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連環車禍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34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董事長,祁新沒有報警。”肖正非的辦公室裏,秦川對他說道,“和您預想的一樣。”
肖正非將簽好字的文件遞給秦川,說道:“唐伯禮是他的恩師,也是他的偶像,他的所有行為都在模仿唐伯禮,他知道這事一定與唐伯禮有關,但心中又存著僥幸,希望與他無關。所以,他不敢輕易報警,他怕影響唐伯禮的名譽和聲望。人啊,都是個矛盾體。”
肖正非從椅子上下來,站在窗口望著窗外。肖盛這座摩天大樓,在花城最繁華的位置,可以將花城百年前的帝王宮殿盡收眼底。
繁華下是藏不住的淒涼。
肖正非繼續說道:“唐伯禮在他的心裏幾乎有著神一樣的地位,是他的信仰。如果有一天,他的信仰突然坍塌,他一定比誰都痛苦。”
秦川看著肖正非的背影,這些年,他總是習慣看著他的背影,站在他的身後,他不問話的時候,他就不出聲,默默的做他的影子。肖正非將他從孤兒院接出來的那一天起,肖正非就成了秦川的神,成了他的教父,成了他的信仰。
伸手指了指衣櫃上的外套,秦川拿過大衣幫他穿上:“董事長,現在是要去看肖先生嗎?”
“去吧,也有半年多沒去看他了。”肖正非把茶幾上的盒子拿起來,“給他送件羊絨衫,天冷了,他以前最怕冷。”
“好,我叫司機把車開過來。”
“對了,肖沫那小子最近怎麼樣?”肖正非問。
“少爺每天都有按時上學,功課也很好。”
“說點別的。”肖正非撇了秦川一眼,“什麼時候學會跟我這打馬虎眼了。”
“少爺,經常去祁新家過夜,還總是,送午飯給他。”
“他還在調查我嗎?”肖正非問道。
親川眼神猶豫了一下:“是的。”
肖正非點點頭,若有所思:“走吧。”
B城監獄離市區有80公裏的路程,秦川開車,沒有叫司機跟著。肖正非坐在後座,閉目養神。
秦川從後視鏡看著肖正非,上個月他剛幫董事長染黑的頭發,兩鬢又白了。這些年,肖正非一直不肯承認自己老了,他甚至很討厭“老”這個字。但最近他總是對秦川說,自己老了。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商場巨鱷,白手起家,一磚一瓦搭建起了自己的千億帝國,身邊居然連一個親人都沒有,連舊疾發作,去醫院輸液,也隻是秦川這個助理陪著。
高處不勝寒。
秦川突然想到這五個字,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悲涼。
……
監獄附近不可以停車,秦川將肖正非送到門口之後,就將車開到遠處的停車場,在車裏等著他。肖正非進去了很久,不知道他們談的怎麼樣,以前每次他見過肖廣橋之後,心情總是不好。
秦川見肖正非走了過來,趕緊把車開過去,下車幫他開了車門:“董事長,您怎麼不打電話讓我去接您?這麼遠的路,天又冷。”
“想走一走。”肖正非口裏的溫度和室溫行成對流,升起白霧,“你說,真的會有人願意一輩子待在監獄裏嗎?”
“肖先生還是不同意配合保外就醫嗎?”秦川問道。
肖正非擺下手:“走吧,回公司,下午還客戶要見。”
上萬名員工等著他吃飯、還房貸、供孩子讀書、贍養老人,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矯情,他隻給自己這一公裏的路去傷感。
“好的,董事長。”秦川用手護住肖正非的頭頂,幫他關好車門。
一路上,肖正非一言不發,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好像時間一樣,一去不複返,即使回頭,卻再也看不清楚過去:“何苦啊,那麼多年了,還是放不下。他和他兒子,執念都是這樣深。”
秦川剛想說些什麼,肖正非的手機就響了,是景向良,自從他出院後,對肖正非的不滿,已經拿到牌麵上來了。肖正非此刻沒有心情和他鬥智鬥勇,直接關了手機。
不一會,秦川的電話響了:“董事長,是景向良。”
肖正非揉揉鼻梁:“接。”
秦川放了外放:“景總您好。”
“我好個屁!”景向良的火氣特別大,他連身份地位也不顧了,直接罵了幾句髒話。
“景總,您消消氣。”秦川說道,“是誰惹您不痛快了?”
景向良:“還他媽有誰?你家主子!上次我命大,沒死成,這次又製造連環車禍想要害死我!”
秦川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肖正非,肖正非示意他停車。
秦川把車靠邊停下:“景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這種話不能亂說的。”
“誤會?”景向良冷笑道,“要不是老子臨時接到個電話,有事沒上那輛車,現在躺在手術台上的就是老子了!比起狠來,還是他肖正非!告訴你家主子,他既然這麼想讓我死,就別怪老子也不讓他活!”
之後就剩下嘟嘟嘟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肖正非皺著眉從後視鏡裏盯著秦川,“你安排的?”
秦川轉過頭解釋道:“不是我,我現在查一下是怎麼回事。”
秦川打了一個電話,很快了解到事情的始末。景向良今天本要去機場接他父母,半路接到個電話,臨時有事就下了車,讓司機開車去機場接二老,沒過多久,司機就被後麵的車追尾了,他一時失控,撞上了前麵的大卡車,大卡車裏裝著鋼筋,鋼筋在衝擊力下滑落,衝破玻璃刺入了司機胸骨。
“是肖沫做的。”肖正非眯著眼,眉頭緊緊的擰到了一起,“他想借景向良之手,讓我下台。”
“董事長,少爺沒理由這麼做啊?”秦川不解,“您下台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他難道想把肖盛拱手讓給景向良嗎?”
“他這是狗急跳牆,魚死網破。”肖正非說道,“這孩子還是太嫩了,沉不住氣。”
“因為祁新?”
“看來我判斷錯了,這小子這次是認真的。”肖正非忽然大笑起來,笑的有點淒涼,“他父親的隱忍聽話,一點沒學到,他父親的情有獨鍾到是學了個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