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知己又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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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世界本有十國並立,然而由於國君庸賢有別,國力強弱不均,免不了大魚吃起小魚,小魚想吃蝦米。於是乎,一場混戰由元國滅亡韓室起至元澤、蘭涼、霜遼三國簽定停兵協議,約為兄弟之邦為止共經曆一百三十五年。由於在那段時間內大大小小的戰爭頻頻發生,破壞極大極廣,平民百姓死傷無數,停戰時處處隻見哀鴻遍野,餓殍遍地,各國史官均把那一時期稱為:韓禍。
其實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須知如今三國國君:恒皇,奕皇和焱帝都是當時最強的國家元國的元帥大將們的後裔,作子孫的總不能道老祖宗的不是吧?何況他們能稱皇稱帝,多靠了祖宗打下來的江山作基礎。
百多年後清點戰績:十國已經被滅得一個不剩,取而代之的是三個新興的國家——元澤、蘭涼和霜遼,呈三足鼎立之勢。這三國中,兵力最強、實力最雄厚的又是霜遼。彼時的霜遼國主野心勃勃,一心想一鼓作氣,並吞其他兩國。哪知其他兩國的國君也都是英明有為之人,絕非那些誤國昏君可比。他們互立對方皇室之女為後,彼此結為姻親之國,於是同仇敵愾,反而先發製人,攻其不備,幾年鼇戰下來竟把霜遼趕到了敕川河以北的塞外牧馬放羊去了,而這兩國則坐享中原富庶之地分雲水江而治。
戰爭是在十五年前正式結束的。停戰之後,元澤國致力於安撫百姓,恢複生產,輕徭薄賦,休養生息,如今已經初顯成效了,各地看起來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隻是太平日子過久了,一些貪汙腐化,酷吏橫行的事又頻頻發生,不少地方依舊民不聊生。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元澤國國姓為“騰”,恒皇共有六子五女,初蕊在女兒中排行第三,出生不久即被封為福瑞公主。
初蕊的六位兄弟分別是:敬王佑吉,年二十五歲,生母怡貴人,六年前因急病去世;勤王佑琰,年二十二歲,生母皇後;欽王佑承,年十八歲,生母齊貴妃;皇四子佑鈺,年十四歲,生母平淑儀;皇五子佑康,年八歲,生母丁婕妤;皇六子佑玢,年僅三歲,是由新晉的方美人所出。
元澤皇位繼承法是立賢不立長,因此諸位皇子之間的名爭暗鬥遠從懂事之時就開始了,為博恒皇一個笑臉一句誇獎,眾皇子可算是費盡心機。應該是怕皇子們羽翼未豐便自相殘殺,元澤國從開國之日起便定下了一條規矩:眾王子自滿十五歲封王起便入六部參政,而滿二十歲時便須赴各自的封地,非召不得入京。因此,如今尚在京城的唯有三、四、五、六四位皇子。
而四位姐妹則是:福寧公主初棠,皇後所出,年二十六歲,十年前下嫁附馬安國候長子孫簡之;安明公主初蓉,年十六歲,將於明年春天下嫁鎮遠公的孫子史玉淩;四帝姬初芍,年十一歲,生母丁婕妤;五帝姬初英,年方五歲,生母安麗儀。
元澤國的規矩同別國不一樣:無論皇子帝姬均是十五歲之後方有封號;然而規矩總有例外,初蕊便是一出生便被封為福瑞公主,原因是她出生時元澤京都開平不僅下了一場瑞雪(元澤以大雪為吉兆),隨後還有捷報傳來:元澤終於平定了雷國舊部在西邊長達七年的叛亂。當時國師為我批的命又是:際遇不凡,貴不可言,為國民之大福星也。而當時我的母妃華妃又寵冠六宮。於是恒皇樂不可支,在洗三那天就破格封她為福瑞公主。
要知道福公主可是皇後所出的帝姬的獨享殊榮,哪怕皇貴妃生的女兒也隻有安公主的名位。恒皇在初蕊洗三那天便給封號已經是大大的破例,還把她封作福公主,怎能不引起暄然大波!於是他無奈地提前將初棠也封為福寧公主,然而眾人本已對華妃受寵嫉恨非常,如今見女憑母貴,更是將她們二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初蕊小時候冰雪聰明,美麗非常,恒皇對她如珠如寶,珍愛異常,連皇子也越不過他的尊貴。然而好景不常,在八年前她華母妃難產去世後,初蕊受驚過度,又痛思生母,不幾日,竟變得癡癡呆呆起來,百般靈藥吃下去都無甚起色。於是恒皇命她遷去思華齋靜養,起初還會常常去看視,然而不到一年時間,早把她這個女兒忘到哪個角落了。好在她始終頂了個“福瑞公主”的名號,恒皇也還算念著華妃的情分,雖然人是不來了,隔七八日還會差劉公公來看視,過年過節的賞賜她也是上份兒的,因此她還不至於被那些勢利的宮人糟蹋了去。
說到初蕊曾經的聰慧尊榮時,巫婆雙眼閃出自豪的光芒,臉上也帶著柔和的笑容;但是提起華妃難產致死,初蕊變傻失寵並冷冷清清地度過八年時光時,她的淚水似要決堤而出,看向我的眼神,不僅飽含憐惜和自責,還有壓製不住的憤怒。我明白,這巫婆雖然可惡,但應該是真心疼愛初蕊公主的。
於是我問道“華妃不是難產死的對不對?是皇貴妃下的手?這麼說來,初蕊變傻也是她害的了?”
巫婆銀牙緊咬,怒目圓睜,一副要生啖她的肉的樣子“:那賤人心如蛇蠍,公主她確實是被她所害。但是小公主卻是先被我封住了靈穴。我沒有辦法,小公主太聰明了。若我不這麼做,她一定會被那賤人滅口的!可沒想到……沒想到這麼做也同樣害了小公主哇!”巫婆再也控製不住,兩行濁淚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