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太皇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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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裏的人說得繪聲繪色,仿佛親眼看到,親身經曆一般。
而這熱鬧且人多聚集的地方,自然也是打探消息的最好地方。
所以二人在酒館坐了許久,也聽了許久,方才開始討論。
“你如何看?”鶴川抿了口茶,抬眼問坐在桌子另一邊的南辭道。
“還是先去太皇廟探探虛實吧。”南辭將麵前酒杯裏的佳釀一飲而盡。
是該去探探虛實,畢竟那麼多張嘴,一傳十十傳百,是怎麼也說不清楚的,誰知道哪個版本才是真的。
二人離開酒館,根據酒館裏聽來的,那太皇廟處於太白鎮偏西的一座山腳下。
地勢偏遠,人煙卻不少。
奇怪的是,明明廟已被燒,可偏偏越往那一塊走,人也就越多。
“師兄,你覺得那夏程遠會不會是酒館中人所說的聖人?”南辭回憶起不久前所聽到的。
鶴川徑直想起走著,似是思考了一會,才答道:“半存疑,不可全信。”
師兄對別人所說的任何事情,都是這種心態的。
半信半疑,不全信,也不全否定。
有時親眼所見的都未必是真,更何況這畢竟是傳言,自然更是要保持這種心態的。
“那廟裏的樹被劈了…”南辭喃喃自語道,“師兄,我去那廟裏,會不會也被劈?”
“沒有下雨,亦沒有打雷,你如何被劈?”鶴川問他。
南辭麵色漸漸豁然,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麼回事。”
這是在為無聊找的話題。
二人一路走著,也就不知不覺間就到了那太皇廟了。
被燒不久,已是廢墟一片,廟被燒得焦黑,可是陸續進廟裏的人求神祈福的卻毫不減少。
“師兄,你看。”南辭指著那顆被劈了一半的樹,心中不由得一顫,暗想自己體質還真是好,被劈了那麼多次,居然沒有被劈成這樣。
“百年青檀。”鶴川手撫上焦黑的樹幹,略有些惋惜。
青檀已屬難得,這百年青檀更是不易,而這難得一遇的百年青檀竟毀於一朝,確實惋惜。
南辭知道,師兄素來不喜歡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卻獨獨鍾愛那白檀的香味,淡雅清晰,令人保持清醒。
所以,鶴川的惋惜,他也是能理解一二的,畢竟讓他珍愛鍾愛的東西不多,這青檀也是其中之一了。
“師兄,這樹與廟的距離不遠,看來似乎真的是這樹引燃的廟了。”南辭想用自己的推斷暫時轉移鶴川的注意力。
外麵的人陸陸續續地進出太皇廟,提著裝滿東西的籃子進去,空著籃子出來。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鶴川念著心中的疑惑,朝廟裏走去。
廟被燒毀,可是廟裏的那一尊石像卻未損傷分毫,與廟內那些被火燒成的黑磚汙瓦,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便也是二人疑惑的點了。
“我猜想,可能是這裏的人,過於相信這座廟了。”看著那些進進出出的人們,南辭忽然有些好奇,這廟裏的聖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了。
這位“聖人”自然是影於暗處的了。
“什麼廟竟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鶴川也不知道在問誰,就是脫口而出。
在幻境之外,南辭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太皇廟,隻是總要做功課修行,所以沒辦法探探虛實與自己的好奇心,沒想到這次的任務竟讓他接觸到了。
於是他更加抑製不住內心的好奇了,“師兄,我們還是先進去看看吧。”
焦黑的殘樹不會說話,他們隻能進入廟內打探。
廟內被燒得差不多,幾乎都是焦黑一片,那神像立於中間,右手持一寶劍,左手端一碗酒。
金身雕刻,栩栩如生。
眉目細膩,整體卻顯莊嚴。
單看這神像,根本尋不到線索。
“這裏被人打掃過。”鶴川道。
“想來是信仰這裏的人打掃的。”南辭答道。
這裏的人大多信神,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在這太皇廟被燒隻後,還會有人前來打掃供奉。
“看來隻能從這裏的人找線索了。”鶴川自語道。
南辭上前幾步,靠近神像,一臉疑惑的看向身旁上香的婦人,問道:“您好,我異鄉來此。”他恭敬笑著,“有些不解這人為何端碗酒?”
婦人見南辭相貌堂堂,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開口就問:“這位公子,你可有過弱冠?可有娶妻?”
南辭愣了愣,有些無辜地眨了眨眼,“未至弱冠,尚未娶妻。”
“哎…”婦人搖了搖頭,繼而起身,“真是太可惜了,原以為我沁兒姻緣終於有指望了。”
這倒是更加令人難以置信,這神像看起來挺…威武的,沒想到還管姻緣。
“那…您可以告訴我這神像為何會持劍端酒了嗎?”南辭有些尷尬,繼續問道。
“持劍是因為他習武,端酒自然也就是上戰場之前的踐行了。”婦人答道。
“那這位可是修仙之人?”南辭再問,因為他很想知道這座神像有沒有可能就是夏程遠。
夏程遠這個人存在於百年前,也消失於百年前,他實在是沒有見過他,也沒有一點線索。
“非也,非也。”婦人搖搖頭,“我也是聽我的爺爺道來,據說這神像已存在百年有餘,前來上香跪拜之人的皆順心如意。”
順心如意是自然的,但是奇怪的卻是這百年有餘的神像為什麼…還管姻緣?
“那您是來替女兒求姻緣的?”南辭故意問道。
“自然是的。”婦人抿嘴笑道,“因為太皇廟香火太旺,以至於其他神廟都不敢遷往,怕會丟了香火,所以整座凰阮城,除了太白鎮的太皇廟,其餘地方皆無廟宇。”
所以這一座神像,不論大小事務,什麼都管。
這神真忙。
“這神像可有名字?”鶴川上前問道。
婦人看到鶴川比看到南辭時眼睛放的更亮了些。
因為這男子看起來似乎要比南辭年長些,而且,清秀,看起來像個讀書人。
“這位公子,你可有婚娶?”沒有問年齡,倒是直接問了有沒有婚娶。
“他已有妻室,孩子都滿地跑了。”南辭搶著回答。
婦人聽了有些微愣。
隻是看著比他大些,到真沒想到竟然會大了那麼多,居然都當爹了。
婦人心中難免起些波瀾。
鶴川沒來得及開口,被南辭打斷,雖有些許不滿,但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被他回答了也好。
隻是孩子滿地跑真的是有些誇張了……
“這神像名為覃,意為深不可測。”婦人回答了鶴川問的問題,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扭頭就問南辭:“他已婚娶,孩子滿地跑,你又是如何知曉?”語氣略帶質問。
“因為他娶的是我…”說到這裏他故意頓了頓,也就是這一頓,讓婦人的嘴巴張得都足夠塞下一個雞蛋的了。
“你胡說什麼?”鶴川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不過這次他真的是沒有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了,臉上的火氣都燒起來了。
從耳根到脖子,紅得一點不剩。
“因為他娶的是我姐姐啊。”南辭擰眉,“聽我說完嘛,激動什麼。”又有些好笑地看向鶴川,同時也注意到了,師兄這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