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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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飼養靈獸並不是什麼大事,顧憐自己就養了狂牙,靈獸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種力量的加成,所以很多修士都渴望擁有一隻自己的靈獸。
可是靈獸成精化作人形就不一樣了,即便是錦鯉這樣的瑞獸,成了精也會被視作妖修,隨身攜帶妖修,就是修真界大忌了。
顧憐叫過陶然,嚴肅的叮囑他絕不可把這件事說出去,陶然一直在顧憐座下長大,自然十分懂事,再三保證絕不會說出去。
更何況金豆豆真的好可愛,人畜無害又自帶好運加成,誰不喜歡呐。
司徒無憂笑眯眯的看顧憐交代這些事,心裏美滋滋,他活了快上千年,見過無數人神鬼,一看顧憐的性子就知道是溫厚老實人,最可靠。
於是他說:“既然顧宗師如此可靠,那我也就不必遮著掩著了,夭夭,去吧。”
於是在顧憐的沉默中和陶然滿地下巴中,美人夭夭站在了小鎮中央,靜靜地化作一株繁花盛開的桃樹。
月光下的桃樹格外豔麗,絲絲縷縷的花香夾雜著無限生機,飄飄灑灑,落在這片大災之後荒蕪貧瘠的土地上。
仿佛一粒粒種子被喚醒,鮮嫩的草芽從幹涸的大地中冒出頭,空氣變得潮濕起來。
司徒無憂拉著顧憐的袖子說:“走吧,一會兒該下雨了。”
顧憐跟著他回到吳先生家,淅淅瀝瀝的小雨正好落下。
吳先生已經睡了,睡得很沉很沉,不僅是他,鎮上所有的人畜全部陷入香甜的夢境,對此事發生的奇異景象一無所知。
顧憐和司徒無憂並肩站在窗前,看細雨滋養著大地,聽司徒無憂慢慢解釋。
“夭夭是瓊山桃樹修成,我前幾年在瓊山釀酒時遇到的,那時她還很弱,可是渾身已經散發著強大的生機,我便將她帶在了身邊,一邊為需要的地方帶去生氣,一邊修行,這就是她的道。”
“金豆豆是我之前在清溪捉鱖魚時遇到的,呆呆萌萌一條胖鯉魚,突然從水裏跳到我的網裏,隻因為我在網裏放了一小塊饅頭,我尋思這麼傻,放外麵怕是會被生吞了,幹脆帶在自己身邊,他什麼也不會,就知道吃,不過帶在身邊運氣會好一些,這也是為什麼我會把它交給你的原因。”
司徒無憂頓了頓:“江門主和我說過你的情況,你現在沒有攻擊力,遇到危險會很被動,金豆豆在你身邊會讓你避免一些麻煩,而且這小家夥對危險特別敏感,哭的也響,他的哭聲不受任何屏障製約,不管在哪裏我都能聽見,都能第一時間趕到。”
“至於南竹和甄離,也都不是人,後麵你會慢慢知道。”
顧憐垂眸看著眼前的紅衣青年,麵具蓋住他大半張臉,看不清喜怒,但是那雙清酒般的眸子裏卻是一片坦然,他問:“為何與我說這些?”
司徒無憂聳聳肩:“反正你都看見了,說開了好辦事。”
顧憐:“與妖修同行,可是修行大忌,你若要在修真界安穩過下去,就不要與他人說起。”
司徒無憂笑了:“顧宗師這是要替我保密咯?”
顧憐認真地說:“我素來不在意這些,天地仁厚,萬物皆有靈,本就沒有隻有人能修行的道理。”
司徒無憂笑意更濃,說:“可是有人說妖修都是大壞蛋。”
他這話說的口氣頗為胡鬧,好像小孩子賭氣般,不想顧憐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了他。
“人類修士中也不乏作惡之人,善惡本不應憑此區分。”
司徒無憂哎呀叫了一聲,一條胳膊懶洋洋的搭上顧憐的肩膀:“英雄所見略同,顧宗師和我如此投緣,等這裏的事了結了,我們一起喝個小酒,秉燭夜談可好,此處往西四十裏有一家好客人家酒館,釀的心芳醉滋味絕佳,我帶你去嚐嚐?”
顧憐不動聲色的把他的胳膊拿下,道:“我不善飲酒。”
司徒無憂就喜歡他這一本正經古板的模樣,看上去又正經又禁|欲,與那些欲拒還迎或者投懷送抱的妖豔貨色都不同。
越是正經,越想看他不正經的樣子。
但老實人不能惹急了,要小火慢燉,一點一點的攻破防線。
司徒無憂見好就收,忙正色說:“說起來這次的事,顧宗師怎麼看?”
顧憐情緒尚未來得及波動,就被他拉回正軌,隻能接著說下去:“此次事情有蹊蹺,不是單純的鬼魂作祟。”
司徒無憂看他有火發不出的樣子,心中暗笑,卻依然高水準的克製了自己的情緒,問:“怎麼個蹊蹺法?”
顧憐思索了一下,分析道:“第一,蘭草兒死去已經數十年,為何如今才作祟,第二,今夜她的小空間術頗有些大家風範,不是一個孤魂野鬼能自行修成的,第三她既然滿懷仇恨,為何不向賀平和他的夫人報複,而是為害無辜百姓,第四,南竹姑娘他們發現的海中孤島是怎麼回事,金豆豆大哭說明那裏十分危險,禁製裏到底是什麼,有待探查。”
司徒無憂接話道:“所以得出結論,蘭草兒隻是個棋子,背後必有黑手指使,甚至是操控了她,蘭草兒沒有找賀平夫婦報複,要麼說明她腦子壞了,要麼說明她根本離不開這個地方,隻能在無故人身上發泄仇恨,她看上去不是個傻的,那麼極有可能是後者,而那束縛住她、操控著她的東西很可能就在海上孤島裏,於是我們這兩天就要去探查一下了,我說的對嗎,顧宗師?”
顧憐:“。。。。。。”
司徒無憂不管他的無語,繼續說:“要不你試試能不能招到蘭草兒的魂?我雖然把她打散了,但指不定還能找到殘魂碎魄,興許就能有點線索呢?”
顧憐想了想,點點頭,他手指微曲,念動咒語,半天,才見一小縷紅色魂魄迷迷茫茫出現在他掌心。
司徒無憂不滿:“顧宗師這個術法就不能不在手心施展麼,怎麼什麼妖魔鬼怪都能站到你手心裏。”
那麼溫暖白皙好看的一隻手,裏麵盡放些鬼鬼怪怪,簡直暴殄天物。
顧憐瞥他一眼,無視了他無理取鬧的話,專注的看著手中魂魄,那魂魄懵懂無知,已經失去了煞氣,也失去了靈智,看來什麼也問不出來了。
顧憐隻好取出一隻瓶子,將那縷殘魂裝了進去。
司徒無憂好奇:“這是要幹嘛?”
顧憐:“因果未解,送她去該去的地方。”
司徒無憂:“她都魂飛魄散,入不了輪回了。”
顧憐:“負心之人尚未得到懲罰,這抹殘魂就送給他吧。”
司徒無憂噫了一聲,這點殘魂什麼都做不了,頂多是嚇嚇賀平那個負心漢,很快就會消散,顧憐這人還真是——
“賞罰分明啊!”
司徒無憂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