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越美好的事物，越容易招惹罪惡。
    果然，那虎蛟頭領走了沒一會兒又回來了，十二方才睜開眼和月娃說了短短幾句話。
    那頭領身後跟著個昏迷的人，低垂著腦袋，月娃定睛一看，是李客。
    她急切地想要喚醒他，可他沒有一點兒動靜。
    “給他點水。”虎蛟頭領道。
    那侍從便提起一個水桶，“嘩——”地潑向李客的臉。
    李客嗆了幾口水，醒了過來。
    押著他的虎蛟拉住他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
    一看到月娃，他立馬就開始奮力掙紮起來。
    “月娃！月娃！月娃！”李客喊著她的名字。
    那虎蛟走進洞中，向月娃逼近。
    “你這畜牲！別碰她！”李客吼道，他掙紮的力氣很大，兩個侍從都沒拉住他。
    虎蛟頭領回過頭怒吼道：“一群廢物！連個人都拉不住！”
    那些虎蛟侍從急忙又將李客拉了回來，目不轉睛手不鬆地押著他。
    虎蛟頭領對月娃說道：“美人兒，隻要你從了我，我就放了你的男人，但是如果你敢拒絕我，我就殺了他。”
    月娃被恐懼壓迫，牙齒直打顫。
    十二突然預見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李客的心口血淋淋的。
    他急忙對月娃說道：“娘！別拒絕……”他的話還沒說完，月娃已經對著那虎蛟的肥臉給了他一記響亮的巴掌。
    那虎蛟頭領怒了，抽了侍衛的劍二話不說就插進了李客的胸膛。
    一口鮮血從他嘴邊流出，他的眼睛圓睜著，不可置信地望著虎蛟頭領。
    所有人反應不及，李客就那樣安靜地倒在了血泊裏。
    “老爺！”月娃剛撲過來，又被那虎蛟頭領拉了去，“來！”他說。
    月娃號啕大哭，“你滾！你滾！老爺——”
    那虎蛟頭領強忍著怒氣，將月娃壓在牆邊。月娃惱羞成怒，一把拔下頭上的釵子刺向虎蛟頭領的眼睛，快、準、狠，隻聽到那虎蛟頭領淒厲的慘叫，它捂著右眼後退幾步。
    十二探了探李客的鼻息，還行，他還活著。
    月娃還沒爬到李客旁邊，隻見那虎蛟頭領提著劍走在她前麵。
    “你別動他！”月娃用盡了力氣，嗓子都沙啞了。
    虎蛟頭領不為所動，對著李客剛才的傷口又是一劍。
    李客好像被痛醒了，悶哼一聲，又暈了過去。
    虎蛟頭領被破壞了興致，扭頭就走，還鎖上了柵欄門。
    李客在柵欄門外，月娃隻能呆呆地望著他。
    “老爺……對不起……對不起……老爺……嗚嗚嗚……”月娃哭得梨花帶雨。
    十二淡定地說道：“娘，爹沒事。”
    月娃一把抱住十二，“十二！娘……娘……”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十二裝作老成地拍拍月娃的後背。
    岸上的天歌他們急成了一團亂麻，他們不知如何是好。
    墨清寒勉強支撐起虛弱的身體，“天歌，你們現在去……咳咳……去……”
    他們趕忙過來扶起它，“去找你們的四位舅舅，說你娘遇到妖怪，請他們前來。”
    天歌一聽，抱起墨清寒就要走。
    “你……你把我放下！我還要看著這裏……”墨清寒急忙道。
    察覺到天歌擔憂的眼神，它繼續說道：“不必擔心，它奈何不了我。”
    他們走遠了，墨清寒努力撐死身子，變身試了試，卻失敗了。
    它跑到河邊尋了一處清水，喝了幾口，躺在旁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又站起身，躍入河中。
    遊了一段水程，水麵突然倒轉，墨清寒落入一塊空地。
    奪過了幾隊巡邏的虎蛟，墨清寒終於嗅到了十二的氣息，他順著那氣味順利地找到了十二。
    “小紅！小紅你來了！”十二雙手抓住柵欄，開心地望著墨清寒。
    墨清寒怔了一瞬，隨即咬了咬那鎖鏈。
    “小紅，別咬，這鑰匙在他們身上。”十二道。
    墨清寒點點頭離開了。
    前方突然傳來打鬥聲，不久一隻沾滿了鮮血的白狐狸被扔到了十二麵前。
    十二雙眼含淚，“小紅……小紅……對不起……”
    墨清寒抬眼正好看到被抹得像一隻大花貓一般的十二，它突然笑了。
    這麼可愛的孩子，我怎麼能讓你受傷呢？
    它閉上眼睛，運功化形，化形之後的他如同完全換了個人，他眼神淩厲，身姿矯健。
    “唰——”隻待一聲，那些虎蛟應聲倒地。
    他迅速地拿了鑰匙打開柵欄門，月娃和十二攙扶著出來，扶起李客。
    “你們先走，我斷後！”墨清寒道。
    十二剛點頭，卻突然預見到墨清寒身後有東西。
    “小紅！你身後！”十二吼道。
    墨清寒一回頭，果然虎蛟頭領已經率眾氣勢洶洶而來，幸虧墨清寒知道的早，他迅速站定，揮劍出招。
    十二停下腳步，“娘！帶爹走！”
    月娃一把拉起十二，“你傻了？快走！”
    十二撥開月娃的手，“娘，相信我，有他在。”
    月娃看了一眼墨清寒，也覺得就這麼走了不太合適，“好，那我們都留下！我們還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十二不耐煩地說道：“娘！聽話！你留下隻會讓我們有後顧之憂！”
    月娃卻堅持要陪著他們。
    “那好吧，娘，您答應我，就站在這，不要以身犯險！”十二鄭重地說道。
    月娃點點頭。
    十二走到墨清寒身後，緩緩閉上眼睛，“小紅，左。”
    墨清寒驚異地轉過頭看他，“你幹嘛？”
    十二道：“預知未來，右。”
    墨清寒突然明白了，他根據十二說的，調整自己的進攻方向，果然很快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