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墨基師尊的山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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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過,但是我不是故意被劈的。”他想來想去,要想早點結束這個關於他來沒來過的問題,隻能含糊了。
老翁無聲一笑,道:“年輕人,莫要再解釋,”老翁從靠椅上站了起來,與南辭對視而立,“你來過,但來的人不是你。”
除了南辭以外,其他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來過,來的人卻不是他。
“前輩莫不是糊塗了?”閆壹卿口快,卻沒有沉浸在自己的疑惑中,而是直接問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老翁笑著背過身朝門口走去,瞬而化作一縷白霧,融在又出現的山霧之中。
老翁的那句“你來過,但來的人不是你”讓南辭有些吃驚,莫非他有讀心術?
卻也因為老翁的這句話讓其餘人無話可說,隻得結束了這個問題。
接下來就按鶴川之前說的,回了山穀。
山穀之外,四麵環山。卻也隻是障眼法。
穀內寂靜,隻能聽到淅淅瀝瀝的泉水的聲音,似乎除了泉水,什麼都沒有,倒像是一處世外桃源。
望著這山穀景色,讓他不由得想起了些往事……
南辭剛出生,母親難產生下他後大出血死亡,父親打漁落水,下落不明。
僅靠著爺爺種的一畝三分地生存長大,六歲那年,閃電劈了他們家的屋頂,爺爺為保護體弱瘦小的他,被雷劈到,去世了。多年以後發現雷隻是要劈他,爺爺是因為抱住了他……
自那時起,南辭恨透了雷電,看到雨天也更是害怕。
爺爺去世後,南辭被姑姑收養。
但是因為他一生下來就克父克母,長大了又克爺爺。
街坊鄰居嫌他晦氣,明著暗著都罵他掃把星。
連姑姑家的傻兒子也經常欺負他。
後來連姑姑也不願意要他了,在一次出遠門時,將他丟在了外麵。
於是他就過上了漂泊流浪的日子。
八歲那年,他遇見了鶴北和鶴川兩兄弟。
當時兩兄弟已拜在墨基座下。注意到南辭是因為,當日雨下的很大,後又電閃雷鳴,人們都慌亂地往家跑。
唯有他找了一處屋簷,但雷電卻沒有放過他,劈了他躲雨的屋頂。
被劈屋頂的那戶人家氣急敗壞,將南辭痛罵一頓,見他是小孩才沒有動手。
剛被推出屋簷,雷電就朝小小的他劈了過去。
八歲的他,已經不知道被劈了多少次了。
他就眼睜睜地,毫無舉措地站在原地,望著那道閃電劈向他。
可是他抱住了他。
他不知道是誰,隻覺那一刻特別溫暖。
但因為很久沒有吃飯,再加上,他本就體質弱,又被這雷電這麼一嚇,就暈過去了。
醒來之時就已出現在了一處竹屋內。
雨停了,唯有一著墨綠色長衫的中年男子坐在他榻前,觀察著他。
“這是……”頭腦有些暈漲,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
“我叫墨基,這裏是我自己修煉的地方,我的兩個徒弟將你帶回來的。”墨基長得劍眉星目,雖然看上去有些年歲了,但還是很討喜的。
這是南辭又一次感覺到了久違的感覺。他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直到前麵的三人一走遠,他才把自己從回憶中拉出來,慌忙跟上。
他們跟著鶴川,來到了瀑布底下的岸邊。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感覺竟是如此這般。
南辭暗歎,再一次來到這,竟會有如此感慨。
瀑布底下,是一塊不大不小的礁石,著墨綠色長衫之人於上打坐。
“拜見師尊。”四人齊道。
他們的聲音融入瀑布的聲音之中,傳到礁石之上的人的耳朵裏。
墨基依舊閉著眼,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於是師兄弟四人依舊站在原地,等著世尊打坐完畢。
南辭還記得,很久以前,久到不知道多久,他也被逼著練習打坐,但就是老是分心,靜不下來,還容易睡著。以至於每次都被罰。
可是啊,怎麼罰都沒有用。該睡還是會睡,該開小差還是會開小差,以至於到了後來連懲罰都成了一種生活常態。
現在看到師尊打坐心底都會油生出一種,自然而然的,打心底的敬畏。
“接下來的三個月,我要閉關,你們四個人,我有任務要派給你們。”墨基的聲音傳入耳中,南辭不由得四下望了望。
師尊早已出現在他們身後。
“是。”四人除了南辭有些嚇一跳,慢了些外,其餘三人皆整齊回答。
“老三和老四,你們先上前。”墨基朝閆壹卿和何清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二人上前。
墨基在原地來回踱步,似是思考,似是焦急。
“蘇垸最近不太平,平時熱鬧的鎮上,居民卻消失了大半。”他蹙了蹙眉心,“搞得居民人心惶惶,足不出戶,許多人都病死家中。”
“為何會如此?”何清還沒有組織好語言,閆壹卿便開口了。
墨基望了望他二人,“這便是我給你們的任務了。查清楚蘇垸居民消失的原因,順便解決了這件事。能找的、能救的都盡量。”
“是。”
“去罷,我有其他任務派給你們的兩個師兄。”墨基朝他們點點頭,見他們二人相視離去,他才朝南辭跟鶴川二人走去。
“南辭,你可知錯?”墨基忽然轉了臉色,眉心擰得更緊。過了十幾年,他的樣貌卻分毫未變,依舊俊俏的臉上,眉心擰起的褶皺看起來很有違和感。
一聽這話,他耳朵都起繭子了,今天都聽了多少遍這句話了,師兄說他可能還會為自己辯解幾句,但是師尊問,他實在是無力辯駁了。
“徒兒知錯了。”他沒敢抬頭直視墨基。
“錯在何處?”
“今日在欹山上,不該魯莽靠近雷烽塔,還讓師兄受了傷。”他回答得很符合他此時的心境,他生怕鶴川還沒好透,或者哪裏還疼……
想著想著,又不自覺地瞥向身旁的鶴川。
“還有呢?”語氣又加重了些。
“還有背後的兩道雷印…”
“南辭安,你真是越發荒唐了!”歎了口氣,又看向鶴川,“你看看你師兄,鶴川是他的親哥哥,他也懂公私分明。你呢?他不過當初替你擋了道雷,你就護他到現在?”
當初,南辭醒後第一眼見了師尊,見到的第二個人就是鶴北,而年弱的南辭一口就認定是鶴北救了他,還說他真是好人心善什麼的……
可事實是怎樣,他並不關心,他隻知道這個哥哥長得溫柔,一定不是壞人,於是把鶴北和救他的那個人聯想到了一起。
然後他就認定了鶴北,甚至無論是非,他都隻護著他的大師兄。
後來鶴北修煉邪道,他也曾相勸。卻還是以一己之力替他辯白,鼎力相互。
再後來,鶴北徹底魔化,打傷了師尊,被眾仙家鎮壓於雷烽塔。
墨基也不再承認這個徒弟,將鶴川老二的排名升到了老大,其餘三師兄弟都往前推了一個排名。
可是南辭不認,他認定的大師兄隻有鶴北一個,他絕對不會承認鶴川的。
於是,兩人就開始硬碰硬,最後吃虧的還是南辭,沒辦法,畢竟小了人家六歲,無論怎麼鬥,總是比不過的。
“孽徒知錯,還請師尊莫要氣壞了身子才好。”沒辦法,南辭隻得服軟。
鶴川正打算開口,墨基又道:“你身上的這兩道雷印來得也是巧,過些時日便會為你所用,妥善使用便是好的,若傷及無辜,我會想辦法剔除你身上的雷印的。”
“還有,你是吸雷體質,有了這兩道雷印護著,以後受到的疼痛會減少不少,不過自己也要記著避開。”
南辭身上的雷印是金、木兩印,一道雷含五種元素,金、木兩種元素會被南辭身上的兩道雷印吸收,化為內裏,所以承受的疼痛感自然就少了。
“是,師尊。那您要派給我和師兄的任務是什麼呢?”
他沒記錯的話,那一世,師尊也派給了他們任務,但是他不願意跟鶴川一道,最後是自己孤身一人行動的,至於是什麼任務,他早就忘了。
不過他還記得,那次,鶴川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