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李客在院中被正要衝進去的月娃撞了個四腳朝天，“哎喲！月娃！你又咋咋呼呼地怎麼了？”
    “老爺！兒子闖禍了！難道他叛逆期到了？”月娃道。
    李客揉了揉自己被撞出個包的腦袋，“你覺得他能叛逆過你嗎？”
    月娃做出要打人的架勢，“什麼時候了？你還貧嘴！”
    “哎喲！停停停！說正事。”李客急忙擺擺手。
    “老爺，把兒子接回來吧！我想他了。”月娃道。
    李客沒有接話，卻聽身後二夫人說道：“接什麼呀接？一個他害得我們整個李家名聲都臭了！還嫌不夠嗎？”
    月娃一看是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小小農家女，你懂什麼？”
    劉氏指著月娃的鼻子，“你可給我記住了！我可是堂堂尚書的女兒！名門望族，比你這個山野邊關的野女人好多了！”
    李客急忙在中間當和事佬，“二位夫人，都別吵了，你們兩個每五天裏三天在吵架，這傳出去多不好聽啊！”
    “你滾開！”她二人異口同聲地吼道。
    李客後退了好幾步，將臉上的口水抹均勻，“哎，罷了，還是老爺我親自去吧！”
    李客出了門，一直走出城外，來到村民說的那片水域。
    河邊空無一人，李客叫了幾聲，沒有一個人回答他，他隻好坐在河邊發呆。
    回到山洞的十二總覺得心神不寧，“天真，我總覺得要出事。”
    天真一臉懵，“出事？出什麼事？”
    十二故作深沉地搖搖頭，“哎！說你天真，你還真天真，你想啊，剛才那麼可怕的東西，夜裏會不會吃人？”說完，十二還“嘖嘖嘖……”幾聲，表示天真實在是太笨了。
    墨清寒道：“要不我們去看看？”
    他知道，十二定是算出了什麼事。
    十二點點頭，傳聞狐狸聰明，倒是真的。
    “天真哥哥，你先回家，以後有機會我們再一起玩。”十二道。
    天真抱著十二不肯撒手，“我不，就讓我今晚留下來吧！”
    十二本來沒多少力氣，此刻更是束手無策。
    墨清寒閉上眼睛，安定心神，默念咒語，突然，它的周身散發出一團白光，緊接著那白光直直朝著天真去了。
    瞬間，天真消失了，十二本來坐在天真腿上，此刻“咚——”地一聲落在地上。
    “小紅！你幹什麼！”十二揉著摔疼的屁股。
    墨清寒睜開眼睛，內心狂喜，因為他的隔空移物練成了。可表麵上還是傲慢地說道：“他已經被送回家了。”
    “那你不會說一句嗎？摔死老子了！”十二吼道。
    “呃……虧你還是個神仙，這點反應也沒有。”本來想道歉的，墨清寒硬是嘴硬地開始怪罪十二。
    ”行了，你年紀小，我不與你計較，走吧！”十二道。
    墨清寒一邊走一邊道：“我已經兩千歲了，就算你是仙人，也給我留點麵子嘛！”
    十二聽了心道：原來他比我大啊？
    河邊，李客剛起身，正看到遠處來的月娃，她騎著一匹紅色戰馬，真是英姿颯爽。
    月娃走近，看他呆呆地望著自己，“老爺！老爺！”
    李客這才回過神，“夫人，兒子不在這裏。”
    月娃向他伸出手，“來！上馬！天真回家了，他說他十二在一個山洞裏，隻是……”
    “怎麼了？”李客好不容易坐穩。
    “隻是天真回家的方式好特別哦！他……哈哈哈……他是從屋頂上砸了個洞掉下來的。”月娃實在憋不住了，她總是忍不住想起天真坐在地上時那一臉懵逼的表情。
    “哈哈哈！”李客笑得停不下來。
    “哎，老爺，收斂一點，你好歹是他親爹，這樣幸災樂禍不太合適吧？”月娃吐槽。
    李客挑了挑眉，“生孩子如果不是為了玩那將毫無意義。”
    月娃：……好吧，無言以對。
    二人騎馬欲走，突見河中出現黑色陰影。
    “老爺！那是什麼？”月娃急忙騎馬後退。
    李客還未看清，馬已經驚了，它抬起前腿，瞬間將二人甩下來。
    他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月娃扶起李客，讓他退後，自己手持鞭子進入備戰狀態。
    李客：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什麼？老爺我也是一名武士好嗎？
    李客站在她身邊，順手從旁邊拿起一根漁夫用的手腕粗的棍子，他對著月娃一笑，月娃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忘記了他曾經是個武士的事實。
    那陰影向岸邊靠攏，二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它。
    “嘩啦——”突然，那東西從水中一躍而起，帶起了幾米高的水花，水霧還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絢爛的彩虹。
    “快！”月娃對著那東西就是一鞭子。
    那東西慘叫一聲，落入水中。它的叫聲像嬰兒的啼哭。
    他們看著黑影向河中心遊走，還沒有鬆一口氣，突然看到四麵八方瞬間出現了許許多多相同大小的黑影。
    “老爺！快走！”月娃拉著他就要走，卻被李客甩開。
    “不能走！就是這東西危害鄉鄰！讓人誤會我兒子！我要抓住它們，讓他們看看！”李客道。
    “老爺！我們回家準備好了再來啊！”月娃急得直跳。
    “來不及了！今天的機會千載難逢，夫人！今天我們一定要拿下它！”李客道。
    月娃無奈，也隻能陪在他身邊，眼睛緊緊地盯著河麵。
    那些東西朝著他們遊過來了。
    “嘩啦！嘩啦！嘩啦！”接連不斷的水聲，那些東西紛紛從水中躍出。
    二人這才看清楚這些東西的真麵目，它們長著魚身蛇尾，頭竟然是人的頭，麵容各異，有的還留著長發。體積大概如成年的豬那麼大。
    “這些是什麼怪物？”李客驚異。
    月娃甩起鞭子打下了好幾個，才說道：“跟它們類似的，叫做虎蛟！隻是他們長著人麵，不知為何？”
    那些虎蛟上岸後仍舊可以飛行，它們在二人頭頂盤旋，他們將鞭子打斷了，棍子也斷了，手臂更是酸痛難忍，而虎蛟的數量還不見一絲減少。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它們的笑聲十分魔性，很快他們二人的精神麵臨崩潰。
    “啊！”他們痛苦地抱著頭，塞住耳朵，但還是無濟於事。
    虎蛟衝向前來，將他們二人圍住，撕咬他們的身體，摧殘他們的精神。
    很快，虎蛟紛紛進入水中，岸邊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河麵風平浪靜。
    水下浪潮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