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陽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無力地伏到何軒肩頭，何軒微微低頭看他，指尖滑上光潔的背，又把人朝自己推了推。
    “小簡簡真可愛，居然連”救命”都喊出來了。”他環抱著撫上簡陽的肩，一個用力，又把人往下按了幾分，“乖，別抖，我快忍不住了。”
    簡陽渾身像是在水裏浸了一遭，頭發濕噠噠地貼在臉上，他已經沒有力氣了，隻剩下一雙眼睛失神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何軒抬手抹下他眼角的淚珠，五指扣住後腦勺逼迫他看向自己：“還想分手嗎？”
    簡陽有些遲鈍地回了神，噙著唇瓣委屈地搖搖頭：“我沒有想要分手。”
    事情起源於簡陽刷到的一條視頻，題目叫做：想跟男朋友分手又不好意思先提怎麼辦？
     這段音頻，就在兩人剛剛吵完架之後，那麼大剌剌地，公放傳進了何軒的耳朵。
     “叫老公。”
     “老公~”
     何軒的大掌撫上簡陽的汗濕的臉頰，又忍不住向下滑落，直觸到兩人相接處，又探了根手指進去：“說你愛我。”
     簡陽皺著眉頭，已然快要無法承受的落魄模樣：“我愛…我愛你…”
     “再有下次的話，我就把你的肚子剖開。”何軒手指輕柔地拂過他的肚皮，“讓你也試試，替我生孩子的滋味兒。”
    生孩子是不太可能，但何軒變殺人狂魔幾率還是很大的。
    簡陽皺著眉，小心翼翼地思考了半天：“那個，你覺得剖肚子的話，什麼工具比較順手啊？”
    “怎麼，你要生啊？”
    “不不不，我打聽一下你的個人喜好。”
    何軒看著簡陽好奇的眼神，一臉孺子難教的表情，而後，他默默把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簡陽發出geigei的笑聲。
    簡陽隻覺背後突起一層冷汗，當此時，何軒又平滑地轉過頭來，嘴角勾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我覺得，用電鋸，就很不錯。”
    “……家裏好像沒有電鋸吧？”
    “沒關係，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買。”
    當天下午，簡陽惡補了一下午的《電鋸驚魂》係列電影，而後，成功在看到何軒的一瞬間，吐了……
    何軒有些無措地理理自己的衣服：“我醜到你了？”
    簡陽抬頭看了他一眼，原本是準備安慰，沒想到吐得更厲害了。
    “我也沒踩到狗屎啊。”何軒疑惑地左瞧瞧又看看，最終實在羞得忍不住了，“怎麼啦！你懷啦？！”
    簡陽邊緩神邊空出一隻手來擺啊擺：“放~心~吧~假~孕~而~已~”
    何軒勾著頭看他：“那~不~得~去~醫~院~看~看~嗎~”
    “沒~關~係~的~我~把~孩~子~吐~出~來~就~好~啦~”
    時光飛逝，很快，又是一年過去了。
    他們共同度過了許多甜蜜的時光，也經曆了大大小小的爭吵，日子過得並非一帆風順，但也算有滋有味。簡陽幸福地沉醉在這樣的夢幻生活中，但何軒卻漸漸不滿足起來。
    “你不覺得這個家裏少了點什麼嗎？”
    簡陽疑惑地四下打量，這個家什麼都完備齊全，要真說少了個啥的話……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開口：“少了個……女主人？”
    “你那個腦子如果不要就趁早捐了吧！”
    何軒暗戳戳地跟他生了好幾天氣，雖然上他的頻次一點沒耽擱，但簡陽依舊從何軒異樣的眼神中窺見了幾分端倪。
    直到又一次，何軒伏在他身上，猩紅的眼睛憤怒而悲傷地望著他，幾乎發狠般用力地，恨不得把他的肚皮頂出個窟窿來。
    “小簡簡，我想要個孩子。”他似乎動了情，口中喃喃不休，又重複了一遍，“我想要個我們的孩子。”
    他借著放縱的時刻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但簡陽卻無能為力。
     就像每每何軒望向擦肩而過的母子，而後扣住他的手說“如果我們能有孩子的話，一定比那個可愛多了”的時候，他總是不知道該作何言語。
     “我們不會有孩子，我是男人。”他終是殘忍地道出了這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謎底，率先戳破了這層窗戶紙。
     “不，小簡簡，我已經打聽到國外有人在做實驗了。”何軒著急地辯解，“我們的愛情需要一個結晶！說不定，這一天很快就要到來了！”
    何軒的欲望已經溢滿，隻好化作吻密密麻麻地落下：“等那個時候，你願意嗎？”
    “嗯~”簡陽抑製不住斷斷續續地輕吟出聲，何軒的動作那麼猛烈，仿佛隻要按照流程進行下去，他們就能像正常夫妻一樣孕育生命。
    “可是…我還沒打算…要孩子…”
    每天隻看著何軒就已經夠累了，簡陽實在無法想象再加一個會麻煩成什麼樣。相對子孫繞膝的天倫之樂，他更加向往無拘無束的自在生活。所以，同性結合所帶來的生育問題對何軒來說是代價，但對現在的簡陽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需要準備的太多了…我們，什麼都沒考慮過…”簡陽的眼睛在這劇烈的身體刺激下有些發紅，他深吸一口氣，想要說明兩個人不適合要孩子的理由，隻是剛開口，唇瓣就被死死地堵上。
    何軒的指甲嵌進簡陽白淨的大腿裏，可以的話，他真的想撞爛他，想要狠狠地進入，直到把他給撕成兩半。
    “說要，小簡簡，說你想為我生個孩子。”
    “我不想——呃啊！”
    何軒突然打破了慣用的節奏，停停動動頗有幾分要屈打成招的意思，簡陽被他弄得開不了口，一時更加生氣，他雙腿踢踏著似乎要把何軒蹬開，卻反被對方按住大開著更加深入。
    “我不想！嗯~不想…哈…我是男人…不要……”簡陽的聲音喑啞到變了調子，“我不要嗚嗚嗚，我不要生小孩……”
    何軒的身體得到發泄，心情卻跌進失落的穀底，他不忍心強迫他，可這願望卻實實在在日日夜夜地折磨著他。何軒有些失望地背過身去，獨自思索著不去看簡陽。
    “養孩子很麻煩的，哪是那麼簡單一句話的事兒啊。”
    簡陽挪動著身子湊到他身旁，把頭枕在何軒胳膊上：“那可是個活生生的人，要花很多心思的。你要把她從小養到大，好好地陪伴照料，等到你愛她像愛我一樣多時，她又要離開和另一個人組建家庭了，你真的能接受嗎？”
    何軒依舊維持著剛才的表情動作，這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情，他還沒有想那麼遠：“可我就是想要個孩子。”
    “為什麼啊？”
    “因為別人都能有……而且，我想跟你一起養。”
    簡陽突然笑起來：“小可憐兒，你到底是想要孩子，還是想讓我陪你啊~”
    “我是不太想要孩子的，何軒，說實話，我不認為我們現在有教導一個孩子長大成人的能力。”簡陽牽起何軒的手把玩著，“你看你，還有我。家庭教育隻要有一點不完善的地方，就可能給我們的孩子帶來終生的痛苦——何況我真的很沒耐心。”
    “不過一切都是從新手開始的嘛，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做好了準備的話，我們改天去福利院看看吧，試一下也未嚐不可。”
    何軒依舊沉默不語，簡陽突然想到有錢人似乎都很在意血緣，他說不定是想要個有自己基因的孩子。
    這方麵，他還是很開明的。
    “要是你不想去福利院，去做試管也行，反正咱們兩個的婚姻在這邊是無效的。”
    聽到這，何軒終於有了動作。他難以置信地轉了身，而簡陽，依然“胡言亂語”地接了一句：“記得找個好看的，這樣生的小孩顏值也不錯。”
    何軒的表情看起來格外凶狠：“姓簡的，你挺無私奉獻啊。”
    “無私奉獻倒也沒有，不過我這個人還是有幾分大度在的。”簡陽本想打個哈哈，但看著何軒黑成鍋底的臉色還是收起了笑容，“主要你們生理和心理都沒有接觸，所以也沒什麼好吃醋的吧？”
    “這世界上多一個漂亮人兒也挺好的，何況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去……”
    “我不願意！”何軒幾乎是吼叫著打斷了他，“我沒你這麼大度，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生孩子！”
    “你要是敢找別的女人，我就把她連著你們的孩子一起剁了喂狗！”
    簡陽看著他認真的表情，仿佛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忙保證道：“我這輩子，隻有你一個！”
    “簡陽，你要是真的愛我，最好把你的占有欲表現得明顯一點，別天天惹我生氣！”
    就此，兩人在要孩子這個話題的討論上，算是不歡而散。
    幾天後，風和日麗，萬裏無雲。
    簡陽抱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奶娃娃逗弄著回了家，剛踏進屋門就被何軒砸杯子的聲音嚇了一跳。
    何軒怒氣衝衝地朝他奔走而來，那架勢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殺人：“這孽種就是你在外麵生的野孩子？！”
    感受到懷裏的孩子被何軒嚇得一顫，簡陽趕忙托住後腦勺把他包在自己懷裏。何軒見他袒護，一時更是免不了亂想，伸手就要把那小家夥給拽出來。
    “吵什麼，你有完沒完！”簡陽一把推開他，輕撫著懷裏的小男孩，“這是我表姐家的孩子，我說借來帶兩天，順便幫她打聽打聽這邊的學校。”
    何軒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誤會了，咂了兩下嘴，臉上這才顯現些笑意：“我就說呢，一點沒遺傳你。”
    “你說個屁，別一天天的沒事找事。”簡陽越過他坐到沙發上，“看我們小韜長得多漂亮~”
    何軒也亦步亦趨地跟過去坐下：“借小孩幹什麼？”
    “借過來給你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帶一帶，看你究竟是不是三分鍾熱度。”
    何軒把頭一撇：“我才不帶別人的孩子。”
    “不帶拉倒，不帶別說生了，你連領養的都別想有！”
    “……”
    見簡陽這麼說，何軒終究是改了主意，慢騰騰地剝了個香蕉遞過去：“小孩，吃香蕉。”
    “語氣要溫柔一點，還有，叫小韜，小韜！”
    何軒有些委屈地癟嘴，隨即有些勉強地擠出幾分真誠的笑意：“小韜，你要吃香蕉嗎？”
    簡陽又看向懷裏肉乎乎的奶團子，隻見小韜眨了眨眼睛，有些猶豫地伸出手，接過了何軒手裏的香蕉。
    何軒當即樂得手舞足蹈：“看！他吃了！他吃了！”
    “是~我還沒瞎呢~”
    三人坐著互相熟絡了一會兒，簡陽便把小韜丟給了何軒：“下午店裏有很多事，我得去看看，小韜就拜托你了。”
    何軒霎時瞪大眼睛：“給我？”
    “反正周六，你又不去公司，多演練演練怎麼了？”簡陽喊女傭把小韜的玩具拿進來，“以後要是有孩子了，我忙的時候，孩子當然得你來帶，你總要提前適應一下。”
    何軒一臉不情願：“你還去那個店啊？！”
    “放屁！我的店我不去你替我去啊！”
    “你店裏的工作就不能放一放嗎？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我不管！反正孩子是你要的，都讓我帶了，你掛名領養嗎？”簡陽把小韜抱起來擠到何軒懷裏，何軒瞬間石化了一般，僵硬著一動也不敢動。
    “怎麼？沒抱過小孩啊？”
    “嗯。”何軒皺著眉頭，眼神中滿是無助，似乎懷裏的小家夥是塊想扔又不能扔的燙手山芋，“救救我啊，我快抱不住了！”
    簡陽“撲哧”一下笑出聲：“你慢慢玩吧，一會還得遛狗去，我得趕緊走了。”
    “簡陽！簡陽——我不會抱！簡陽！”
     簡陽在何軒的嘶吼聲中頭也不回瀟灑地離開了，直走到大門口才又給何軒打了個電話，何軒明顯磨蹭了一會兒才接：“小簡簡，我不會……”
    “忘了告訴你，小韜已經五歲了，他會走路。”
     “啊？”驚恐。jpg
    一整個下午，簡陽都沉浸在何軒那副欲哭無淚的震驚表情裏。
    “店長今天怎麼了？對著小雞毛傻笑個不停。”
    “不知道誒，不過店長嘛，不一直都奇奇怪怪的。”
    “關鍵小雞毛也對著店長笑，這畫麵真的很詭異啊。”
    忙活了一個下午，把溜完的狗子們全部關回籠子，又幫忙洗了兩條狗，簡陽這才打了輛車收工回家。
    聽表姐說小韜皮實的很，何軒又沒半點帶小孩的經驗，簡陽想著這一下午折騰下來，他怕是沒什麼要小孩的念頭了吧。
    簡陽興衝衝地回家，沒有預想中的雞飛狗跳，整個院子井井有條、一片安靜。他緩緩踱步進去，未至門前便聽到一陣奶聲奶氣的笑聲。
    “哥哥，我想要紅色的~”
    簡陽心中好奇，加快了步伐走近，剛到門口便看到坐在客廳地毯上臉蛋跟花貓似的兩人。
    何軒跟小韜相對著坐在地毯上，米黃色的衛衣早已被顏料沾染地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他手持一個小刷子，認真地低著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蘸了蘸旁邊的顏料，又低下頭在麵前的白紙上塗寫起來。
    小韜獨自畫了幾筆，便抬起紅一塊黃一塊的小臉，將手裏混雜到看不出筆跡的畫作舉到何軒麵前：“哥哥，你看我畫的好不好？”
    “小韜真棒！”
    簡陽想過好多種何軒狼狽出糗的樣子，獨獨沒想過他也許做得不錯。
    “何軒。”
    何軒這才抬頭，看到是簡陽的瞬間臉上綻開笑意，他委屈巴巴地起身，有些無力地倒在簡陽懷裏：“我好累啊，小簡簡。”
    簡陽撫了撫何軒的背：“沒想到，你還真有點準爸爸的樣子。”
    何軒猛地直起身，看起來格外自豪：“我找女傭教我的！”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簡陽說著揩去何軒臉上的油彩，“你去歇著吧，我帶他玩會兒。”
    何軒虛脫一般倒回沙發上，沒一會兒，竟發出了陣陣鼾聲。
    看來一下午確實是累壞了啊。
    簡陽陪著小韜玩了一會兒，這小孩跟著何軒還挺乖，跟著自己簡直能讓人裂開。
    簡陽本身並不是特別喜歡小孩，帶了一會就哈欠連天，偏偏小韜調皮地拉著他跑來跑去，他還不得不擠出幾分和顏悅色的天使模樣來。
    “小舅，別看手機了，跟我玩吧。”見簡陽抬頭，小韜咧起一口小白牙，奪下簡陽的手機小心翼翼地藏進兜裏，“玩的時候不可以分心。”
    “……”
    簡陽煎熬著，好不容易到了飯點，這才稍稍算是能夠休息一會兒。
     餐桌上，小韜開心地坐在簡陽腿上，小腿興衝衝地一搖一晃：“小舅，明天我還能跟哥哥一起玩嗎？”
     簡陽對“哥哥”這個稱呼產生了一秒糾正的想法，但眼神還是自然地看向了何軒：“我不知道，你問問他，明天還能不能一起玩？”
     何軒眉心突突了兩下：“隻要你小舅在家，我們就能一起玩。”
     小韜的眼神又轉向簡陽，簡陽一時無奈：“行吧，不過我準備去商場給你添幾套衣服去。”
     “好耶~”
     何軒眼見計謀得逞，正悄悄地心花怒放，然後眼見簡陽給小韜舀湯、布菜、喂飯。
     “小舅，我想吃那個。”
     “好。”簡陽拿起小碟子夾了一筷子菜，輕柔地吹了吹，然後微微彎下身子把菜送到小韜嘴邊，聲音極盡溫柔，“來，慢點，小心燙。”
     從何軒的角度，恰好能看到簡陽卷翹的睫毛，還有那微微低頭間眉眼間的專注的神情。
     何軒呆愣愣地看著兩人，內心突然湧上一絲失落：“小簡簡，我也想吃。”
     簡陽抬頭看了他一眼：“我現在空不出手幫你，你把菜換到你那邊吧。”
     說罷，又低頭照顧起小韜來。
     何軒聽話地自己把菜挪過去，卻越吃越沒味道：“小簡簡，飯菜要涼了，小韜這麼大應該可以自己吃飯了。”
     “也對。”簡陽搓搓小韜的頭，“那我就不照顧你了，你自己來吧。”
     何軒見狀，又展起笑容給簡陽的碗裏添了些湯水：“小簡簡，公司最近有新品發布會，我想讓你陪我去，可以嗎？”
     “好啊，不過你得給我找個好位置，我很挑的，不是最佳視角我不坐。”
     “當然，我特意給你留……”
     “小舅小舅。”小韜拉拉簡陽的袖子，“這飯沒味道，我不想吃。”
     “米飯本來就沒味道啊。”簡陽舀了些飯送到嘴裏，“就是這個味道，怎麼會不想吃呢？”
     “在家裏媽媽都是加糖的。”
     “加什麼糖？吃多了蛀牙。”何軒語氣中滿是嫌棄，卻隻能眼巴巴地看著簡陽起了身，“你別慣著他~”
     “就這幾天，算了。”
     等簡陽終於按小韜的要求加了糖之後，小韜又嫌太甜不想吃：“我不想吃飯，我想讓小舅抱著我。”
     簡陽把小韜拉進懷裏：“小舅抱著，多少吃幾口好不好？”
     “嗯。”
     小韜就懶懶地倚在簡陽懷裏，簡陽喂一勺，他就張開嘴吃一口，偶爾吃累了，就把頭埋在簡陽胸口蹭一蹭，發會兒呆，然後再接著吃。
     何軒見他這樣，索性也不吃了，撐著頭趴在桌邊：“小韜，哥哥跟你換位置好不好？你過來，讓哥哥坐小舅腿上。”
     “去去去。”簡陽朝他一擺手，“就會貧。”
     何軒無賴地笑笑，隨即又開了個話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隻是簡陽單顧著小韜，談話間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眼神更是半分也沒離開小家夥的身體。
     “小舅，我想上廁所，你陪我去好不好？”
     “小舅，我肚子不舒服。”
     “小舅，我不喜歡這個碗，我要那個！”
     小韜任性，簡陽也是個溺愛的，一會兒熱了，一會兒累了，簡陽被他折騰著起起坐坐好幾個來回，跟何軒的談話不知道中斷了多少次。
     “別吵了！”何軒猛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要吃就好好吃！不吃自己回房間！”
     小韜被他嚇了一跳，委屈地撅著嘴眼淚就要下來，簡陽見狀又是一陣憐愛心起，剛要去抱，被何軒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不許哭！”
     小屁孩沒一點禮貌，就會裝可憐博同情！
     “小舅哪有那麼多時間照顧你？而且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一直打斷！”
     小韜挨了一頓罵，哇哇地回房間去了，簡陽正要跟上去看看情況，被何軒拽著攔了下來。
     “小簡簡，你再這樣會把他慣壞的~”何軒拉著簡陽的手搓啊搓，溫言軟語地把人送回凳子上，而後坐到簡陽身旁，把胳膊搭在他肩上，“你別太累了，看得我心疼~”
     “小韜還小，好好教育一下就行，你剛才那麼凶嚇到他了。”
     “我一時著急嘛~”何軒環住簡陽的腰，“一會兒我去哄好不好？”
     簡陽低頭，何軒正微微蹙著眉頭看他，漂亮的眼睛裏滿是擔憂：“男孩子嘛，不能太慣著的，我知道你在意小韜想照顧他，可我也在意我的寶貝，看你一直忙上忙下的我也心疼啊~”
     何軒拿起碗舀了勺湯送到簡陽嘴邊：“再不喝都要涼了，那樣對身體不好~乖~”
     簡陽微微張嘴，任由何軒把勺子送到他嘴裏又拿出，他喉結微微翻滾，湯汁便盡數落入腹中。
     何軒微微歪頭，笑得莫名勾人：“好喝嗎？”
     “嗯。”
     “小簡簡吃飯需要加糖嗎？”沒等簡陽搖頭，何軒繼續打趣，“應該不需要吧，小簡簡的口水已經很甜了，再加糖會變齁的吧。”
     簡陽被他說的不自在：“喂！”
     “小簡簡凶我~”
     “沒有凶你啊。”
     “就有~”何軒微微嘟起嘴巴，“我難過了，要親一下才能好~”
     簡陽一時無語：“不許撒嬌。”
     “親嘛~親嘛~”何軒見他不為所動，繼續加大攻勢，拉起簡陽的手搖啊搖，“親嘛~~~親嘛~~~~~”
     “……啵。”

    作者閑話：

    小韜：還有人記得我在哭嗎？
    高燒不退啊他喵的，我以我的親身經曆勸告諸位：咱要是真的凍得受不了了，就把厚被子換上吧（猛狗哭泣），現在已經是靠布洛芬續命的狀態了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