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碧月筱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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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無鹽跑出劫花宮,來到一條小河邊,以河水作鏡,她看清了自己蛻變後的容貌,隻見水中的自己,頭上居然長出了兩隻彎彎的角,往日油黑而亮的秀發已變得焦黃而無色澤。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她的鳳眉俏目已圓鼓鼓的突出眼眶,行同癩蛤蟆的惡目,惡目下麵已是蒜頭鼻子,蛤蟆嘴,她的臉上及身上已同野獸般長出寸把長細細的黃毛……這等醜陋容貌比以前她醜的時候還要醜陋上數倍,並已行同妖怪無異,難怪會把那些人嚇跑,也更無臉目行走於江湖間,倒不如跳進這河水裏,了此一生。她想著,便跳進了河水裏,慢慢地走進河水的深處,當河水淹沒住她的腰間時,突然聽到岸上傳了一個聲音道:“且慢!”接著便看到一個俏麗的身影,如燕子淩空一般飛越水麵,朝她撲來,並將她抱起,腳踏水麵,而不沉入水中,快速般地返回岸上。
到了岸上,公孫無鹽才看清了那個女孩的容貌,隻見她身穿綠紗裙,烏發垂髫,明眸花顏,宛如天上的仙女,自己若是男兒身也會癡迷般地喜歡她。
這時,那少女也看清了她的醜貌,便嚇得一跳,驚呼道:“你是人,是鬼?”
公孫無鹽神色失落地道:“是人。”
那少女盈盈笑道:“終於找到你了。”
公孫無鹽納悶地道:“難道你認得我?”
那少女點了一下頭道:“江湖人都道天下最醜的女人正是公孫無鹽,你若是人,依你的醜貌,定是江湖第一醜女公孫無鹽。”
公孫無鹽點了點頭,仍舊不解地道:“我和你從不相識,你又何故找我?”
那少女點頭道:“當日,雪歡和我的姐姐碧月仙兒隱退江湖時,曾懇請多情玉保護你,我隻有尋到你,才能找得到他。”
公孫無鹽麵帶悟色道:“原來你是在尋找多情玉,你即是碧月仙兒的妹妹,想來便是碧月筱筠了。”
碧月筱筠又點了一下頭,急忙追問道:“玉哥哥在哪裏?”
聽得碧月筱筠喚多情玉為玉哥哥,心裏便酸酸的想道:“江湖中隻怕隻有她才配得上多情玉,以自己現在的醜陋容貌,又怎敢枉想和他成為神仙眷侶”想到這裏,她便把那日血魔神君把自己劫去及離開多情玉的情況向碧月筱筠說了一遍。
碧月筱筠聽了她的話,看到她身邊並沒有血魔神君的蹤影,又納悶地問道:“現在你已是自由身,又何故要跳水輕生?”
公孫無鹽歎聲道:“依我這般奇醜的容貌,能嚇死別人,還有何臉麵苟活世間,倒不如跳進河水裏死了幹淨。”
碧月筱筠看到她竟是為自己的容貌醜陋而輕生,不由得勸慰她道:“你大仇未報,若就此了斷生命,豈不太便宜那些殺你父母的大仇人了,倒不如求得一身好功夫,來鏟強扶弱,造福江湖。”
公孫無鹽聽得她的話,也覺得在情理之中,不由得心下豁然開朗,頓時轉憂而笑,並朝她拜道:“小妹謝過姐姐相救之恩。”
碧月筱筠連忙欲伸手相扶,口中連忙道:“鹽妹快不要拜謝了,這樣會折煞我的,我和玉哥哥均受雪歡囑托來保護你,又怎能讓你言謝。”
公孫無鹽看到她要扶自己,急忙站起身來,往身後退了數步,極切地道:“不,不要過來。”隨後她看到碧月筱筠止住了腳步,便放下心來,又接著喃聲道:“有待一日,見到雪歡,定然拜謝他。”說到這裏,突然麵布烏雲,恨聲道:“殺害小妹父母的大仇人並非別人,正是雪歡的師父萬毒姥姥。”
碧月筱筠看到她古怪的舉動,更是不解,當下止住腳步,暗忖道:“忒怪了,這本是我一番好意,又不會害她,她又因何如此懼怕我,要退後數步?”想到這裏,她又聽到公孫無鹽說到雪歡師父的情況,便搖頭道:“雪歡的師父萬毒姥姥已亡故十幾年了,殺你父母的大仇人,決不是她,定是另有其人,那個人隻不過是在冒充萬毒姥姥的威名,來嚇唬江湖人,由此便能讓江湖人臣服與她,現在江湖中各大門派正聯手要鏟除這股邪惡的勢力。”說到此處,她又歎了口氣道:“可是這股邪惡的勢力確實太強大了,她們手中已持有萬毒姥姥的陰食散,現在江湖已是陰雲密布,人人自危,除非……”
公孫無鹽接著問道:“除非什麼?”
碧月筱筠道:“除非斷魂刀出世,才能逞救江湖。”說到此處,她又目光異樣的盯上公孫無鹽,接著道:“江湖人都說,斷魂刀正落入你的手中,這是真的嗎?”
公孫無鹽搖了搖頭道:“那日小妹去紫霞觀裏玩耍,不小心誤入道觀下麵的山洞裏,並沒有在山洞裏看到斷魂刀,隻是在洞裏看到那石壁上生長的奇花異草,見其芳香無比,便忍不住在石壁上摘下一朵花兒送入口中,品嚐了一番,卻沒有想到小妹原本醜陋的容貌瞬間便蛻變成美麗的仙子。後來又接授血魔神君和梅若子兩位前輩的功力,使得小妹體內的質能發生了變化。隻要別人若能碰到小妹的身體,小妹便會吸盡她體內的功力,直致使她變作幹屍而亡,在這個過程中那個人的容貌若美,小妹的容貌也會蛻變得更加麗美;若是那個人的容貌醜陋,小妹也會蛻變得更加醜陋,劫花穀穀主柳逢春的容貌便是奇醜無比,小妹正是吸取了他的功力,才會變得這般醜陋的。”
碧月筱筠聽到她的話,才明白她剛才何故懼怕自己伸手扶她,原來她是怕傷害到了自己。同時,她心下大奇,不能置信世間竟有這等古怪的花草,人若食之,不僅能增加功力,還能吸取別人的功力,並由此蛻變自己的容貌,或美或醜。難怪北盜慕蓉旭和雪歡一起進入紫霞觀的山洞裏時,由於北盜慕蓉旭誤食洞中的奇花異草,從而使得自己矮小的身材蛻變成了江湖中的巨人(注:此為《江湖那一劍》中的情節,南偷北盜,即南偷豔陽天,北盜慕蓉旭,而北盜慕蓉旭正是和公孫無鹽一般,誤食了紫霞觀山洞裏的奇花異草,從而使得自己的身體產生了蛻變,成為了江湖中的巨人。),而今見到眼前這個女孩也深受那些花草之害,雖能吸取別人的功力,卻讓自己蛻變作了妖怪模樣,不禁心下對她甚是同情,道:“鹽妹,你雖得到了他們的功力,卻無法使之為己用,倒不如隨我同回碧月山莊,讓我外祖父南公春秋和父親碧月天傳授與你使用之法,以後行走江湖,你也能暫且自衛,待日後你若能機遇能人奇士,自會成就大器,從而造福江湖。”
此時的公孫無鹽已非往昔那個不喜武功,毫無憂愁的少女,現在她身負大仇,又蛻變成此種妖怪模樣,心下便熱切地渴望得到更高深的功夫,以便能報得大仇,當下聽到碧月筱筠之言,頓時喜極而笑地朝她拜謝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