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4結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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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就是這樣不小心地坑了旬弟的一首詩,得了丹田的去惡劍,因此趕忙擺手:“別別別,你別說了,我就是隨口一問。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了。”
洛之旬當然知道他有什麼顧慮,但是這在他看來根本算不上事,封大哥的人品他還能不信嗎?
因此一點不拖泥帶水地布好結界,提筆將詩句寫下:“撥動頂門關捩,自然虎嘯龍吟,九還七反義幽深,出入不離玄牝。運用玉爐火候,鼎中煉就真金。強兵戰勝便收心,妙在無傷無損。”
用的筆墨當然是普通筆墨,隻不過,這一次顯現出來的異象是一簇幽火。
封琢驚訝道:“旬弟,這火就是用來防禦的?”
不怪他驚訝,修真界的火不論什麼品質,一般都是用以煉丹煉器的,即使是丹師器師,也不會拿火當作防身的法器。
洛之旬解釋道:“不是,這首詩詩成有兩個異象,我當時在識海中得了一尊玉鼎還有這簇異火,心知它的無傷無損應當是應在玉鼎上,因此把遇到玉鼎悄悄植入了那孩子的丹田。
他身上沒有修為,自然憑我為所欲為。玉鼎防禦怪獸消耗不了多少靈氣,因此他身上的玉鼎還可以存在很久。
現在我把詩寫在紙上,這簇異火徹底固化了,想來他丹田中的玉鼎也固化了。如今,我也不知道這玉鼎算是認我為主還是認他為主了。”
封琢嘖了一聲道:“那小子倒是好運氣。平白得了你這麼大一份機緣。”
洛之旬問道:“封大哥,你今天一直在看去惡劍,可是它有什麼不妥?”
“我有些猜測,若我感應不錯,它今日就該消失了。”封琢有些不舍,難得遇到如此好劍,卻還沒有一試劍鋒,它就要消散了。
洛之旬皺眉道:“這麼說來,詩文在我以外的人手中,存續時間是有限的。”
“嗯?怎麼,你的去惡劍沒有消失?”
洛之旬自丹田中召喚出去惡劍,與封琢劍身越發透明的劍相比,洛之旬的劍可要凝實得多。它除了劍身澄澈不像是自器爐所出外,別的與正常的法器沒有什麼區別。
“看來,傳承果然不是誰都可以瞎用的。”
看到這一幕,封琢反而放下了心,如果每個人都像自己一樣,詩文形成的異象有時間限製,那樣麼即使有一天旬弟的傳承不小心被泄密,他也可以推脫自己並非傳承獲得者,而是像自己一樣意外獲得的真文。
“這麼說,封大哥,你昨天保存的三罐子茶葉也隻有一罐會留下?”
洛之旬不提,他還沒想到這一茬,他將儲物袋裏的茶葉罐啟封一看,果然,他自己書就的真文所化茶葉,也像去惡劍一樣要消散了。
洛之旬湊過去看了一眼,兩罐透明得越發稀薄的茶葉,和一罐鮮豔欲滴的橙色葉片,對比不要太明顯。
看過以後,封琢原樣將其中兩罐原樣收了起來,另一罐推給洛之旬道:“既然已經實驗出結果,這罐可以長久留存的茶葉,你就自己收好吧。”
洛之旬不要:“封大哥,還是給你吧。你忘了,我還有一整顆茶樹呢,不差這幾片。”
封琢也沒太多推拒,依言收好了。
時值中午,城主府送來了封琢的午飯,不過現在封琢沒什麼胃口,就讓人原樣端回去了。
封琢是真辟穀,吃飯那是打發時間的把戲,洛之旬卻以為他因為方才的爭執而鬱氣,所以沒有胃口,因此行動間多了些拘謹。
去惡劍劍身已經稀薄得像是一掐就要散了,封琢突然開口道:“認主解除了。”
話音剛落,去惡劍就像一束橙色的光,融化在一室明光中。
封琢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倒是沒有尋常認主法器潰散後大失元氣的損傷。從這一點來看,真文法器的有點還是明顯強於正常法器的。
“封大哥,你還好嗎?”洛之旬問的有些忐忑,去惡劍消失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封琢的表情變了,以為他是不是因此受了內傷。
他手中的法器顯化後從來沒有消失過,他自然也就不知道在別人手中的法器消失會有什麼後遺症。師父曾經召喚過紅狐,不過紅狐畢竟是活物不是法器,終究還是有不同的。萬一封大哥真的因此受傷,反倒是他的不是了。
“沒事,我沒受傷,你別擔心。你的真文以後千萬藏好,它的等級大約在極品法器上下,即使隻有一天的存在時間,但是因為顯化不需耗費多少靈力,消失也不會造成內傷,它的攻擊力就顯得越發可貴。如果被人知曉,那些沒有法器的亡命之徒,就會像餓犬追逐肉骨頭一樣對你。”
“封大哥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洛之旬收拾了桌上的東西,準備把《茶經續》整理一番,改成沒有異象的白話文付諸紙麵的時候,結界傳來幾下輕微的波動,似乎有人在敲門。
他撤了結界,來人今來通報,說是佘家家主上門,城主請他們二人過去敘話。
一說佘家,洛之旬就下意識地想起來那條被他教訓過的大蛇,難為他找的幫手現在才上門。現在都已經過去幾天了,這會兒才上門,倒讓人看不出他家什麼意思了。
要說洛之旬是個有仇當場就報的人,那條蛇出言不遜,他教訓過一頓就當此事已經了結了,沒想到打了小的來的老的,像極了小說裏反派給主角送人頭的套路。
洛之旬並不像跟他們有什麼糾葛,心下不禁對佘家帶了幾分厭煩,下意識地表現了一些在臉上。
封琢走在他旁邊,自然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當時那條蛇辱及兩人,也是有他的份的。隻是他出手沒洛之旬那麼輕,才讓佘家還有膽子跑上門來找茬。
不多時,城主待客的正廳就到了。
一個衣青的身形瘦削的中年人陪坐在城主右下手,見到洛之旬和封琢前來,他站起身頗為和氣地向兩人打招呼。
“封劍修,洛道長,兩位好。鄙人佘曆,日前與二位有言語衝撞的是鄙人劣子佘竟。那日回家被被我家法教訓了,因此今日無法來向二位賠罪,還請二位海涵。”
佘曆絕口不提佘竟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帶人找看他熱鬧的人的麻煩,鬧大了才被他逮回去一頓好打的事,言語間一派心平氣和,彷佛真的不把愛子丟了這麼大臉的事情放在心上。
任誰來看,佘曆現在都是一個誠心誠意前來道歉的熊孩子的家長而已。
洛之旬倒是沒料到這一出,還以為那人是來找場子的。現在人家道歉的話都說出來了,他當然也得拿出大度的模樣“好說,年輕人口無遮攔,得了教訓我們也不會放在心上。佘家主客氣了。”
他的話在場中各人聽起來都覺得有些奇怪,佘曆深吸了一口氣,麵上擠出了一個微笑:“洛道長說的是,多謝洛道長大人大量。”心下卻覺得洛之旬這是蹬鼻子上臉,得了便宜還賣乖,他事事搶在封劍修前麵出頭,不過一個毛頭小子,竟敢如此對待一家之主,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了。
象爭不知佘家前來的真正緣由,方才佘曆提出要麵見兩位高人,他以為是向元家一樣前來交好的,沒想到佘家竟然和他們有隙。
他聽了這麼會兒也咂摸出味道來,無非是佘竟嘴賤口頭上得罪了兩位道長,被聽不下去的洛道長出手教訓了而已。
這事說來可大可小,如果佘家意在交好兩人,那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玩笑,況且佘竟也得了教訓,自然是高拿輕放。可如果佘家並非意在與兩人結交,那這件事就會被佘家拿來做文章了。
畢竟佘家也是經年世家,哪怕元氣大傷,也有其底氣存在。
洛之旬的回答在他聽來就有些不屑與佘家交好的意思,此事過了就無需再提,以後見麵就當陌生人的意味。
封琢想的就簡單多了:明明旬弟的年紀比佘竟小很多,但是他為什麼會用年輕人來形容佘竟呢?是因為旬弟經曆太多,心境太老的緣故嗎?
果然,旬弟的師父不是什麼好東西,好好的一個徒弟,被他教導得心態如此消極,身為一個還未及冠修行未達臻境的年輕人,連本該具有的活力與驕縱都被消磨得一幹二淨,實在不配為人師父。
洛之旬當然不會知道,他簡單的一句話會被人理解出那麼多意思,那他自己是什麼態度呢?
很簡單,他心理年齡已經超過十八將近二十,自然是拿自己當成熟的成年人來看待的。佘竟那種敢對不明身份的陌生人大放厥詞的做法,在他看來就是後世小學雞才能做出來的事。
因此,佘竟在他眼裏就是熊孩子,腦殼有坑的未成年。對這樣的人,他一個成年人,難道還要自降身份去和他計較嗎?
俗話說得好,熊孩子不服管教,打一頓就好了。
那天他是這樣做的,現在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誰知道竟讓別人誤會到了這個地步。
作者閑話:
看假偶天成&緣來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