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悸動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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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有人悄悄離開了昭陽宮(這個國家的東宮),進入了南宮府。那人將一封信交給南宮府的管家,又說了些什麼。不過多時,又回到了昭陽宮,往竹苑走去。
    太子殿下倚身在床榻,一襲紅衣不僅顯出他的高貴,更使絕代風華的俊顏多了幾分妖嬈。撐著腦袋的手,忽而一動。似乎很好玩,伊朝恩笑了,悠哉悠哉的說了一句:“好了,出現了。”便揮退為他捶背的婢女,伸了個懶腰。有意無意的往竹苑那邊看去,眼底卻盡是寒光。
    這一夜的暗潮湧動,絲毫沒有影響此時正懶在床上,不肯起床的人。無賴,蘭芷隻能將藥拿進臥房。
    蘭芷:“世子,來把藥喝了。”床上的人充耳不聞,呼呼的埋頭大睡。這也不能怪景晨貪睡,前幾日的逃脫浪費了不少的精力,昨天的事情,也對他精神打擊很大。其次,就是這具身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酸軟的厲害,特別難受。
    看著眼前安然不動的人,蘭芷又溫柔的說:“世子,不吃藥是不行的,吃了藥才好得快。”景晨睜了睜眼,看著眼前的女子,昨日發生的事浮現在眼前。
    景晨:“蘭芷,是吧。”蘭芷:“是的,世子”景晨:“你來這多久了。”一直以為世子失憶的蘭芷,老實的回答:“我從小就在這裏。”景晨:“那你是不是很了解我,和我身邊的人?”蘭芷:“算是吧,大概是知道的。”少數是不知道的,比如,南宮筠喜歡伊朝恩。這也是後來景晨發現的。
    景晨來了興趣,接著問:“那,你能不能跟我講講?”蘭芷看著如小兒求學般的人,笑了笑:“那世子把藥喝了,我就跟世子講講。”看著蘭芷碗裏的藥,黑乎乎的,景晨咽了下口水,還是喝了下去。
    “嗯,好苦。”景晨開了開嘴,皺著眉頭。看見這樣的世子,蘭芷又心疼,又高興。心疼世子受傷,高興這樣真性情的樣子。蘭芷想,要是世子一直這樣就好了。不料,還真被她給想對了。因為她不知道,她家世子被掉了包。
    蘭芷上前去收拾藥碗,將藥碗放好了,拿著傷藥,對世子說:“世子,恕奴婢冒犯了。”景晨不解,:“冒犯什麼?”看著此時有點傻的可愛的人,蘭芷說:“我要為世子上藥,要為世子更衣。”景晨覺得沒啥冒犯的,可想到這是古代,便開口:“嗯,好。”
    一邊為世子上藥,蘭芷講起了南宮筠的事。從蘭芷的話中,景晨知道。這個時代有五個國家,而他所在的國家叫原曜,據蘭芷說是五國之首。看來他這是架空了。
    他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是原曜國第一王侯,南宮天的小兒子。可是一點都不得寵,年僅五歲,就被自己的生父送進宮中。說好聽一點是作太子伴讀,其實說白了就是向皇帝試好,把自己的兒子送進宮中為質。表麵甚是風光,私底下卻是吃了不少的苦。
    唉,沒想到重活一次,還是個爹媽不愛的身世。據說給太子下毒也是他老爹指示的,這可好,在這宮中,把太子給得罪了,那自己不就朝不保夕了嗎?
    景晨趴在床上,憑他十多年來的經驗。要想和人打好關係,就得投其所好。景晨問:“蘭芷,你在這宮中待了那麼久,知不知道太子平時喜歡什麼?”蘭芷心裏微微一動,難道世子在懷疑她?蘭芷將床邊的被子給景晨蓋上,說:“世子,我們一直與太子不和,所以,奴婢並不知道。”
    景晨:“不和啊,那有點難辦了。”景晨喃喃自語的說。蘭芷沒聽清景晨說什麼,心裏有些犯急,開口問到:“世子為何突然問這個?”景晨尷尬的笑笑,“這不,得罪了太子,要是我父王不來救我,我也得求自保。”蘭芷聽景晨這樣說,瞬間鬆了口氣。
    蘭芷將藥收了收,對景晨說:“世子,若是你想知道,奴婢可以幫你打聽打聽。”景晨側頭看著蘭芷,“啊,多謝。”景晨看了看周圍,沒有看到另一個人,“蘭芷,怎麼你一個人,白芷呢?”
    蘭芷背上藥箱,對景晨說:“白芷去迎接老管家了。”景晨疑惑,反問:“老管家?是何人?”蘭芷瞬間濕了眼,“太子真狠心,居然讓世子傷的這麼重,連老管家都不記得了。”
    看著快要哭出的蘭芷,景晨一時語塞。他向來不會哄女孩,這下還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還好,蘭芷沒有哭出來,繼而說道:“老管家是王爺的人,應該是王爺知道了消息,讓老管家帶些傷藥來看看吧。”景晨轉過頭,趴在枕頭上,嘀咕道:“我怕是派個人來看我死沒有才對。”唉,眼下是搞定那個太子才是當務之急。景晨正想著怎樣討好太子,忽然門外一聲高呼“太子殿下到!”
    不是吧,還這是說曹操曹操到啊。蘭芷急忙扶起傻愣在床上的人,在太子進來的時候,跪在地上,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伊朝恩有趣的看著跪在地上發抖的人。當然,那不是怕,是被疼的。伊朝恩·:“嗯,起來吧。”慢悠悠的走到正發抖的人身邊,對其他人說:“你們下去。”奴婢們如魚而貫的退了出去,除了那個扶著景晨的蘭芷。
    伊朝恩瞥了眼那人,冷冷說:“你也出去。”蘭芷回答:“可我鬆手,世子就要摔地上了。”何所謂患難見真情?蘭芷,你對我太好了。景晨一臉感激的看著蘭芷,還未感動完,身體突然騰空,自己被抱起來了!景晨震驚的看著某人,那人麵無表情的說:“你可以出去了。”蘭芷自幼學醫,在給景晨看傷時,就知道了太子之前對世子的“暴行”,眼下太子這樣,世子又要吃虧了。可是,我可憐的世子,竟什麼都不知道!太慘了!
    蘭芷一臉同情的看著景晨,卻也隻能看著。默默回身,退出了房門,還順手把門帶上了。
    最怕空氣突然尷尬。剩下的倆人,大眼瞪瞎眼。良久,景晨問:“太子?你累不累?要不要放我下來?”伊朝恩眼中寒光一閃,雙手一鬆,把人扔在了地上,還厭惡的甩了甩衣袖。“咚!”景晨被摔了個四腳朝天,原本就痛的一身,這一摔,痛的景晨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
    伊朝恩看著在地上抽搐的人,垂下眼簾,“站起來”景晨是真心不想理那人,也就真心沒理。看著地上那人倔強的瞪著他,不置一詞,伊朝恩被逗樂了,也更加肯定那人不是南宮筠。伊朝恩將地上的人再次打橫抱起,突然往空中一扔。就在景晨嚇得閉上眼,準備再次與大地媽媽親密接觸的時候,又被圈入了溫暖的懷抱。
    伊朝恩看著懷中人害怕的表情,十分得意的說:“原來你也不是什麼都不怕。”睜眼看著那壞笑的臉,景晨:“有病。”伊朝恩不怒反笑:“是有病,還是你害的。”景晨疑惑,“我啥時候害你了?”伊朝恩對眼前之人不是南宮筠又肯定了幾分,“你給我下的毒。”景晨一聽下毒,倒吸一口涼氣,“那個,先別急著殺我,我幫你一起找解藥,怎麼樣?”
    伊朝恩看著那雙黑黝黝的眼睛,說出了他二十年來第一次答應別人條件的話,“好,你找到了我便不殺你,找不到,你就給我作解藥。”當然,景晨不知“作解藥”是何意。
    景晨動了動身子,“殿下,你不覺得這樣抱著我很奇怪?”伊朝恩:“還好。”景晨無語,又說到:“要不,放我下來吧,我重,抱著你也累。”伊朝恩聽見門外的腳步聲,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對景晨說:“也好。”一轉身,將景晨撲到了床上,未等景晨出手推開,便捏住景晨的下巴,挑眉道:“告訴我你是誰?”景晨氣急,“我······”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口,就被門外聲打斷。
    “世子,老管家來了。”白芷在外麵喊道。景晨想起身,卻被伊朝恩壓在了身下,伊朝恩說到:“進來吧。”景晨急的手腳並用的推開伊朝恩,卻被伊朝恩點了穴。心裏不禁暗罵,這功夫,老子也要學。
    白芷和老管家進門後,在外閣等著,卻不料太子殿下說:“無事,你們進到內閣來。”白芷和老管家對視了一眼,便向裏屋走去。一進門,就見景晨躺在伊朝恩懷裏,伊朝恩還為他順發,此情此景在外人看來是何等恩愛。
    這個時代,王侯將相都可與男子成婚,所以,在民間,男風變成了人人追求的貴族風氣。
    老管家率先回過神來,笑嗬這道:“老奴唐突了,攪了殿下雅興,還請殿下恕罪。”景晨聽這話十分不舒服,奈何自己動不了。伊朝恩笑笑,“是南侯想兒子了吧。”老管家連連笑說:“是啊,還請殿下見諒。”伊朝恩湊到景晨耳旁,“你爹,叫你回去。”聽著伊朝恩陰陽怪氣的語氣,和戲謔的眼神,景晨背心發涼。伊朝恩對著白芷說:“你來幫世子更衣吧,現在就回去。”
    伊朝恩整整衣服,說道:“昨夜沐浴時,筠兒還說想爹了,現在就回去吧。”低頭看著懷中的人,伸手在他胸前一碰,低聲說:“回去,開心不?”景晨白眼,開心個鬼,老子知道南宮天想整死我,要不然也不會讓我給你下毒了。
    伊朝恩揮手將白芷招來,準備起身時,胸前的衣服卻被懷中的小家夥給抓住了。伊朝恩好笑的看著那人,低頭上去,“怎麼,舍不得本太子?”這話是逗景晨玩的,也是說給房中的另外兩人聽得。雖然景晨此時很想懟回去,但他知道,這是機會。看著伊朝恩俯下身來,景晨一把抱住伊朝恩的脖子,在場的人,包括伊朝恩都愣了。景晨湊到伊朝恩耳邊,“你救我,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聽了那人的話,伊朝恩勾起一抹真心地笑,溫柔的說:“好。”伊朝恩隨即蹭了蹭景晨的脖子,“快回去吧,後日我便來接你。”景晨點點頭。伊朝恩扶他起身,在拖住他的後背時,悄悄地為景晨輸了幾分內力。其實,伊朝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很順從自己的心。
    白芷和老管家帶著景晨回了南宮府,一進門,就被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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