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錯綜複雜案件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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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城大人。”
從堂外的人群中忽然走出來一名女子,女子以紗蒙麵,當那名女子上堂後取下紗布,對首城躬了躬身又看向玄寶華,“少爺安好,可還記得我,不過幾日未見,少爺怎就將她人認作了我,我才是老爺的護衛呀。”
玄寶華看著他,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你說你才是玄寶律身邊的那名女護衛?”首城被這剛上來的證人弄暈了頭。
“是,大人。”
“那寶華少爺為何要指認你身旁這位?而且剛剛那名婢女也指認了她是凶手。”
“大人,因為寶華少爺才是殺害老爺的真凶,那日是寶華少爺將我引開殺害了老爺但是他沒想到我忘了東西又折了回來。折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少爺的匕首已經抵在了老爺胸口,便想闖入房內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進前時,少爺的刀已經刺了下去。我當時隻能趁著少爺行動不便,趕緊逃出老爺房間,因為少爺看到了我就一定不會放過我。所幸我了解府內的格局,很快就逃出了府,當天夜已深我出不了城,便打算第二天再出城。可府內的護衛到處在找我,直到了傍晚我才尋到機會出城,可守在城門的護衛看到了我,便在街上追我。所幸我躲過了那些護衛,之後在路過一家布坊的時候順便將便服換成了現在這一身,我知道自己暫時出不了城便想暫時進家客棧休息。”
她轉身看了我一眼,衝我笑了笑,“我是在進客棧的時候遇到的這位姑娘,初見這位姑娘時隻覺得她麵善,但多看了幾眼後我便覺得她很熟悉,之後我才想起自己曾在少爺書房中看到過她的畫像,但我也並未多做他想。”
“今日我聽說城府公堂要公開審理老爺被殺一案,便過來看看,”她走到玄寶華麵前與他對峙,“沒想到少爺這麼著急找人頂罪,難道是怕我會來城府報官?”
說完她又轉身對上了首城大人,“大人,我先少爺殺老爺應該是因為老爺有意將族長之位傳給二老爺的兒子,少爺心裏定有不甘。”
此時堂外圍觀的人已是一片哄鬧,本以為案件就這麼蓋棺定論了,誰知又出現另一個女子說自己才是玄寶律身邊的女護衛。
“好了,堂外之人安靜,我們的公堂審問繼續,”現在整個案件有了兩個完全不同的說法,堂上的首城也難做了斷,他隻能按著向那女子繼續審問道,“你說你才是那女護衛,那你可有證據?”
“大人證據在這裏。”她將手中的劍從劍鞘中拔出,“我的劍上刻著”玄寶”二字,此劍可證明我的身份。”
劍被呈到了堂上,首城查看無誤後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寶華公子又是如何知道另一位姑娘身後有花形胎記呢?我又怎知你不是聯合了堂下此人在誆騙眾人?”
“我想這位姑娘背後或許並沒有所謂的花形胎記……”
女子被問及此時也沒了底氣,我見機把話圓上,“我背後的確沒有什麼花形胎記,當時在賭坊之所以承認,隻因我們酈都的女子都十分保守,不會有女子會願意眾目睽睽之下露出自己的後背。但今日不一樣,我想請首府大人找位信得過的女子,進屋查驗,替我證明。”
“這……”首城滿臉疑問的看著身邊的那位劉姓官員,他也是滿臉疑問地搖了搖頭……
“好吧,那我就請府上的丫鬟來查驗。”
……
片刻之後我和那名婢女從屋內出來。
“如何?可有花形胎記?”
“回老爺,全身都查驗了,除了有不少刀劍的疤痕,奴婢沒看到有什麼花形胎記。”
丫鬟一回完話,公堂外簡直就和炸開了鍋一樣,議論聲喋喋不休……
這案子現在連首城大人也不敢再輕易往下斷了……一切和我預料的差不多,隻是此刻玄寶華的表情竟然沒有流露出意外,一絲慌張之色都沒有,反而表現的更為淡定。
“請大人繼續問案,父親的案子總歸要有個了斷。”
他這話一出口我也開始舉棋不定了,猜想著他或許還有什麼後招。
玄寶華既然開口了他就隻等繼續審案了,“堂下的女子,既然你已證明了自己不是玄寶律的女護衛,那便報上自己姓甚名誰,將自己的情況說一說,執筆記入案卷,你就可以下堂了,還有你身邊的男子也一樣。”
首府剛說完身邊的劉姓官員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湊到他耳根前想對他說什麼,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在下沐梨,大曆一等大將。”
“神族族長,木文寅。”
等我們二人報完身份,原本還略有哄鬧的堂外忽然靜寂無聲,堂上的首城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樣……木文寅將手一揮,一陣風忽地從堂前刮過,將首城大人後麵那位官員的帽子刮落在地,隨後淡淡開口,“該罰。”
“大人,那您繼續斷案吧。”
我們正準備退下,首城大人從堂上下來跪在我麵前,“請沐大將和尊上治下官不敬之罪,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了。”那劉姓官員緊跟在他後麵跪了下來,附和著……
“起來吧,堂外這麼多人看著,還等著你們把這個案件審理出個結果呢。”
“是是是……下官這就接著審案,謝大將和尊上寬宏大量,不和下官計較。”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手足無措,驚魂未定卻還是強扯笑容,“請大將和尊上一旁落座。”
我坐在木文寅和玄寶華的中間,身邊的玄寶華知道我們的身份後依舊淡定自若……我不禁懷疑他或許早已知曉我們二人的身份,可既是如此他又為何還要找我們來頂罪?
“寶華公子,按現在案件的情況看,其中最大的疑點是您為何要假意指認了這二位……沐大將和尊上為你府上的女護衛和護衛情人,還指示了府上的女婢作偽證?而方才那名真正的女護衛又說親眼看到是你殺害了玄寶律。對這些您還有什麼要反駁的嗎?”城首在堂上緩緩道述,如坐針氈……
“大人,我沒有什麼可反駁的,大人就按現在的案情判吧。”
玄寶華一句話說得輕飄飄,可首城大人已是滿頭大汗,“那……現在結案……玄寶華為謀玄寶族的族長之位不惜弑夫……還將罪名嫁禍他人……玄天城府判處玄寶華死罪……明日午時三刻……問……問……”
“好了,首城大人,你也不用將我問斬了,這個罪我雖是認了,但是你卻不能讓我問斬,”他氣定神閑,從衣袖中掏出一枚印章,“這是我玄寶族的族印,一向由一族之長掌此方印,大人請看。”
他讓人將族印呈給首城觀驗。
“昨日玄寶族十位長老已一同授予我族長之位。我玄寶族作為神族之下,大曆地位最高的五族之一,族長在位時可免一切死罪,這是千年前神女授予五族族長的恩典,沿至今日未變。”
為了族長之位他將玄寶華殺死,但意料之外的是被阿雅看到了,他怕阿雅報官便到處搜尋她,同時為了以防萬一他又做了其他準備,便是用計讓我們頂罪。
不過現在看來他這樣做並不是真的指望我們頂罪,而是為了拖延時間,在這兩天的時間內阿雅知道有嫌犯被抓是不會輕易報官,這樣他就有足夠的時間謀得族長之位,一旦上位,不管公審是否能審出他的罪行,他都無罪。
現在盡管堂外一片嘩然,還有人出來喊出不公,但是依律來判,他無罪,雖然很是荒唐可笑,但卻無法駁回……
這樣的結果對首城而言卻是樂見其成的,如此他便誰也不開罪,“既然寶華公子現在已是玄寶族的族長,那本官便隻好宣判你無罪了。”
“本官宣判,玄寶律一案,其子玄寶華無罪,結案。”
我心裏細細想著,此案雖結,但卻還有諸多疑點……
疑點一,玄寶華為何要選我和木文寅頂罪?很顯然他是有目的性的找我們頂罪,絕不僅僅是找我們頂罪拖延時間那麼簡單。
阿雅剛剛提及過在玄寶華的房內見到過我的畫像,這意味著他一早就知道我是誰,還特意找了證人向府城描述我的容貌,甚至知道我的行蹤,讓城府府兵搜查賭坊。
疑點二,他知道我背後的花形胎記,知道花形胎記的人隻可能是和我熟識且關係非同一般的人,而他又是如何知曉的?
目前看來他對我了若指掌,他或許知道我方才用術法掩蓋胎記躲過查驗,也知道我們在玄天賭坊內無法施法。
這兩個疑點都是針對我而言,他表麵上似乎是為了謀取族長之位,但實際針對的卻是我,將這兩個疑點和這命案拚和起來,就像是玄寶華特地設下這起命案,以命案作棋局,步步為營,設下疑點,引我入局,一步不差……想到這我脊後一陣涼意,若真是如此,我現在對他謀劃這一切的目的還一無所知,目前形勢對我極為不利……
“沐大將,”他被人推過我眼前,“托您的福,暗衛營派在我玄天賭坊的暗衛我終於找到了,大將不妨猜猜他會有什麼下場。”
說完他便被人推出了城府……
他走後阿雅走到我麵前,摘了麵紗,歡愉地說道,“沒想到你竟是我們大曆赫赫有名的沐梨大將軍,我一直希望能像你一樣馳騁沙場。”
一副當地人的模樣,我看不出她的年歲,便有些失禮地問道,“姑娘,你幾歲了?”
“我今年十八,父母都是玄寶郡人士,但是一年前因為意外逝世了,我一人便想著到玄天城來謀生,幸得父親從小便教我習武所以在老爺身邊謀了份護衛的差事,”她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有些沮喪,“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其實我本來隻是想逃出城而已,並不想參合到這件事中,但是少爺派來找我的護衛到處都是我隻能先躲在城內。”
“我今年二十二,你若是不嫌棄可以叫我一聲姐姐,”我覺得她性子單純便想同她親近。
她爽朗地回道,“好啊,那我就叫你沐姐姐吧。”
“嗯,今日多虧了你幫忙……對了,今日請你過來的人長什麼樣還記得嗎?”
我那日在底下室見柳木河時,曾叫他去我住下客棧去尋阿雅,勸服她今日公堂現身。
那日在客棧見她從我身邊走時,步子走得穩卻極輕,氣息也十分的輕緩,當下便知她不一般,又想到客棧外剛剛有護衛大張旗鼓地尋人,便猜想兩者有著某些關聯……
“他看著應該是我們玄寶郡的本地人,一頭卷發披散著,然後……”
聽她的描述今日找她過來的人並不是柳木河,那會是誰?是玄寶華的人還是其他暗衛?而柳木河難道真的已經被玄寶華發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