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說 小小說--龍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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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卷風
記憶的那條沙路已經遠離了我的世界。。
你說過一千年以後我們還會相見…。
一千年以後。。。
或許更遠…
我們還會相見嗎?
(一)
看著那條沙路遠離、模糊、到最後消失。
我才知曉時間的軌跡已經不會回到從前了。
風吹過,畫個圈,然後繼續吹,就形成了龍卷風,是由沙石化成的龍卷風。
當龍卷風吹過時龍總會追過去,任由風的吹肆和暴略。
然後揮手擦擦臉,繼續笑著走,一直走……。
到最後消失在路的盡頭……。。
不,她根本沒有消失,是她根本就沒有出現
而隨風走過的是那條弦,那條屬於記憶的弦。
淚水已不由控製地濕潤了我的眼眶、我的心坎、甚至我的血液。
她已經走了、永遠地走了。
(二)
地點:在沙路上。
---叉子
無情地白眼、滿臉地不屑。
然後像見到瘟疫般的躲開。
這是我和同學初次見到龍時同學的表現。
----什麼是叉子
仍然是走在那條沙路上,我不解地問那個同學。
----就是和男的發生了那種關係後走路叉的那種唄。
同學好不失望地看了一眼我。
然後對我翻了一個隻對白癡有的白臉。
----哦。
我仍是一臉的茫然。
似懂非懂地望著他。
(三)
(高中開學第一天)
----許歸龍
----到。
當這聲“到”從她的口中發出時差不多所有人都不屑地瞪了一眼。
其中也包括不少的指指點點。
唾沫的飛濺、人生的責罵。
但坐下去的她卻沒有絲毫的反映,隻是任由那能淹死人的水滴飛濺和忍受別人沸騰的責斥。
---無恥。
同桌BS地看著坐在前排的她,理直氣壯地罵道。
----何止無恥,甚至臉都不要。
坐在她身旁的女孩滿臉地嘲笑,用深怕她聽不到的聲音嚷嚷道。
(四)
一天、一周、一個月過去了。
我仍然每天出現在那個班。
她也仍然每天出現在那個班。
但是我卻始終沒有和她說過任何話,她也沒和任何人說過話。
每天話最多的永遠是那麼幾個人,每天嘲笑別人的也永遠是那麼幾個人。
他們的嘴每天都會翻出一些不為人知的“鐵的事實”,他們永遠走在批判的最前端,如果說在批判界韓寒還有師傅、魯迅還有對手的話我相信就是他們了,畢竟他們的口水比墨水更值得別人相信。
其實人生來就是這樣,寧願相信輿論的傳言,也不願相信世間的誓言、宣言,或許人本來就是這樣一種隻懂嘲笑,卻永遠不懂同情的低種動物吧!
(五)
風起初在輕輕地吹著,接著形成一個圈,刮起沙子、刮起石頭,一粒接一粒地沙子,一顆接一顆地石頭一遍又一遍地飛入到那個圈子,到了最後那個圈子終於大到了可以席卷整個馬路。
圈子飛到我的身邊,緩緩地,緩緩地散了,沙石散了、滾落了,那頂帽子也隨著沙石滾落了。滾到了我的身邊。
----你…你…可以還我的帽子嗎?
她的眼神中滿是驚慌和恐懼。
----這頂嗎?
我看著那頂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帽子不知所措地問道。
----恩。
她哼哼地點了點頭。
----哦。
我仍然是那麼的茫然,當我把帽子遞到她手中的那刻我發覺她似乎比我更加茫然。她的手在顫抖。
----謝謝
她拿到帽子後,用快得令人吃驚的速度離開了我的視線。
(六)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龍和我的話已經多了起來,她不再像第一次見到我的那刻一樣語無倫次了,她也不再像見到別人一樣膽怯地躲開了。
其實在沒有別人的時候她也挺陽光的,隻是她的陽光讓流言的唾沫給淹沒了而已。
也許輿論真的可以殺人吧!
她會哭,她也會笑,
她哭的時候很難過,她笑的時候很開心。
原來她也是人!
不,應該說她比人更高一層,因為她比那些一般的人懂得同情、懂得關愛。
她會說別人不會說的謝謝,她不會傳播那些惡無止境的謠言。
(七)
風輕輕吹過。
河水一邊又一邊地衝擊著我們的腳心。
耳邊MP3中的歌曲一首又一首地跳動著,但她的手卻仍然沒有停的意思,一下又一下地壓著。
----聽光亮的《約定》。
我不耐煩的看著遠方對她說。
----不,我就要聽林俊傑的《一千年以後》。
她也絲毫不讓步。
----好、好、好,隨你的便。
我看著她那俏皮的樣子無奈地說。
時間在不停地行駛,在時間的腳步中她也在不停地變化著。
在我的心中她慢慢地、慢慢地從那隻醜小鴨變成白天鵝、再變成鳳凰,直到現在變成天使。她還會變嗎?也許會吧,至少在我的心中會。
她的腳蕩在水麵中,隨著音樂的節奏踢動著,此刻就像天使一般快樂。
----你說你喜歡《約定》,而我了,喜歡《一千年以後》。不如我們來個一千年以後的約定吧。
----好啊,不過你說一千年以後我們還會相遇嗎?
我看著她那略帶憂鬱的眼神問道。
----開玩笑的,一千年以後我們都在哪兒兒?這你也信。
----嗬嗬,就是,一千年以後就算見了你還會認出我嗎?
----這你不用擔心,像你一樣好心的人天下初了你再沒了,這還不好認。
她說的仍然很平淡,但我從她的語氣中聽到了真切,一種從沒有過的真切。
耳畔的音符仍在無止境地釋放著。
有些憂傷,有些甜蜜,也有些幸福。
我的左耳朵旁是她的右耳朵,都在共同聽著同一首歌,一首屬於我們的歌。
一千年以後的約定
一千年之後的音符
是不是還會隻屬於我們兩個了……。。
(七)
流言可以殺人。
那流言的鼎沸就能讓人死一百次,再活過來,又死一百次了吧。
或許、或許…。。
這還不夠。
流言再一遍又一遍地傳著。
不知什麼時候那個“叉子”的流言又活了過來。
那個流言在時間的蚋變中變的更加讓人震驚了,我也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哪個流言的主角,也有不是主角的流言,但萬變千化,總之還是離不開我。
人。
總是那麼的奇怪。
尤其是那些不起眼的市井小民。
他們永遠不會有人關注,但他們卻永遠用謠言關注著別人。
他們不會關注自己為什麼沒有張三有錢,但他們卻總會想盡辦法找些理由來說張三的錢來的如何如何不正當。
他們永遠不知道世人還有優點,他們隻知道找一些別人的缺點,以顯示自己。
或者炫耀自己。
(八)
流言在慢慢的侵蝕。
她仍然是那麼的沉默而又寡言。
在別人的眼中她仍然是那麼的不要眼。
但是我卻知道她慢慢地、慢慢地在我眼前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我明白她是為了我好,她這樣做隻是想讓流言從我的身邊消失。
她永遠是那麼的寡言,那麼的堅強,一切的流言她隻會一個人背。大家眼中的不要臉隻要我知道她擁有別人沒有的一種叫做“堅強”的東西。
(九)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兒子?
老媽今天接到老師的邀請,從學校回來後就氣勢洶洶地對我宣戰了。
----你說你…家裏花錢讓你去讀書,你卻去談戀愛,這也罷了,你看看和你談戀愛的那是什麼人?你也不去打聽打聽。
----你不丟人,家裏還嫌丟人了。
----你呀你┅┅
----哎。
她見我沒有任何的反映,似乎也不想再罵了。
也許是她罵人的語句早已用完的緣故吧!
-----以後別再和那種女生來往了。
她在半天的歎氣後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盯著我說。
我沒有吭聲。
我也不願吭聲,更確切的說我沒辦法吭聲,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說話呀,你啞巴了?
老媽見我不說話,氣憤地咆哮。
----好啊你,翅膀硬了,家裏管不了了咋地?
----我也不管你了,由你去。
老媽氣憤地把手中的杯子摔到了地上。
然後喘著大氣離開裏我的房間。
(十)
砰砰砰
門外的敲門聲在不斷地震裂著我的耳膜。
----兒子,還生媽的氣了?
----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你平常最想要的那件美特思邦威的套衫。
-----媽特別買給你的。
聽到這我極不情願地揉了揉朦朧的眼睛,然後懶洋洋地打開了房門。
----看,兒子。
媽媽說著拿出了那件我曾經要過無數次媽卻不願買的套衫。
----媽知道昨天說你說的太嚴重了,媽向你道歉。
老媽說到這頓了頓。然後清了清嗓子後又若無其事地開始了她的下一步計劃。
----但你也要體諒一下媽的心情啊,隻要你答應了不再和那女的有交往,你要什麼媽都買給你。
----媽,龍她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更何況我和她隻是普通朋友。
我小聲地向老媽解釋。
我小聲,但老媽的聲音卻大了起來。
----什麼?好、好、好。
說到這老媽又重演了昨天的那一幕,隻不過在今天把杯子換成了那件美特思邦威衣服。
(十一)
----醫生,我兒子的病怎麼樣了?
等醫生為我檢查完病情,老媽急不可待的向那醫生問道。
出去說吧。
醫生看了我一眼,然後揮頭向母親說到。
等母親進來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
我沒有問她我得的是什麼病,即使我問了我相信母親也不會說的,更何況我也不想知道。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我得的是白血病,要想治好必須得換腎。
(十二)
----你來幹什麼?
房間外麵母親沒好氣地問道。
----伯母,我隻是想看看他。
說話的是龍,隻有龍才能發出那麼動聽的聲音。
----他在裏邊,你進去吧。
媽媽顯然是不怎麼歡迎她的。
----謝謝伯母。
當她那天使般的腳步邁到我的麵前時我生病後第一次笑了。
----你還好吧。
她看我的眼神很複雜,我發現此刻我根本看不懂她的眼神。
----好。
我有些憂鬱地說。此刻我發現她很陌生、很陌生。
我沒有再說什麼,她也沒有再說什麼。
就這麼呆著、呆著。
直到她走的那刻。
----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在她離開的前一刻她才深情地看著我問道。
----說什麼傻話,我出院了就來看你,就這兩天。有什麼可想的?
我感到她說的話好幼稚。
----我是怕你再出不來了。
直到此刻她才勉強地濟出了微笑,是很勉強很勉強的那種。
(十三)
今天老媽終於擺脫了終日的憂愁。
她告訴我有人為我捐了腎,我的病很快就要好了。
聽到這我也輕鬆地笑了。
(十四)
終於病好了,可以不再呆在這個藥氣熏天的臭地方了。
----哦,出院了。
我一邊歡呼著,一邊想著出去了怎麼向龍訴說在醫院中的無聊。
----看把你高興的。
老媽看見我歡呼的身影滿帶笑臉地責備道。
----媽,你看我住院的時候人家歸龍來看我的時候我答應出院去看人家的,你看我都答應人家了,人不能不講信譽吧……
我深怕老媽不答應,用信譽來說服老媽。
-----我看……不用了吧……
這次結巴的卻是老媽。
-----人家歸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給你說過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我氣憤地吼道。
-----媽知道。
母親的眼眶中流出了淚水。
-----歸龍是個好姑娘,大家都誤會她了。
-----那你為什麼……?
我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吼了出來。
-----但歸龍已經走了啊!
母親對我說道。
-----她去了哪兒?你騙我,她說過她會等我出來看她的。
-----她來看你的時候已經到了腦癌晚期,她給我說她願意把腎捐獻給你,她捐完腎兩天後就走了。
-----什麼?你說她死了,而給我娟腎的人就是她?
母親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理屈地點了點頭。
(十五)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我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
但我卻真的流了好多好多淚。
當我再次重返學校的時候流言再次作祟到了我的頭上。
我的流言、龍的流言。
但背這些流言的人卻隻剩下了我一個。
我真希望我能和她一起背這些流言。
但任由淚水怎麼流。
她都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十六)
風輕輕地吹著,接著形成一個圈,刮起沙子、刮起石頭,一粒接一粒地沙子,一顆接一顆地石頭一遍又一遍地飛入到那個圈子,到了最後那個圈子終於大到了可以席卷整個馬路、甚至整個世界。
是龍卷風,流言的龍卷風、病魔的龍卷風。
奪去她的生命。
剩下的還有我思念的龍卷風。
正在吹著,吹著。
(十七)
記憶的那條沙路已經遠離了我的世界。。
你說過一千年以後我們還會相見…。
一千年以後。。。
或許更遠…
我們還會相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