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卸下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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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赫連清瑤對百裏鳴鳳處處防備,就連對花邀月和蕭奕也再不似往常那般信任與親近——於她而言,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已經死了,這浩大天地之間她成了孤零零的一個,她沒有家了。
好在百裏鳴鳳與花邀月不隻是說說而已,似乎真的把她當成了親人、對她視如己出。他們會耐心的哄她開心、逗她玩樂。
赫連清瑤雖是孩子,可男女畢竟有別,她便獨睡一間。
夜裏,赫連清瑤夢魘,外邊狂風大作,頓時將她驚醒過來。
將身子蜷成一團,赫連清瑤緊緊的抱住雙臂,又冷又怕。忽然聽到隔壁不知誰推開了門,向她的房間走了過來。
赫連清瑤渾身直抖,恐懼的閉上眼睛:他們不耐煩了?想要趁晚上殺了自己嗎?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又輕輕關上。她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
百裏鳴鳳看看瑟瑟發抖、蜷成一團的赫連清瑤,提起被她踢到床尾的被子輕輕幫她蓋好。
身上暖和許多,赫連清瑤漸漸不再抖了。不知來的是誰?是花邀月嗎?還是蕭奕?
百裏鳴鳳看看窗口,窗縫並不嚴密。來到赫連清瑤床頭坐下,將窗口吹來的風擋住:“安心睡吧,我在這守著。”
楚欣瑤害怕打雷,每到雷雨夜便蜷縮到角落裏不敢入睡,常常要百裏鳴鳳去哄,不知赫連清瑤是否也一樣?
“轟隆”響起一聲驚雷,赫連清瑤尖叫一聲閉著眼睛撲到百裏鳴鳳懷裏。
雷聲過後,赫連清瑤動動胳膊想要放開,可又害怕再打雷,但又不好意思向百裏鳴鳳說。
而且,自己裝睡的事他應該知道了吧……
他會生氣嗎?
百裏鳴鳳拍拍她的背,扯起被子蓋到她身上,繞過被子將她重新抱緊:“別怕,我在這陪你,睡吧。”
赫連清瑤眨眨眼睛,委屈的落下一滴眼淚。縮在百裏鳴鳳懷裏用力的點了點頭,帶著鼻音“嗯”了一聲。
次日,赫連清瑤鄭重的拜百裏鳴鳳與花邀月為師,認認真真的磕了個響頭,奉上了敬師茶。
赫連清瑤自幼在“天字門”長大,雖不用經曆“黃字門”的生死淘汰與“玄字門”的層層選拔,可也是一路受著算計過來的。身邊所有人都不可信,因著葉流雲對她與旁人不同,“天字門”人人都想看她的笑話、甚至想要她的命。
可葉流雲對她也隻是與旁人不同罷了:心血來潮時哄一哄她,教她個一招半式。有時會滿目深情的看著她,常常看得她心裏發麻;有時又像恨極了她,饒有興致的看著眾人折磨她。
她隻能時時防備,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天真無害的小姑娘。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就像個刺蝟,無論是誰,膽敢靠近她半分,她必有無數種手段傷的那人再不敢近前。
後來她與楚欣瑤相認,楚欣瑤視她如寶,哄得她漸漸卸下尖刺、開始試著接受旁人的好意,可如今楚欣瑤不在了……
赫連清瑤大哭一場過後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大不了一切重回到過去。反正在“天字門”這些年她也活過來了,她什麼都不怕!
她重新穿上偽裝、豎起尖刺保護自己,可是漸漸地,她發現不一樣——百裏鳴鳳與花邀月對她別無所求,隻是想讓她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活著。
她開始試著向他們提出一些要求,可無論是什麼要求,他們都會痛快的答應。
赫連清瑤終於確定:她又有親人了,她不會再孤單。
拜師以後,赫連清瑤又嚷著要花邀月教她禦使鳥獸。花邀月說百獸繁雜,口哨的作用有限,赫連清瑤便蹦蹦跳跳的將琴匣抱到他麵前:“這裏有!”
花邀月疑惑的看向百裏鳴鳳,百裏鳴鳳含笑摸摸赫連清瑤的頭,將琴匣慢慢打開。
花邀月凝神去看,便見一把琴、一支笛,靜靜地躺在一起。
百裏鳴鳳拿起玉笛,雙手捧著交到花邀月手裏,溫柔的看著他的眼睛:“一直未來得及送你。”
一旁,蕭奕神情落寞。
有了笛子,花邀月便帶著赫連清瑤玩開了。百裏鳴鳳靜靜坐在一旁看著他們鬧,笑的滿眼溫柔。
蕭奕來到百裏鳴鳳身旁坐下,猶豫半晌,終是不甘:“鳴鳳……我喜歡你!”
百裏鳴鳳收回視線看向蕭奕,目中的溫柔不見了,轉而變得疏遠:“我不喜歡男人,唯他而已。”
說完,也不管蕭奕如何反應,撐起下巴重新看向那邊笑鬧的兩人,再次溫柔的笑了。
他的眼神一直追著花邀月,隨著花邀月左右來去。
蕭奕兩手緊緊握在一起,將虎口都按紅了。看著百裏鳴鳳,蕭奕忽然懂了:他與百裏鳴鳳,這輩子都不可能。
赫連清瑤拉著花邀月到深林裏玩耍,看到一隻野兔。
她伏低身子,衝著花邀月做了個“噓”的手勢,躡手躡腳的向兔子慢慢挪了過去。
然而林中忽然衝出一匹狼,一口將兔子銜進嘴裏。
狼叼著兔子呲牙向赫連清瑤和花邀月示威,赫連清瑤生氣的跺了下腳,而花邀月隻覺得眼睛一熱,淚無聲的順著臉頰滑了下去。
百裏鳴鳳見兩人久久未歸,來林裏尋找,正將這一幕看在眼中。
赫連清瑤嘟嘟嘴,撿起一塊石頭揮手就要打,被百裏鳴鳳擋在身前一把攔住。
赫連清瑤疑惑的看看百裏鳴鳳,隻見百裏鳴鳳看著花邀月,滿眼的心疼。
莫名其妙的回過頭,就見花邀月轉身要走。
“邀月!”百裏鳴鳳一把扯住花邀月的手腕,側身讓出視線:“它是活的。”
花邀月僵硬的回過頭,卻不敢去看,隻是含淚搖了搖頭:“不……我不能……”
狼見勢不妙後退一步,儼然要逃。百裏鳴鳳回頭看著還在後退的狼,內力無形的壓在它身上將它牢牢困住,狼頓時放下兔子哀鳴著趴在地上。
赫連清瑤目瞪口呆的看著百裏鳴鳳將狼抱了起來、抱到花邀月麵前,溫潤的聲音輕輕誘哄著:“邀月,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它是活的。”
花邀月看看百裏鳴鳳,緩緩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覆在狼身上,淚如決堤:“是啊,它還活著……”
作者閑話:
狼對於花邀月來說不隻是兒時的玩伴和救命恩“狼”,更似家人。在被排擠的童年時期是狼一直陪著他,在被官府追捕、被武林人士追殺的時候也是狼助他脫困。可惜我文筆不好,寫的不盡如人意,倒顯得有些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