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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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路上,趙鈺已經將近些時日以來,所有得到的消息都告訴我了,在下兩相比較之下,其實知道的並不比大將軍您多上許多,但我確實也得到了一些您所不曾知曉的一些信息,譬如賈洵最後一次被人目睹,不是在聞客來客棧旁的麵館,而是在萬春樓。”
    “萬春樓?”霍大將軍難得有了一絲茫然。
    “將軍剛剛回京,自然是不知道的,萬春樓嘛就是那春風不度的銷金窟。”小夫子笑言。
    霍洵不自在的蹭了下鼻子,“你接著往下說。”
    “根據仵作所說,賈岩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不下五日,再加上嚴冬的氣溫低,所以真要是算起來,他死的時間隻會更早,且就照著五日算,今日是十八,那麼那天就是十三日,絕不是十一日的麵館,而十三日正好是萬春樓新魁首百歲寒亮相的日子,所以提供消息的人,日子記得清清楚楚。”
    “確定就是賈岩,不會是誤認?”霍洵皺眉。
    “賈洵在萬春樓出手闊綽,令人印象深刻,在下已經拿著畫像問過婉娘,婉娘回說就是他。”看霍大將軍眼中沒有褪去的疑惑,小夫子還是解釋了一句,“婉娘就是萬春樓的老鴇。”
    “你的消息究竟是從哪裏來的。”霍洵看著沈既之的眼睛。
    “窄巷。”冷風吹得小夫子一縮脖子。
    “窄巷?”霍洵一時竟不知自己疑惑的,是這個陌生的名字?還是這個人怎麼這麼怕冷?一陣風都能讓他哆嗦一下。
    或許是脖子縮進衣領感覺到了些許暖意,沈既之總算能站得直了些,“將軍看來當真是不知道,那請問將軍知道京城小道消息該去哪裏打探嗎?”
    “京郊的鬼市。”即使近些年都遠離京中,但多少有些事還是知曉的,
    “知道鬼市那就好解釋了,這鬼市消息的源頭就是窄巷。”沈小夫子笑道。
    “不會有誤?”霍洵問道。
    “絕對不會。”沈小夫子回答得斬釘截鐵,“窄巷可以查無消息,但絕不會賣出假消息。”
    霍洵點點頭,沈既之便就當他是認同了。“這兩天天氣暖和了些,昨兒還出了會兒太陽,估計前些時日被大雪覆蓋住的痕跡,終於要露出來些了。”
    往破廟裏走的時候,沈既之忽然停住腳,攔住了大將軍,“等一下,”轉頭對遠處的趙鈺大聲喊道,“趙鈺!你去附近隨便誰家討點鹽,不,還是買吧,估計一會兒用量還是挺大的,記著多買一些。”
    “好,我這就去。”心知兩人會再起爭執,趙鈺眼見著距離破廟前頭還有一些距離的時候,就停住腳步沒有跟著沈既之身後再往前去,隻在此刻聽見沈小夫子的吩咐,便轉身去找住的近的人家買鹽。
    “因為有的地方雪覆的薄,再加上昨天出過太陽,日頭暖和,雪曬過一陣便就完全的化開了,你看這是什麼。”看著趙鈺跑去找鹽,沈既之蹲下身指著一處給霍洵看。
    “拖拽的痕跡,很深。”霍洵蹲下仔細查看,“還有半截腳印,不知道能不能取到一枚完整的腳印?”
    “等會兒就可以知道了。”兩人沿著時有時無的拖拽痕跡往破廟門邊走,屍體發現的當日,這裏來往過一些人,事發當時的痕跡被破壞的厲害,越看兩個人的眉頭皺的越深。
    破廟裏當時已經看過,青石板的地麵和記憶裏沒什麼出入,草堆和地上的黑灰也還是當日的樣子,被太多人踩過,並不能作為參考了。
    趙鈺去得快,回來的也快,一左一右抱了兩個鹽罐,沈既之說一聲辛苦了,接過一個,沿著半截腳印的一邊撒上去,然後沿著斷斷續續的拖拽痕跡都撒上鹽,最後在門檻處,看見一堆泥淤積著,“泥堆起的方向貼著門檻,是被拖進來的。”
    半個時辰後,鹽都化了,就是雪積的厚的地方也隻剩薄薄一層,就在門檻邊上的拖痕旁,三個人意外收獲一枚完整的腳印,腳印很深,且就在拖痕的旁邊兩指寬的地方,大將軍張開拇指和食指一番丈量,“大概有五寸。”
    “錦邊蓮,看來是個講究的人家。”等鹽化開的時間裏頭,趙鈺去取了工具,此刻正好用來拓了腳印。
    “不會是小孩子?”趙鈺一邊幫著拓腳印,一邊將疑惑問出口。
    “拽得動賈岩?”這是霍大將軍回複的。
    腳印拓完,交給趙鈺收著,沈小夫子對霍大將軍道,“我們再去義莊看一眼屍體吧,當時也沒仔細瞧仔細,恐怕會遺漏了什麼細節。”
    “啊?”趙鈺一聲哀歎。
    小夫子看著他驟然萎靡的樣子,輕輕一笑,“趙鈺,等下你在外麵等我們就好,不用進去。”
    “謝謝夫子。”
    義莊離著其實並不太遠,走過去隻大概用了三刻鍾,仵作正驗完了另一具屍體,見他們來了,也就不走了,就在一旁同他們細細說起來說起來。
    等拿了卷宗出來,趙鈺早就不在門口了,義莊的守門人同他們說,趙鈺留了畫,說是去找釵的下落了。
    破廟裏小夫子的確吩咐過他,回頭記得找賈岩的管家問了釵的樣子,去首飾鋪子或者頭麵鋪子裏問是哪家的,記得還要去當鋪問問有沒有人來典當這樣式的釵。
    “時候也不早了,不如由在下請大將軍吃頓飯吧,將軍雖然對蜀地的風光熟悉,但是這京中哪家的吃食味道好,恐怕是不及我的,沒有多遠的,走著去就行。”說著自己就在前頭帶路,霍洵沉默地跟著,走了約兩條街,終於看到一家飯館,來往進出的人很多,稍一抬頭看見店招牌鼎巳飯館,沈既之看來是來的多了,抬腳就往裏頭走,最後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等霍洵落座,沈既之拿了菜單給他,“這家的川菜可是京城一絕,將軍你看看手裏的菜單,看有什麼想吃的,我先點幾個招牌菜讓他們先上,實在餓了,”等到大將軍點頭首肯,沈既之抬手招來店小二,“夥計,我們要一個辣子雞、水煮魚、魚香肉絲、甜皮鴨、幹煸牛肉絲,還有五香鹵排骨和肘子也來一份,湯就酸蘿卜老鴨湯吧。”
    “夫子,我們店的菜量可足,隻是兩個人的話怕是吃不完。”
    “不會浪費,我們還有一位,你也識得,趙鈺,隻是有要事在身,稍後就到。”轉頭對霍洵問道,“我就點了這幾道菜,您看看還想添哪些?”
    “這些菜已經夠了,不需要浪費。”這些年行軍打仗,節儉是刻在骨子裏的,驟然間有些不適應京城的花費。
    “那就這些了,麻煩跟後廚的招呼招呼,速度快著點,都餓著肚子呢。”小夫子對著夥計加了句叮囑。
    “好嘞,您稍等。”給兩個人倒上茶,店小二就忙去了。
    沈既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可惜現在不是吃黃鱔的季節,端午後的黃鱔口感就變得粗糙了,不然他們家的爆炒鱔魚在下真的是必須要推薦的,要是將軍您明年七月還在京中,在下一定再請您來一次,那時候的黃鱔最肥,刺多肉少,吃起來味道最為鮮美,”輕砸吧下嘴回味幾下,“這茶像是峨眉山特產的峨蕊茶,隻是茶味有些許淡了,像是一壺裏隻擱了一撮茶葉。”
    一旁的另一位夥計正巧端著撤下來的空盤子走過,恰巧聽見了,“回夫子,這正是峨蕊茶,就是這壺泡的久了,我給您新泡一壺吧。”
    “麻煩了。”
    “不麻煩的。”
    店夥計手腳利索,沒片刻就端上了新泡開的茶,嫩芽明亮,茶湯清澈,味道聞起來馥鬱清香,喝上一口先苦後回甘,“好茶。”霍大將軍近些日子為了方便在京中走動,穿的都是常服,今日的腰間墜著的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玉的平安扣,沈既之盯著瞧了幾眼。
    “怎麼?夫子相中我這枚平安扣了?”霍洵拿起我在手裏。
    “等等,我覺得不對,我記著賈岩的手上可是戴著枚玉扳指的,看成色,那枚扳指可比他隨身帶著的幾百兩銀票值錢多了,還有他腰間墜著的玉佩,就算是不知道這兩樣玩意兒的價錢,哪有賊人這麼好心的,劫財就隻是掃蕩點懷裏揣著的金飾,銀票,別的值錢的玩意兒就全不管了?”小夫子高聲道。
    “這麼看來圖財倒不是,更像是仇殺,隻是凶手掩飾的手法太過拙劣。”霍洵的眉頭皺的快要夾死飛蟲。
    “也有可能是當時太過倉促。”
    “不無可能。”
    兩個人正說著,趙鈺來了,“夫子,已經查到死者身上丟失的財物的出處和去處了。”
    沈既之點點頭,“你說。”
    趙鈺繼續說道,“依照夫子說的,根據賈家管家的描述給金釵畫了像,然後拿著畫像,一家家的詢問了當鋪、頭麵鋪子,終於找到了賈岩是在金庭閣買的金釵,掌櫃的說當時賈岩還買了一隻玉佛,倒出去是在齊家當鋪,但是隻收了一支金釵,沒見過玉佛。”

    作者閑話:

    緩慢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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