翻了翻資料又道:“讓我想不通的是,凶手作案的行為邏輯很詭異———”
“他的行為本身很衝突,就例如他本來已經準備好事先改造了李安遠家的電路設備,又讓死者在將過敏藥和酒一起服用從而導致休克的狀態下,準備造成他醉酒溺死的假象………”
林警官頓了頓,蹙著眉道:“可奇怪的是,就算他返回現場想要把已經昏迷的李安遠丟入水中,又或是李安遠突然恢複意識清醒再把他推入水中,就可以輕鬆偽裝成溺水死亡的現象,再趁機賴給摁下蓄水裝置的家政阿姨……可他偏偏……”
顧闔接了過去道:“可他偏偏勒死了他……還是在他溺水即將嗆死的情況下,在他還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反抗的情況下,甚至不顧可能留下偵破線索的情況下,不顧一切的近距離掐死了他”!
一旁的小警察突然有點激動的說:“也許…也許他在李安遠溺水後的返回現場並不是為了確定他死亡,或者把他扔進水裏溺死”。
———“也許他返回現場的初衷並不是為了變態行凶,而是善後!”
林警官說完之後又長歎一口氣搖了搖沉重的腦袋道:“隻是我們可以初步推斷凶手是個了解,甚至與死者熟悉的人,否則又如何能提前去改裝死者並不長住的別墅蓄水電路?並且能在家政阿姨二次返回現場前僅有的30分鍾左右,就將現場清理的如此幹淨”!
一旁的小警察打著哈氣,抱著一杯剛衝好的咖啡道:“這個案子最可疑最想不通的地方,無非是痕檢在提取現場指紋足跡等痕跡的時候,隻發現了死者的家政阿姨王平的指紋足跡,但王平又說在六點鍾她離開別墅的時候聽到了可疑的腳步聲,可除了他壓根沒發現其他人的任何痕跡!真是讓人頭大”!
林警官歎了口氣道:“凶手具備清晰一體的作案邏輯和反偵察意識,可我一直想不通的是………”
林警官看了一眼一旁坐著的顧闔,若有所思的道:“我想不通的是凶手為什麼要幫忙擦掉孟紇的指紋足跡”———
霎時間空氣仿佛凝固,窗外的太陽已經搖搖欲墜之勢,準備結束這一天的行程,無邊又充滿著未知的黑夜將要緩緩行來,四處都將要重新披上獨黑夜的黯淡夜光。
顧闔長歎一口氣,握緊了本就有些發顫的拳頭,用有些猙獰的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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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現象失蹤的那個包,找到了嗎”?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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