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3章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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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7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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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簡簡,今天是我們新婚之夜。”
何軒單手撐頭,側著身子含情脈脈地睨著簡陽,小手不老實地在簡陽大腿上撫來撫去。
“是嗎?原來今天我們新婚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了。”簡陽支起腿,冷漠地看向臥在身側那人,“咱們結婚了嗎?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
何軒的笑容一點點褪去:“小簡簡,你怎麼能這樣呢?”
“這不是很正常嗎?”簡陽無奈地攤攤手,“連個證明都沒有,我實在很難相信自己結婚了啊~”
何軒的嘴微微撅起:“有證明啊。”
“有嗎?”
“有啊~”
“……”
“……”
何軒不情不願地從枕頭下摸出自己那份包著大紅外殼的證明:“你看哦,這就是咱們的結婚證明。”
“看不懂,你給我翻譯翻譯。”
何軒清清嗓子,剛準備大展身手,簡陽就指著下麵的一行寫著hexuan的小字:“這裏是什麼意思?”
“這裏不重要~”何軒委屈地整張臉都皺起來,撒嬌耍賴著想搪塞過去,但簡陽的表情明顯不相信,他輕哼一聲,語調無精打采,“”持有人:何軒”。”
“把我那張拿出來。”
“……不都一樣嘛!”雖剛但慫,何軒小心翼翼地把另一份揪出來,猶豫再三依依不舍地遞給了簡陽,“你小心點哦,別弄皺了。”
鬥爭了半天,簡陽終於親手碰到了這張抒寫著自己未來的證明,他的心髒輕快地躍動著,像是當初捧著錄取通知書一般欣喜又好奇。證明上的字跡陌生,他一字一句看了下去,也隻能認出兩人緊緊挨在一起的名字,在紅色的印章下麵,顯得如此親密緊貼。
半晌,簡陽滿足地長歎一息,心有所感一般吻上何軒的臉頰,而後,在何軒期待的眼神中默默把證明收到了自己枕頭下麵:“好了,歸我了。”
何軒的喜悅瞬間崩塌:“我的!”
“我的。”
“你耍賴!”
“本來就是我的。”
何軒的眼裏噙滿淚水:“下次不給你看了!”
“隨便。”
簡陽一副“你奈我何”的無賴樣子,何軒的小手往前探了探,被簡陽瞪了一眼又縮回去,他生氣地恨不得哇一聲哭出來,眨了眨眼還是憋回去了:“那你對它好點。”
“嗯嗯,我把它供起來,每天上三柱香。”
看簡陽這幅無所謂的態度,何軒就能想象到可憐的證明今後會經曆怎樣水深火熱的悲慘生活:說不定會落灰,力氣大了可能會直接撕碎,還有可能被拿來墊桌角,最慘的甚至會不小心掉進洗衣機裏攪成一團漿糊!
何軒簡直不敢想象簡陽這個無情無義的家夥,到底能幹出多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他隻覺得自己可憐,就像那張碎成一坨泥漿的證明一般孤苦無依、四處飄零,他是這樣,他的婚姻也是這樣。
“你這個始亂終棄的男人!”
“?”
簡陽一臉懵逼地看向背過身去生悶氣的何軒,用腳尖勾了勾他的腿窩:“怎麼了?生氣了?”
何軒也想學簡陽那樣賭氣地把腿抽開,一派瀟灑滿不在乎的樣子,可那柔柔軟軟的觸感來回摩挲著,實在叫他心猿意馬。
那雙漂亮的腿,又白又長,光滑細嫩。
要是能摸一摸就好了。
“哎呦,你又生的什麼氣呀,我錯了行不行?”
簡陽在身後猜測道歉著,何軒卻什麼也沒聽進去,他滿腦子都是簡陽那漂亮的肢體線條——要是現在撲上去的話,簡陽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何軒正兀自YY著,簡陽突然把腿抽了回去,溫熱的觸感消失,他如夢初醒般不滿地回頭:“怎麼抽走了?”
簡陽一臉無語:“你不是在生氣嗎?”
何軒清清嗓子:“洞房花燭夜,我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的,如果你肯付出一點什麼的話……”
簡陽把被子一拉:“時間不早了,睡吧。”
這人真是沒一點耐心,不懂堅持!
何軒直接連人帶被子一起拽了過來,嬌羞地蹭著簡陽的胸口:“睡吧,老公~”
簡陽被他這突然的稱呼搞得一愣,心裏很是受用,索性也不準備為難他:“新婚之夜,誰攻誰受,全憑本事。”
“好!”何軒頓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一派闊綽的大度模樣,“反正贏定了,讓你一件衣服!”
“謝謝,我不客氣了。”
兩人各自找了套幹淨的衣服穿上,簡陽上身一件襯衫鬆鬆垮垮地罩著,紐扣係得規整,下麵則圍得嚴嚴實實,修身的西褲完美勾勒出漂亮的腿型,他拉上拉鏈,係好扣子,又牢牢地在外麵栓了條腰帶。再回頭,何軒上身赤著,隻穿了條寬鬆的短褲站在他身後。
“很自信啊。”
“這樣方便,比較好掏。”
“你掏的出來嗎?”
“一會讓你試試。”
戰鬥開始,屋裏霎時風雲大變,何軒如同出籠的野獸一般直直撲了過來。簡陽知道自己硬剛肯定剛不過,之前何軒捉他那次,他有經驗,知道該怎麼躲開何軒的進攻,索性泥鰍一般鑽來鑽去,預備著先消耗一波何軒的體力。
不過簡陽到底還是太自信,低估了一個欲求上頭的青年人暴漲的實力。
“刺啦”一聲,簡陽的襯衫從肩頭直直裂開,漏出白淨的鎖骨。整個襯衫鬆鬆垮垮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簡陽一時吃驚,回頭望向何軒的眼神脆弱又無助。這模樣,真叫一個勾心奪魄。
何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向他的眼神又火熱了幾分:“小簡簡,我今晚一定要上了你。”
“話可別說太滿。”簡陽看著何軒的眼神越發不爽,一顆一顆地解開扣子丟到一旁,“要上我,先抓到再說。”
“小簡簡你老是躲的話,也不可能攻了我的。”
“說的也是。”
對麵步步逼近,簡陽止不住地後退,將至死角,何軒見有機可乘,迅速上前,卻不想簡陽同時加速,借力在牆上一躍,轉身撲向何軒的脖頸,胳膊一勾,兩力相衝,二人霎時雙雙倒地。
簡陽顧不得頭暈眼花,摸到口袋的鐐銬便迅速扣上何軒的手腕,正準備把另一端牽到身旁的桌腿上,卻不想何軒也稍稍清醒過來,拽著簡陽的後腰就把人拉倒在地,三下五除二把另一端扣在了簡陽手上。
這下,兩人算是想分也分不開了。
何軒急切地壓在簡陽腿上,被束縛的那隻手按住他那隻自由著的手腕,任由對方反抗也絲毫不動如山。他迅速除掉那根礙事的腰帶,解開扣子,拉開拉鏈,小手輕輕覆上去,發出一聲動聽的讚歎。
簡陽又羞又惱,手上掙紮的動作更加劇烈。何軒心裏高興,但也知道胳膊堅持不了太久,他動作明顯急切了幾分,剛準備把簡陽壓著的西褲褪去,不想簡陽趁機鑽了空子,雙腿迅速逃開,夾住何軒的脖頸用力一剪把人撂到一旁,與此同時何軒也得了機會,瞅準時候把簡陽的褲子拽至大腿。
就此,兩人位置調換。簡陽坐在何軒身上,他已經從何軒那裏吸取了教訓,直接連衣服也不脫,小手探進去就往後鑽。何軒感受到身下的危險,拷鎖一拽身子一轉,兩人的上下位再次調轉。簡陽著急忙慌地要去抓他的脖頸,不想何軒猛地一躲,背上瞬間多了幾道通紅的指甲印。
“嘶~小簡簡,你這是提前演練嗎?”
“演你大爺。”
簡陽不服輸地抓向何軒的褲腰往下拽,何軒奮力一躲,鬆緊帶“啪”地一下打上挺翹的臀,露出一半凸起的弧度。
何軒微微眯起眼睛,表情愈發享受:“舒服~”
“變!態!”
“我愛聽,接著罵。”
簡陽噤了聲,眼神一轉,多了幾分迷朦的風情,他的嘴巴微微打開,小巧的舌尖舔了舔嘴唇,胸口也微微挺起:“我想~何軒~親親我~”
何軒看著簡陽赤果果的引誘,身子卻聽話地伏了下來,簡陽那隻束縛的手牽連著把何軒的胳膊折到背後,把他死死按在自己身上,另一隻手飛快地把何軒的短褲褪了下來。
何軒奮力抓住那隻不安分的小手,氣喘籲籲還不忘調侃:“小簡簡,這麼快就迫不及待了?”
“你感官要是沒失靈,就該知道,我早迫不及待了。”
……
一晚過去,整個房間已是殘破不堪,花瓶碎片布了一地,桌椅個個歪歪扭扭,書房桌上更是空無一物,隻餘書籍紙筆淩亂地散落在地。
兩人鋪了層被子將就著在地上睡了一晚,沒辦法,這裏不比家裏,床單早已濕得不成樣子了,實在沒辦法躺人,兩人又都沒了力氣,半夜三更找人來換又太麻煩,就索性湊合著過了。
本來還預備著領完證直接回國,這麼一搞,愣是又把機票推了一天,兩人這才疲憊不堪地回了家。
大仇得報,何軒的心情看起來好得有些不正常。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大總裁今天難得笑眯眯的樣子,拿著袋喜糖發個不停。
“對啊對啊,已經領完證了。”
“我們結婚了,大家一起開心開心。”
“婚禮啊,已經開始規劃了。”
簡陽機器人一般木訥地跟在何軒身後,這都半個小時過去了,何軒依然頑強如初,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簡陽已經笑不出來了,剛無聊地打個哈欠,餘光就瞥見正一臉疑惑走過來的李佳晗,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何軒就先他一步,滿麵春風地迎了上去。
“來來來,我跟簡陽已經領完證了,看在你平時那麼照顧他的份上,多給你幾個。”
李佳晗呆愣愣地接過大紅色的糖果,表情從最開始的呆滯逐漸有些龜裂,她能感覺到自己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著,卻還是不得不屈從地說了聲:“謝謝何總。”
“為人老公應該的,不用謝。”
簡陽看著李佳晗失魂落魄的背影一陣無語:“你老欺負她一個小女孩幹嘛。”
何軒人畜無害地眨眨眼,純真的樣子仿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聲線疑惑又擔心:“我隻是給她分點糖而已,她怎麼了?”
簡陽衝他翻了個白眼,默默回房間去了。
下午的時候,元源打電話過來,問何軒晚上的隊賽還去不去,何軒本來是想好好炫耀一波的,但想到剛領完證,他還是想陪陪簡陽,就推掉了那邊的活動。
“好久沒去店裏看看了,聽他們說前兩天逮了隻特別可愛的狗狗,我一會去看看,晚上可能晚點回。”
何軒坐在沙發上,拍拍身旁位置的動作陡然停下:“你要出去?”
他眼睛小鹿似的看著簡陽:“咱們倆剛結完婚,你不能留下多陪陪我嗎?”
簡陽卻不在意,自顧自翻找著要帶的東西:“出國的時候我不是每天都在陪你嗎?你都不會膩的啊。”
何軒的表情更不好看了:“我不會膩。”
“反正我不放心,得過去看看。”
何軒兀自沉默了一會,聲音低低的:“你煩我了是不是?”
簡陽的動作一頓:“啊?”
“你膩了是不是?剛結婚你就不想看見我了!”
“……”簡陽撂下手裏的外套,“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行吧?”
他一個卸力倒回沙發上,表情有些泄氣,何軒見他不再出門,語氣也稍稍好了些,湊過去攬上他的肩:“小簡簡,你現在已婚了,要把重心多放些在家庭上麵嘛。”
“我沒有不把重心放在家庭上啊,出去這麼久我就準備回店裏看一眼,再說哪個已婚的為了家庭不工作的?”
何軒滿不在乎地在簡陽脖頸輕輕嘬了一口:“工作有我就夠了啊,小簡簡,所有的物質條件我都能滿足你,你沒必要跟他們一樣。”
“那你讓我每天幹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是植物人但卻像個植物人一樣的動彈不得嗎?我不是你養的鳥,我需要有自己的愛好。”
“你愛好我就好了啊~”
何軒依舊嬉皮笑臉的樣子,簡陽心頭怨氣更盛,煩躁地掙開懷抱冷眼看著他:“何軒,我一沒偷人二沒交友,我隻是回自己的店裏看看,你就非要把我鎖在家是不是?”
何軒的臉也拉下來:“我沒說要把你鎖在家裏,但你既然跟我結了婚,是不是應該多關心我一些?”
他伸出手讓簡陽回到自己身邊,但簡陽直接無視掉起了身,何軒的臉色更加陰沉:“過來!”
簡陽站在原地跟他對峙:“你之前口口聲聲說,結婚之後就不管我了。”
“我沒說過。”
“咱們兩個有天晚上吵架,你自己說的。”
“沒印象。”
簡陽被氣得直翻白眼:“何軒,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咱們兩個誰過分?那麼久遠的事情你記到現在!我說你怎麼答應得那麼痛快,原來是準備著利用結婚要你的自由!”
“我跟你說不通。”
簡陽氣呼呼地朝外走,被何軒一把抓住手腕,他被攥得生疼,生氣想甩卻甩不開。
“姓簡的,我壓著脾氣哄你,剛結婚你別給我找不痛快!”
簡陽看著何軒的眼睛冷笑一聲:“那要是我偏讓你不痛快呢?”
“你……”
“你準備像當初那樣再掐死我一次嗎?”
何軒心頭一顫,手上的力道一鬆,剛好被簡陽掙脫出去,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看起來絲毫沒有留戀。
何軒的眼眶紅紅的:“回來!”
簡陽的步伐定住:“我當然會回來,隻有出去才能回來。”
直到出門,簡陽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天的態度到底有多倔。
“你大可以像從前一樣讓他們看著我,不過倉庫裏那把斧子,你上一道鎖,我就砸一道。”
嘖嘖嘖,他可真敢說啊~
不論再怎麼說,簡陽的確順利出門了。他熟練地打了個的,本以為能夠悠然自得地在店裏待上半天,可腦袋裏卻總是一刻不停地播放著何軒難過的樣子,他心裏多少有點心虛,沒撐到下班主動給何軒打了個電話。
“一會兒滾過來接我。”
他語氣生硬慣了,隻是沒想到何軒居然也在賭氣,電話裏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憑什麼你讓我去我就去啊!”
“喲,敢反抗了~”簡陽一時間也沒了剛才那副針鋒相對的氣勢,說著說著反倒有點想笑,“挺好的,有主見,夠辣,我喜歡!”
他語氣輕飄飄的:“那你歇著吧,我一會兒打車回去。”
電話掛斷,簡陽的心理負擔多少輕了些,做事也慢慢入了狀態。這麼忙了一會兒,他本想著還要不要晚點回去,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簡陽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看過去,屋外儼然停著那輛熟悉的豪車。
車窗緩緩搖下,兩人透過窗戶四目相對,簡陽一時間也說不上是不是高興,反正,就想說點什麼逗逗他。
“你不是不來了嗎?”
簡陽雙手抱臂置於胸前,斜斜地靠在貨架上,表情透著漫不經心的調笑。何軒看懂了他的口型,氣呼呼地把頭一撇,想了想又轉回來,不爽地開口:“還不出來!”
簡陽看著何軒這幅模樣有些好笑,不過也沒逆著他來,反常討好著鑽進了副駕:“怎麼了,今天氣性這麼大啊?”
何軒看著他鑽到自己身邊,心底不自覺湧上一絲甜蜜,他裝出嚴肅的樣子:“你今天怎麼沒給我發消息?”
往常不管簡陽願不願意理他,每天好歹能收到好幾條消息,今天直接一條都沒有!
果然男人就是這樣,得到了就不珍惜!
“偶爾不發也無所謂吧,何況咱倆不是在吵架嗎?”
“你吵架就能不發消息了?還有,什麼叫偶爾不發也無所謂?你現在能曠一天,今後就能曠三天四天!”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快走吧。”
何軒心底又隱隱生出幾分小火來,還沒來得及訓話,簡陽突然想起自己手機落店裏了,又下了車急急忙忙去拿,回來的時候一個沒走心,下意識拉開後門鑽了進去。
何軒的眼當即瞪得老大:“你故意跟我作對是吧。”
“?”簡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跑錯地方了,又慌裏慌張換了位置,何軒的臉色還是黑得不像話。
“忘了忘了,順手。”簡陽搓搓何軒的頭發,敷衍地打著哈哈,“知道錯了,走吧~”
何軒看著他把手收回去開始係安全帶,他腦袋裏一團亂麻,手攀上方向盤,腳卻怎麼也踩不下油門。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在你心裏根本就可有可無。”
“沒有啊,沒有可有可無。”簡陽分神應答著,身旁卻突然傳來哽咽聲,簡陽手一頓,再看過去的時候,那道美麗的側顏上,大顆大顆的淚珠斷了線一般滑落下來,止不住地一道接一道,看得人心疼。
他一時驚慌,連忙解了安全帶傾身過去:“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我以為我們結婚後你會收斂,你根本就還是原來那副樣子,我今天為了陪你推掉了公司的事情,可是你根本都沒有想著我!我今天下午沒有去公司也沒有跟他們出去玩,我一個人呆在家,結果你連一條消息都不發,這些你全都不知道!你但凡能問問我,就不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簡陽心裏一時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從來不覺得沒人陪是什麼大事,也確實按照自己的行事習慣以為何軒去公司了。
其實何軒說得也沒錯,至少相比起來,他確實不夠在意他。
簡陽解開何軒的安全帶把他攬進懷裏,安慰般在他臉頰蹭了蹭,何軒依舊嗚咽著,簡陽越發無奈:“你之前不是說結婚就證明我愛你了嗎?怎麼結了婚感覺你比之前還脆呢~”
按照結婚流程來說,他們是不是該度蜜月了啊,難道結婚的人都是這樣的,蜜月就是為了調整心態?
何軒倚在簡陽胸口撅著嘴:“反正現在你是我的,你要更關心我才行。”
“我是我自己的。”
“……”何軒一時又急又氣,抓起他想要爭辯,半晌幽幽歎了口氣又躺了回去,“算了,爭不過你,是你的就是你的吧。”
簡陽看他這無力掙紮的樣子笑出聲:“我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何軒,現在是我的何軒了。”
作為彌補,簡陽陪何軒玩了一晚上,把情侶們一向愛做的事情做了個遍,正巧亂逛的時候看到有燈會,兩人更是混進去耍了個痛快。
“要那個燈。”
“買。”
“想吃燒烤。”
“吃。”
“那個是什麼?”
“去看看。”
“腳痛,你背我。”
“好。”
簡陽肆意妄為,何軒也慣著他,兩個人爬上爬下,愣是把何軒累得說話直喘粗氣。
“你累不累啊,我下來吧。”
“放心,我的腿,絕對比你的臉皮堅持的久~”
簡陽撇撇嘴,羞怯地半張臉埋在何軒脖頸,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麵好奇地看著人來人往,他安然地享受著何軒的照顧,不時逗弄般地在何軒耳垂輕咬兩下。
何軒被他搞得渾身發麻:“小簡簡,你的膽子可比之前大多了。”
簡陽隨手撥了撥燈籠垂下的穗子:“我結婚了,怎麼樣啊,我老公,愛怎麼親就怎麼親!”
“是哦。”何軒的臉被高高揚著的燈籠映得通紅,“也不知道之前那個哭著喊著要挑人少的地方、看到人跟見了劫匪似的恨不得立馬跳下來的家夥是誰~”
“不認識——”簡陽的腳控訴地晃啊晃,“可能是個帥哥吧。”
美好的一晚安然度過,第二天早上,何軒收拾好一切準備出門,站在門口朝簡陽索吻。
“我要走了,過來,親我一下。”
簡陽這才停了動作,不慌不忙地走過來,唇上口紅塗得妖豔,何軒皺著眉把他的臉推開,有些吃醋地質問:“你今天準備出門?”
“我能這麼出去嗎?”小鏡子優雅地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簡陽扶正何軒的臉,有些迷醉地嗅了嗅他身上淡淡的香氣,而後捧起何軒的後腦勺,轉身在他側頸落下一吻。
“啵~”
簡陽勾著何軒的脖子:“別人要是問起這是哪個小狐狸精幹的,你就說是家裏的老虎吵著鬧著非要做個標記。”
“對了,下午回來的時候我要檢查,敢弄掉你就完了。”
何軒就這麼雲裏霧裏、熱情高漲地出去了,剛進公司,就撞見大廳裏被一圈心型花瓣包圍著的堆成小山的禮盒,周圍員工人來人往,灼熱的視線不斷落到何軒身上。
劉京早在那裏等候多時了:“何總,簡陽說這是給大家的禮物。”
何軒抬手拾起禮盒上的大紅喜字:“怪不得,他說有驚喜。”
“簡陽說希望您把這些發下去。”
何軒挑了挑眉,倒是好奇他想幹什麼,直到各部門經理的視線全都不約而同落到他脖頸的時候,他心裏才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何總新婚快樂!”
“祝何總跟夫人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何軒聽著他們的連連道喜,嘴角也不自覺漫上笑意:“家裏那位愛玩,非要留個印,還讓我不許擦掉~”
“何總這麼寵妻,跟夫人一定很恩愛~”
“那當然,何總年輕有為,愛人有危機感也是正常的。”
何軒在一眾吹噓中虛榮心逐漸膨脹,索性突發奇想到各部門視察去了,連人帶印招搖過市地轉來轉去,一頓激勵表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今天身上蓋了個戳還心情大好。
臨近傍晚,何軒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家。為了表示對簡陽貼心行為的嘉獎,他身體力行地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將簡陽伺候了個舒舒服服、哼鳴四起、筋疲力盡、不省人事。
第二天,何軒再來索吻的時候,簡陽已經累到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滾啊……”簡陽迷迷糊糊哼哼唧唧地推搡著伏在自己身上作妖的何軒,“我要睡覺……”
“你再睡我就把你抱到公司咯~”
“嗬。”簡陽嘿嘿笑了兩聲,一個白眼翻過去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上了何軒休息室的大床,而何軒,正敞著門坐在外麵開會!
“一牆之隔,你幫我關個門會死嗎?”簡陽暴躁地開口,“我的一世英名都被你毀了!”
“不會啊,他們進來的時候,你還在沙發上睡著呢,我後來才把你搬進來。”何軒一臉無辜,“而且他們早在我把你抱進公司的時候就看到了,所以……”
“你說我怎麼進來的?!”簡陽揪著何軒的脖領晃啊晃,“我睡得跟豬一樣,你就這麼把我從正門抱進來了?!”
還他喵是穿著睡衣光個腳丫子進來的!
也不知道當時打呼了沒有……
隻是想想那個畫麵,簡陽就尷尬得恨不得給自己扣座地下皇陵出來。
不過自此之後的幾天,簡陽是再也不敢貪睡無視何軒的要求了,真所謂天塌地陷,都比不上何總一句“起床”,簡陽就在此種剝削下,每天變著花樣給何軒身上搞點簡式特色。
就比如幫忙搞個發型啊,挑身不同風格的衣服啊,掛個帶著自己形象的小擺件啊之類。
反正,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明眼人一看就是,何軒有主了。
作者閑話:
其實何軒的禁錮、不考慮簡陽的想法,並不完全是因為不信任,一定程度上是因為潛意識裏的報複心態,就像他每天早上看著簡陽的睡顏總有一瞬忍不住想掐死他的想法一樣。不過這種感情會在以後日複一日的相處中漸漸淡化,直至許久之後徹底石沉大海,就此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