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篇 離別歌·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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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冀山已經用了兩日,雲塤一刻也不敢停下來,怕錯過時機。裳國位於極北地區,冀山上竟是冰雪覆蓋,寒冷無比,雲塤的腳時不時會刺痛的感覺,剛剛突破八段給的副作用已經慢慢體現出來,呼吸越來越艱難,每發出一聲都痛苦無比,不知攀爬了多久,回頭一看,足跡已經被雪覆蓋,雲塤看了看四周,空曠無比,沒有半點聲響,很單調的顏色。
雲塤坐到一旁的岩石運氣,緩解一下寒冷的感覺,左腰佩戴的“上邪”不知為何動了一下,雲塤將劍取出,原本烏黑的劍發出了一股血色的光,並且這劍不知為何劇烈晃動,無論雲塤施加什麼法術都沒有辦法控製它。
那股血色突然從劍中脫出,漸漸幻化成一個人形,接著長出了四肢,身體,五官,變成了一個“人”。那“人”瞳孔是很美的血紅色,膚色白皙,像是沒有血一樣的感覺,看上與雲塤一般大的樣子,“他”動了動身體,扭了扭脖子,突然發出沙啞的聲音道:“三百年了,吾終於出來了。”
雲塤看著這“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正常的人,全身散發邪魅,雲塤道:“閣下是?”
那“人”這時才注意道雲塤,道:“汝是誰?”
雲塤道:“在下雲國太子雲塤。”
那“人”一驚道:“雲國?汝是雲風的後代?”
雲塤沒想道那“人”認得雲氏開國皇帝,道:“是。”
那“人”不知想道什麼,莫名來了一句:“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希淵還在不在……”
雲塤問道:“希淵?”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那“人”道:“無事……汝召喚吾前來所謂何事?”
雲塤茫然道:“閣下並非是我召喚出來的。”
那“人”指了指他身旁的上邪劍道:“此劍不是汝的嗎?”
雲塤看了看上邪道:“是在下的。”
那“人”走進雲塤,看了看上邪道:“吾封印在上邪劍三百年,隻想留得清淨,不是汝召喚出來的還能是誰?”
雲塤想起古書上曾寫過,三百年前一位仙君下凡墮落成魔霍亂人間,四海八荒戰火紛亂,玄七子的師傅希淵,當時也是四海八荒唯一達華之氣達十段的人,他傾盡全身術法將這霍亂的妖魔永世封印在他徒弟所造的劍上邪中,而這霍亂人間的妖魔名為:赤緋。這古書本便是沒有依據的而言,雲塤從來沒有當真。
雲塤問道:“閣下是赤緋?”
那“人”點點頭道:“正是,吾乃斂潼神尊赤緋。”
雲塤道:“神尊?”
赤緋道:“吾三百年前曾經下凡尋一位仙君的元神,後找到這元神附在一凡人,吾將原委告知於那凡人,誰成想那凡人不願將性命交出還回仙君元神,傾盡一生修為將吾困於凡間,吾無心於人間紛雜,故長眠於上邪劍中等待飛升時機。”
雲塤從小不同與平常人家,自然也是知道這世間不隻有人族,比如當朝的攝政王殿下就是一百多年前飛升的仙君,隻是不知是何緣故剛剛飛升便想下凡,神族命他卸下九成功力,才可在凡間逗留,此事唯有雲國皇室一族還有一些就是與常雲熟悉的人知曉。然而雲國自然對這些神族有所忌憚,所以平時對神族一事流傳一輩又一輩就變得微乎其微,聽這赤緋所說的事情倒是與他知道的相差甚大,雲塤也不知這赤緋究竟是什麼來頭,不由得提高戒備。
雲塤順著這個赤緋道:“原來是神尊大人,沒想道數百年過去竟然還能見到曾經的神尊大人,雲塤幸會。”
赤緋一聽道這話不由得大笑道:“哈哈哈……吾在你們凡人眼裏還是如此威風啊。”雲塤賠笑一聲。赤緋心情似乎很好道:“說吧,汝有什麼心願,吾定可幫你。”
雲塤想想不知道這赤緋能不能幫自己拿到燁生果,道:“在下有一十分重要的人危在旦夕,傳聞這冀山上有一仙果名為燁生果,隻是在下在這山上走上了數個時辰都沒有找到這燁生果,神尊可知此果在何處?”
赤緋一驚道:“汝說這裏是冀山?”
雲塤道:“是。”
赤緋甩袖道:“不可能,三百年前希淵將這冀山用仙法幻化成四季如春的仙山,怎會是如今這番景象。”
雲塤道:“希淵前輩早在三百年前便羽化了……”
赤緋急道:“汝說的是真的?不會的,他怎麼會死……”
雲塤道:“三百年前,希淵前輩用最後一份力量將上古神獸火螭封印至四件法寶中,由四大國度守護,在那之後,四海八荒就傳來了前輩的死訊。”
赤緋搖搖頭道:“區區一個火螭怎能奈何他?”赤緋施了仙法將這冀山的冰雪全部轉移走,幻化出春季該有的樣子,他道:“希淵最不愛冬季了……”
雲塤有些驚歎到赤緋的法術,輕輕便能轉化四季,果然神與人的差距太大了。
赤緋看了看雲塤,從見倒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有心思,道:“汝要救之人是汝心愛之人吧,不然怎會如此著急。”
雲塤微微一愣,他自己問自己道,赤遊是你的心愛之人嗎?
雲塤點點頭。
赤緋淡淡一笑道:“吾念你也算個癡情的人,這燁生果本不該告訴凡人,既然是汝放吾出來,吾願意告訴汝。”
雲塤喜,恭手道:“多謝神尊。”
赤緋道:“燁生果原本是神女白笙所種,燁生果在神界裏太過惹眼,神女羽化後將仙樹轉移到凡間,隻有真正過得了神女考驗的人方能取出此果。”
雲塤問道:“可如何才算通過考驗?”
赤緋想了想道:“依那丫頭平日裏的習性倒是有些捉弄人的意思,恐怕要汝費一番功夫。”
雲塤堅定道:“隻要是能取到此果,在下不怕。”
赤緋點點頭道:“甚好,本尊最欣賞意誌堅定之人,這第一關你便過了,汝向後看。”
雲塤向後轉,看見一棵巨大的仙樹就在不遠處。
赤緋道:“這便是燁生樹。”
雲塤顧不上高興便問道:“已過了?這是為何?”
赤緋道:“白笙那丫頭是我的徒兒,她會怎麼樣設機關我再清楚不過了。”
雲塤道:“原來如此,神尊,那這第二關該如何過?”
赤緋道:“卸下所有法術,承受燁生樹樹靈九九八十一道戒鞭以證誠心。”
雲塤立刻卸下法術上前。
“站住。”
赤緋喊住雲塤。
雲塤一回頭,赤緋之前也見過如此堅毅的眼神,有些震驚,他想起三百年前某個人也是如此堅毅,隻不過那一次是自己要取他的性命,赤緋無奈地搖搖頭道:“無事……凡人還真是固執啊。”
雲塤靠近這燁生樹,這樹靈便現身,問道:“汝是誰?”
雲塤道:“雲國太子雲塤,特來向仙人求取仙果。”
那樹靈道:“白笙神女親自下令,取仙果者要承受八十一道戒鞭,每一道戒鞭打在七魂六魄,常人難以忍受,這也是考驗汝是否真心取得此果,汝願承受嗎?”
雲塤道:“是。”
樹靈大笑道:“百年來,你還是頭一個願意的人。”
接著,雲塤便生生挨下了這八十一道戒鞭,卻沒有喊一句痛。
打完後,雲塤全身難動一下,意識模糊,癱在地上,那樹靈道:“戒鞭已過,緣有果,為汝生,一切從頭來過……”
瞬間,雲塤身上的傷全都好了,似乎還有一股力量湧上來,右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那個燁生果,雲塤慢慢起身,回到赤緋身邊道:“這便是燁生果?”
赤緋點點頭。
雲塤立刻恭手道:“多謝神尊。”
赤緋擺擺手道:“此果是汝自己取得,與本尊無關,剛剛的八十一道戒鞭本是白笙所設幻境,所以你現在毫無無傷。”
雲塤道:“原來如此,神尊,在下還需將這燁生果送回,不知神尊接下來怎麼走?”
赤緋道:“吾一直在上邪劍中,不過五百年是出不來的,上邪劍在哪吾就在哪。”
雲塤點點頭道:“既然如此,神尊便與我一起會雲國吧。”
赤緋點點頭,轉眼便幻化成剛剛的那股血色,進入到上邪劍中。
雲塤趕著回到了雲國,無影與無痕近日一直在城門口等待,一見到殿下策馬而來趕緊走過去道:“殿下終於回來了,可有受傷?”
此刻雲塤的體力也便道了極限,吩咐一句:“這是燁生果,給落嵐,讓赤遊服下。”說完,便生生昏厥過去了。
小遊,本宮,這次終於能幫到你了……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