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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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朝恩停下了腳步,問:“筠兒為何這麼涼?”似是在回答南宮天,又似在問景晨,更似在責怪南宮天。南宮天眼珠一轉,笑著說:“哈哈,太子是在擔心筠兒嗎?現在回宮免不得顛簸了些,太子,依臣之見不如移步到筠兒房中,請府上的大夫看看。”伊朝恩思量著,握住景晨的手,看著他。在南宮府一眾人眼裏,就是太子在詢問小世子的意見。把眾人驚呆了,把南宮天樂壞了,把暗中的暗衛嚇壞了。
其實,伊朝恩就是幫景晨把了個脈,順便又輸了幾分內力幫景晨護住心脈,理順氣息,再順個便看了看景晨。伊朝恩收到懷中人不斷扯衣襟的暗示,心裏偷著樂,麵上卻冷漠的說道:“也好,勞煩侯爺帶路。”南宮天樂嗬著揮退眾人,領著太子一行人去了南宮筠房中。
成弦到井柳不久,便見著一老婦偷偷摸摸的出村。成弦憑直覺跟著,結果卻見那婦人到了一座孤墳,赫大的南宮氏三個字引起成弦懷疑。南宮一族作為大族,有自己的墳塚,不論本族人,還是妻兒,隻要有了南宮的姓氏都要進塚,這樣的孤墳的出現,讓人不起疑都起疑。
等那婦人行完禮,成弦從暗處出來,裝作一副很是詫異的表情,上前向那個老婦人套話。
成弦:“請問太婆,您在這兒這做什麼?”老婦人明顯被成弦的出現嚇著了,慌張的望了望四周,小心謹慎的問到:“你怎麼進來的!”嘔啞的聲音略顯有怒氣。成弦心中偷樂,我當然是跟你進來的。不過卻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起了謊。成弦笑著對老婦人說:“哈,我是來給親人上墳的。”
老婦上下打量了一下成弦,想到,這個年紀的後生應該不是那位侯爺,倒是婦人有一個女兒,年紀應該也這般大小了。這人長得俊俏,親人的話,大概是夫人的女婿吧。婦人想起夫人,不免淚濕了眼。蹲下身,將手裏的紙錢緩緩放入火中,對成弦說:“你是夫人的女婿吧。”成弦隨即應道:“是啊,原想著這座孤墳應該很少有人想起,卻不料太婆竟然會來上墳。”說著成弦也拿起地上的紙錢扔了幾張,又問道:“對了,太婆,你是怎麼上來的?”老婦望著碑上那人的名字——夜曇,緩緩說道:“我啊,我每年都來看看夫人,這山上收墳的人早就認識我了。”這山上有人守墳?成弦閉目運功,才略有察覺有內力的波動。這樣的高手用來守墳,看來這墳一定有問題。會是什麼秘密呢?
“小子,小子?”老婦搖了搖走神的成弦。成弦驚了一下,“啊,怎麼了?”老婦沒好氣的,“你這人,怎麼叫你都不應,沒教養。老婆子我要下山了。”成弦忙忙跟上要走的婦人,“抱歉太婆,我剛剛想到嶽母有些傷神。”老婦看了看成弦,樂嗬著說道:“算你有良心。”成弦笑著扶著老婦,“太婆,我想聽聽嶽母的事,您可為我講講?”老婦被成弦摻著,歎了口氣:“也是,那人估摸著也不會提,也不許別人說。”成弦看著老婦傷神,說道:“即便如此,我還是想知道,畢竟是她的母親,我的嶽母。別人能忘,做兒女的不行。”
老婦看著堅定的人,眼淚從眼角流出。這是夫人過世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看到有人還如此在意夫人。老婦開開眼淚,對成弦說:“是個好女婿。如不嫌棄,到老婆子家坐坐吧,”成弦含著淚,開心的點了點頭。心想著回去要讓太子給自己加俸祿。
“回稟太子,侯爺,小世子隻是染了些風寒,在下開個方子給小世子。”大夫恭敬的對伊朝恩和南宮天說道。“不用,本太子回宮讓請堯獨聖人為筠兒開藥就行。”伊朝恩看都沒看那大夫一眼,坐到了床邊,握住了景晨的手。那場麵,何其的曖昧。
南宮天麵露喜色,要知道,堯獨聖人是太子的師父。雖然醫術了得,卻從不是懸壺濟世之人。他的毒術也是天下第一,比起救人,還是殺的人更多。並且,在這世上,堯獨也隻為當今皇後和太子診治,連皇上都沒有福分。而今伊朝恩竟要堯獨給景晨診治,看來是心疼得緊。南宮天笑著把愣在原地的大夫打發了,知道景晨下毒得手後,那便是吩咐事情了。
南宮天笑著對伊朝恩說:“太子,臣想跟筠兒單獨說幾句話,還請太子允許。”伊朝恩看都不看南宮天一眼,冷冷道:“不允。”南宮天沉著臉向景晨使眼色。景晨坐起身,對著伊朝恩說:“太子,我想跟父親說幾句話,你先出去一會。”此話一出,不僅伊朝恩皺起了眉頭,連南宮天也皺起了眉頭。本朝禮儀,在皇上、太子麵前自稱“我”,視為不敬,指示他們做事,更是圖謀篡位的滅九族的重罪。雖然,南宮天是想篡位,但也了不敢如此名目張膽的表現出來。
景晨看著兩個皺著眉的人,嚇了一跳,他們的表情真的很凶。景晨拉了拉伊朝恩的衣服,“可以嗎?”說話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變小了,聽著有點像是在撒嬌。伊朝恩看著受了驚嚇的人,知道可能是自己嚇到他了,心裏軟了幾分。俯下身子,在景晨的耳邊悄聲說:“回去再收拾你。”景晨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哪兒又惹到那個太子了。
南宮天直到伊朝恩出去了許久才回過神來,看著坐在床上,眼神堅定的看著自己的人,笑說:“不錯,筠兒,你這次做的極好。”景晨迎著笑道:“多謝父親誇獎。”南宮天笑著“嗯”了一聲,隨後對景晨說:“你這次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殺了成弦。”景晨沒聽過這個人,問到:“父親為何殺他?”南宮天:“哼,他是伊朝恩的左右手,除了他,是除了伊朝恩的第一步。”景晨:“既然他那麼厲害,孩兒如何能殺得了他?”南宮天慈父般的對景晨解釋:“自然不是要你殺,你隻需要吹個風就行了。”景晨:“請父親明示。”南宮天:“伊朝恩那麼聽你的話,筠兒可曾聽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南宮天勾起一抹陰笑,慎得景晨頭皮發麻。景晨恭敬道:“孩兒定不辜負。”
南宮天收了收表情,將伊朝恩迎了進屋。伊朝恩一走進內閣,看著端坐在床上的人兒,正用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望著自己,心情極好。三步作兩步走到床邊,伸手抱起床上的人。景晨急忙推開伊朝恩,自己跳下床,“你看,我能自己走的,不用麻煩了。”景晨笑著笑著,突然心口一痛,險些栽倒在地,被伊朝恩抱著了。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把景晨嚇到了,貼著伊朝恩,喘著氣問到:“是不是那南宮天給我下毒了?”伊朝恩抓住景晨的手為他渡了些內力,“沒有,放心。”把景晨打橫抱起。
出了內間,伊朝恩對著房門外的南宮天說道:“若是以後南侯想兒子了,去皇宮即可。不必把筠兒接回來,免得染了風寒。”語氣中似帶了幾分怒氣。南宮天趕緊賠不是,隨後又招來眾人送伊朝恩一行人出府。
伊朝恩這最後一下,把南宮天最後一絲的懷疑都消除幹淨了。景晨拍拍伊朝恩的胸口,小聲的說:“你演的厲害啊。”伊朝恩看著懷裏的人,淡淡的說:“剛剛,是真的生氣。”雖然是淡淡的語氣,卻讓景晨心跳亂了節拍。
清晨的日光灑在伊朝恩身上,在日光的眩暈下,那絕代風華的臉越發耀眼。景晨看著那絕美的側臉,看的癡了。從伊朝恩胸口傳來的溫度讓景晨羞紅了臉。景晨心裏十分忐忑,完了,我好像被這太子撩到了。完了,我喜歡上這個人了。完了,我要被殺人滅口了。完了,我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