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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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百裏鳴鳳隨手從屍體上卷起一塊碎布擦幹精鋼軟鏈上的血跡將其收回袖中。他仍是一臉淡然,翩翩白衣依舊未被濺上絲毫血跡,除有些褶皺之外完全看不出是剛殺過一群人的樣子。
林墨寒折扇一震,浮在折扇邊緣的血珠頓時一滴不落的全被甩了出去,那扇麵竟半點不被血色沾染,當真是個寶貝!
收起折扇握回掌心,墨玉在手中潤而不膩、溫涼而不生寒,倒也享受。
溫和的笑著對百裏鳴鳳拱手抱拳,聲音沉穩且醉人:“果然不愧為”長琴”!林某佩服!”
百裏鳴鳳察覺到有人來,當即一轉身,就見匆匆趕來的花邀月持著玉笛愣在了那裏。
動作一僵,他想走過去看看花邀月、想對花邀月解釋,可轉念又覺花邀月知道自己的身份後也許避之猶嫌不及,自己過去不過是惹人生厭罷了。即便不躲、不懼,自己又要如何解釋?況且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是,可能連朋友都算不上,花邀月的看法與自己又有何幹?
而且自那晚以後……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再麵對花邀月。
“恕林某冒昧,有個不情之請。”沉穩的聲音略作停頓,見他回過頭來看著自己,便繼續到:“林某想邀鳴鳳去”秋水閣”同住,我們有共同的對手,住的近些商議事情也比較方便。”
百裏鳴鳳略一猶豫:“好。”薄唇輕啟,淡淡的話語清晰的傳入花邀月耳中,一字一字敲打著他的心:“如此便叨擾林兄了。”
林墨寒大喜過望,向來溫和的臉上竟掩飾不住的透出幾分喜色。折扇在掌心一拍,含笑對百裏鳴鳳頷首做了個“請”的手勢,與他相伴離去。
直至百裏鳴鳳與林墨寒的背影消失在遠方的夜幕中花邀月都還有些沒緩過神來——百裏鳴鳳居然就是“長琴”!他那般溫柔的人怎可能與“複仇”和“殺手”這兩個詞扯上關係?
可他居然答應去“秋水閣”與林墨寒同住!即便是為了避開自己,難道他不知道林墨寒是斷袖嗎?他怎可答應!
想起憶臨別時那半句意味深長的“莫要等到失去……”花邀月心中忽然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憶與百裏鳴鳳容貌如此相似絕非隻是巧合!莫非林墨寒是在“收集”?
想想又搖搖頭:他可是“長琴”啊!除非他自願,否則誰又能強迫於他?是自己關心則亂了。
後退兩步,一轉身險些撞到人——一個穿著杏黃裙子、頭不過才到花邀月腹部的小姑娘。
花邀月此刻思緒複雜又加失落,顯然沒什麼心情與赫連清瑤鬥嘴:“跟著我做什麼,不怕我殺了你?”
赫連清瑤學著他的樣子聳聳肩膀,模樣可愛又滑稽,吐了吐舌頭:“你不會殺我的!雖不知為何,但那殺手好像對我很在意,而你又對那殺手很在意,所以你不會殺我的!”
花邀月不禁被她氣笑:“所以你是來氣我的?”
嘻笑著扯住他的袖子撒嬌的搖搖:“我想去找欣瑤姐姐,聽說你和她住在一起,你帶我去唄?”
“這卻好笑了,我為何要幫你?”
一臉認真的表情:“因為你是好人啊!”
“別鬧了!”花邀月輕笑著拂開她的手:“我活了二十年,打我、罵我、一心盼我死的人不勝其數,說我好的你卻還是頭一個!”
赫連清瑤擺擺手:“不對不對!那是你的看法,對我來說你就是好人啊!你看——你救了我一次、還幫我偷令牌、剛又放了我一次,而且馬上又要帶我去找欣瑤姐姐,怎麼不是好人?”
“歪理邪說。”無奈的歎了口氣,最終玉笛在她腦袋上輕敲一下算是報複——花邀月發現自己最大的錯誤就是試圖和赫連清瑤講道理,她似乎總有話說!
“秋水閣”中,憶聽聞林墨寒已快到門口,忙放下手頭之事欣喜的跑到門前。
靜靜站好,扯扯領子、撣撣衣袖,捋順頭發扯出那曾練習過無數次的笑容——雙唇微抿、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起一絲弧度,柔美恬靜,配上那姣好的麵容,當真撩人。
翹首極目遠盼,便見一墨色的身影在暗夜中越走越近,隻是其身旁卻多了一抹白,在暗夜中是那樣紮眼。
眸中神采漸漸暗了下去,麵上喜色還尷尬的凝固在臉上,卻望著那白色的人影出了神——那抹白色不同於憶之前見過的任何一人——那些人或自命清高或恃寵而驕,此人則無端讓人生出幾分距離之感、卻又不惹人討厭。那份從容高貴是由骨子裏透出來的,與那些矜嬌造作之徒全然不同。
待那白影漸漸近了,修長挺拔的身形和俊美的輪廓也漸漸清晰起來。讓憶驚訝的是此人除身材比自己高挑些,容貌竟與自己十分相似!就像覆了層寒霜的另一個自己!
那人似乎發現自己在看他,也抬眸向自己看了過來,隻隨意的打量一眼便又挪開視線,麵上看不出情緒。
雖隻是那麼短暫的一瞬憶卻不由一陣心驚,就連心跳都無端快了許多。
那一眼不帶絲毫敵意,僅隻是不帶感情的隨意打量罷了,卻有種懾人之感,令人望而生畏。
強自鎮定心緒,又扯出那副練習過許久的笑容——那是畫中人的笑容,也是憶的驕傲。憶之所以能在林墨寒眾多男寵之中保持榮寵不衰不止因其與畫中人長相最為相似,還因學起那笑容來最為傳神。
憶心知此人怕不似其他男寵那般好對付,本想給他個下馬威,可待他真的來到自己麵前,對著那張臉憶竟提不起半分勇氣。
含笑對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你就是”鳴鳳”吧?果然來了。”
百裏鳴鳳禮貌的頷首,對於眼前之人容貌與自己這般相似雖有疑惑卻不欲多問——他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若能避過,自不想卷入其中。
至於此人會知曉自己的名字,百裏鳴鳳略一思索便了然——花邀月之前曾說把一白衣男子誤認成自己,應多半就是此人。
“想必你就是憶公子,果然風姿不凡。”
百裏鳴鳳雖不喜江湖傳言,卻也聽說過林墨寒喜好男風,其最寵愛的男寵——憶,更是風姿不凡,儀表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