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的哥哥們還沒醒，墨清寒便在旁邊等著。
    十二是第一個醒來的，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隻見一張放大的俊臉，那雙眸子清亮亮的，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啊！你是誰？”十二急忙坐起身來。
    墨清寒恢複了狐狸模樣給他看。
    “哇！小紅你會化人了！哈哈！太好了！”十二一把抱住墨清寒，“哎！是剛才化形的嗎？你快變回來我看看！你長得好俊哦！”
    墨清寒又變回人身，十二一邊摸著他的臉一邊感歎好看，“小紅，你這麼多天好低調啊！都沒看出來，這麼快就化人了。”
    墨清寒微笑著點點頭。
    “哎，你怎麼不說話？”十二問。
    墨清寒隻是微笑，隨後化成狐狸靠在十二的懷裏睡著了。
    它累了。
    墨清寒吃了化神丹，用自己的聲音換了法力，在短時間內將法力提升一個層次，但這種過度消耗，對他的身體傷害很大。
    以後，他將永遠不能開口說話。
    那時，他什麼也沒想，隻想著保護十二。
    而十二對此，一無所知。
    過了很久，十二的哥哥們才醒過來。
    天真恢複地最好，十二開玩笑道：“莫不是你太笨了，那些精神摧殘反而無法傷害你？俗話說越簡單的東西，越不容易被破壞，是不是這個理兒啊？”
    天真紅著臉，“十二！你又開始了！”
    一旁的天璣剛剛恢複得差不多，便吵吵嚷嚷地走過來，巨大的陰影籠罩著十二。
    “天璣哥哥，怎麼了？”十二看起來很是單純無辜。
    天璣一把拉起十二的領子，“你少假惺惺的，別叫我哥！我沒你這樣的哥！爹娘肯定是你害的！”
    十二道：“天璣！冷靜！你話都說不利索了，能想明白事嗎？”
    天璣氣急敗壞地將十二拉到河邊，“都是你個掃把星！你一來家裏就雞犬不寧，現在又害得爹娘不知所蹤！你說！這些是不是你的錯！”
    十二大喊冤枉，“怎麼怪起我來了？我都不知道啊！”
    天璣越看越討厭，“你少廢話！就是你！你怎麼不去死？如果你不來，我們全家好好的！”
    天歌見了要過來勸架，還未走到他們身旁，隻見天璣手一鬆，將十二扔進了水中。
    天歌想拉他，卻突然發現十二身後出現了團陰影。
    “快！十二！拉住哥的手！你後麵有妖怪！”天歌焦急地趴在岸邊。
    十二卻完全不想主動上岸。
    天璣道：“哥！你別管！他這樣的人！死了才好！讓他被怪物抓去，給爹娘報仇！”
    十二什麼也沒說，就算虎蛟咬住了他的腳，他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去死吧！”天璣拿起岸邊的石頭扔他。
    十二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道傷口，鮮血滴進水中。
    十二沒有躲，也沒有還手。
    “哈哈！此情此景，我想賦詩一首！”說著，十二果真擺出一副詩書大家的模樣，“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眾人皆無言。
    天璣聞言更加氣急敗壞了，十二的意思他再清楚不過了！
    十二微笑著看了一眼岸上，“再見。”
    虎蛟拖著他漸漸下沉，十二的影子漸漸消失在水中。
    此刻，水下宮殿中正發生大戰。
    李客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隻能對著虎蛟耍嘴炮。月娃被關在一個洞中，洞口用柵欄堵住，月娃趴在柵欄上望著外麵，她很想呼救，但理智告訴她，不行。
    偶爾有一兩隻虎蛟經過，對著她吐一口口水。
    月娃內心十分鬱悶：這些東西都這麼瞧不起人的嗎？
    突然有一大群虎蛟飛過來，月娃驚恐地望著柵欄外，它們井然有序，好像還有一定的隊形，應該是有什麼大人物在附近。
    虎蛟首領來了，它雪白的身軀映入月娃的眼簾，包括它醜陋的麵容。
    月娃一個沒忍住，“嘔……”一團不明液體被她吐在了地上。
    那頭領見了問道：“她怎麼了？”
    侍從道：“也許她……見了頭領太激動了！”
    那頭領徑直朝著洞口來了，“打開。”它說。
    月娃驚恐地後退，而她退無可退，隻能背靠著牆壁望著洞口，手裏拿起一塊石頭。
    那虎蛟頭領進來之後，便撲過來，他軟塌塌的身體壓在月娃的身上，讓月娃忍不住幹嘔。
    “美人兒！今夜你便是我的了！”那虎蛟開口說話，月娃更覺得惡心。
    她舉起石頭，狠狠地砸在它的頭頂，它停頓了一瞬，月娃仿佛看到了希望。
    可下一刻，它又開始動作，而且比前麵更加粗暴，它被激怒了。
    它的魚尾重重地拍在月娃的臉上，她的臉馬上就腫大了。
    “大膽！竟敢拂我上古神獸的麵子！”那虎蛟頭領怒了。
    月娃也不是個好脾氣，“就你這惡心樣！是哪門子上古神獸！”
    那頭領幻化出一片天幕，上麵十幾個金色古體字清晰可見，“禱過之山，泿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海。其中有虎蛟，其狀魚身而蛇尾，其音首如鴛鴦，食者不腫，可以已痔。”
    “上古神獸也隻是畜牲！隻會發情！”月娃被氣急了。
    那頭領聽了，對她張開血盆大口，怒吼了一聲。
    十二被虎蛟拖著，他一邊裝作昏迷，一邊默默記下路線。
    很快，水漸漸淺了，這時水的方向突然倒轉，大型漩渦下方，一個幹燥的洞出現在他麵前，那虎蛟帶著他進去，拖著他向前方飛去。
    十二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李客，但他沒有出聲，隻是默默記住了位置。
    不一會兒，那小嘍囉帶著十二來到了洞口。
    “頭領！這小孩兒白白胖胖，想必頭領會喜歡。”它進去彙報。
    “滾！看不見我忙著嗎？”那頭領怒吼。
    月娃一聽是小孩，心想怕不是哪戶人家的孩子，便想著能救就救了吧！
    “大王，您說愛我可是真的？”月娃道。
    那虎蛟頭領道：“美人兒，那是自然！”
    月娃忍住內心的惡心，依靠在它的身上，“那大王能把這個小孩兒送給我嗎？我餓了。”
    那頭領遲疑道：“送給你沒問題，我就怕美人兒吃不慣。”
    月娃搖搖頭，“不會。”
    那頭領將十二推了進來，月娃一見便驚呼道：“十二！十二！”
    見十二雙眼緊閉，她更是焦急地撲過去，死命地搖晃著十二的雙肩。
    十二被她晃得受不了，隻好吐出幾口白沫表示自己的不適。
    那頭領早已經看出來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卻什麼也沒說，招呼了手下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