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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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雙方無聲的對峙中,其中一人猛地掏出槍朝鬼藤的方向瞄準!
鬼藤立刻將身後這位不懂的隱藏氣息的白癡拉下,那顆熾熱的子彈下一瞬間接踵而至,擦著三號的頭頂飛出去,“咄”的釘入身後的樹幹。才剛剛緩過神來的三號瞬間又被死神的披風掃過,嚇得連眼睛都不會眨了。鬼藤終於知道蒼虎那句高深莫測的都得回來是什麼意思了!媽的,這麼個傻子能活過今晚我得冒多少次險啊!鬼爺忿忿不平的在心裏腹誹,一邊還得靈活地穿梭在他們看似寬鬆的包圍網之間,而他剛剛拉著那個嚇得隻會喘氣的男人越過一個坑窪之地,這個不爭氣的3號卻被一根斷藤重重地絆了一跤。
鬼藤看著遠遠追來的雇傭軍,連忙扯住他的後領,把他像提狗似的提了起來。那群緊追不舍的雇傭軍們被那沉悶的摔倒聲提醒,子彈像不要錢似的朝這邊傾瀉,千軍萬馬般的氣勢,饒是跑動間他們無法準確瞄準,卻也足夠威脅鬼藤他們的生命。
子彈貼著身體從他們身邊掠過去,鬼藤不敢停留,連聲音都不敢發出,拖著人就跑,而可憐的3號被拎著後領根本來不及調整重心,被提在手裏跌跌撞撞地奪路狂奔。如此別扭的跑了不知多久,到處都是子彈破空的嘯聲和擊中樹幹時的“噗噗……”聲,3號終於支持不住,大聲尖叫:“慢一點,讓我站起來!”
鬼藤差一點就可以拉著他晃出敵人的包圍圈,被這一聲狂吼,對方又清晰的察覺到了鬼藤的行蹤,這讓已經有些吃力的鬼藤瞬間暴怒,他強耐著掐死對方的衝動,把人扯到身邊厲聲低吼:“不想死就閉嘴!”
3號被炸開在腳邊的石塊砸中,似乎是清醒了一點,趕緊雙手捂住嘴巴表示再也不會亂來。
這又讓鬼藤一陣氣惱:小爺我提著你沒有手射擊,你特麼有手能不能幹點有用的事?!
幸好他們上空還有柏譴保駕護航,他打開通話頻道,冷漠又深刻的聲音令人安心:“四點鍾方向4人,12點鍾方向3人。”
鬼藤頓時心中大定,他放慢了奔跑速度,為下一次射擊儲存力量,他計算著彈夾裏的存量,待身後沉重的呼吸聲已經近在咫尺時,他拉著三號猛然臥倒,左手舉起3號的機槍,右手提著槍托利用作戰褲蹭開保險:“開槍!”
3號這幾日被訓練出來的服從在這一刻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他甚至來不及看清眼前的情況,食指就下意識的扣動扳機,震耳欲聾的槍聲瞬間炸響在耳邊,子彈從他的槍口噴出時激散出的灼熱氣流幾乎點燃了他眼前的空氣。3號就著側臥的姿勢看著十幾米外幾個男人們陸續栽到在草叢裏,最近的那個被擊中時爆射出來的血甚至灑在了他的臉上……
半匣子彈幾秒鍾就被鬼藤打了個幹淨,槍聲一停,鬼藤就抓住三號的肩頭將人甩到身後,同時另一隻手早就準備好,立刻操作步槍頂上了這個缺口,繼續火力壓製,鬼藤的夜視儀裏滿是從自己身側噴射出去的亮色光帶,不斷刺激著他的視網膜。
“停。”柏譴的聲線一貫平靜無波,但今天隱約之間附著著一絲讚揚,“全滅了。”
“哦……”鬼藤垂下槍口。解除高度警惕狀態之後,被拋之腦後的酸軟和疼痛一股腦兒地重新鑽入他的身體,令他悶哼出聲,癱軟在鬆軟的草地上。
“走吧。”柏譴提著槍從不遠處的樹上跳下來。
“歇會兒……”鬼藤耍著小無賴,“否則你背我。”
當然,柏譴是不會背他的,所以他們在滿是屍體的樹林間休息了十幾分鍾。鬼藤連通蒼虎那條線:“老虎,這裏有3個人質,怎麼辦?”
“哦?”蒼虎聽起來並不意外,反問,“不應該是四個嗎?”
“一個死在我們到前麵了。”
“這樣啊……”蒼虎吸了一口煙,讓它在肺部徘徊一會兒,再緩慢地吐出來,“那把另外三個帶回來,他們就是我說的物資了。”
鬼藤他們收拾了一下戰場,就回到原先的基地,幸好之前柏譴當機立斷將人的注意力引到外麵避免了三人的誤傷,否則這不著片縷的身體隨意跳彈一個,就可以穿透一個人的身體,再鑽入另一個的。
約莫是被餓了有些時候了,把人拉出來之後,三個人裏麵竟然沒有一個是可以靠自己的力氣走路的。在這樣的荒郊野林裏,危機四伏,怎麼可能在沒有警戒的情況下背著三個人到處走呢?
蒼虎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於是在鬼藤打算途中“不小心”再弄死一個之前,銀狐和肖曉明施施然的出現了。銀狐走近滿身肅殺意味的鬼騰,拍了拍他的肩膀,替他卸下了一些防禦不需要的裝備,走在了最後。肖曉明背著一個被折磨的麵黃肌瘦的男人走在柏譴身後,他麵對這類小型戰鬥興趣缺缺,類似照顧人的工作更是令他深惡痛絕,可柏譴身上若有似無的沉靜氣質卻一如既往的吸引著他,在這樣的環境裏依然如一塵不染似的生存,肖曉明甚至覺得這是獨屬於眼前欲望淡泊男人的挑逗。若不是條件不允許,他絕對會找個地方好好和人切磋一下,贏了,拜托你給我一夜銷魂,輸了,我就給你一個教訓我覬覦你的機會。多直截了當,根本不用像現在這樣拖著,磨人。
捕捉到那抹帶著實質溫度的視線,柏譴皺了皺眉,他並不是忍受不了,作為狙擊手,他的忍耐程度始終全隊第一,隻要處於狙擊狀態,就算你在他麵前上演活春宮,他也能紋絲不動的全場看完,可是他接受不了任務中那種黏膩濕滑擺脫不開的感覺,終於還是開口:“你別一直看我。”
那聲音帶著一絲刻意忍耐後的警告。平常人聽了就明白知難而退,可我們的肖曉明根本不懂得這是一個難能可貴的品質,那絲被壓抑的情緒在他的鼓膜裏被無限放大,隨後形成一種音調,一種讓血液激蕩的振動,那種振動暗合了他心底的節拍,讓他不可抑製地興奮著……這已經不止是欲望,而是從單純的生理情感轉化為了他不願意承認的心理期待。
銀狐雖然走在最後,但肖曉明那徒然加速的呼吸卻如明火打鼓似的被他探知,也許是近期的訓練太過枯燥,本就不知道節製的男人理所應當的對身邊所有的人發情。可不知情動的銀狐也不清楚,這位萬花叢中瀟灑而過的肖曉明似乎和平時簡單的發泄有所不同。
“肖曉明。”
“銀狐大人。”肖曉明立刻低眉回應。
銀狐闊步上前,在那個順從的男人耳邊輕聲提醒:“別找死。”
肖曉明有些訝異的抬頭去看他,黑夜裏的銀狐總是透露著難以捉摸的氣息,當他作為你的後背,你可以放心的將生命交付,可當他立於你麵前,就是殺氣桀驁著奔騰而出,必死無疑。如此戾氣纏繞,肖曉明覺得一股冷意從內散發而出,將他的欲望瞬間熄滅,可思維卻越發活躍而詭異,肖曉明將它歸結為銀狐大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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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三個男人安全送至蒼虎身邊之後,鬼藤就找小渠舒舒服服,慢條斯理的清洗身上沾染的汙垢與血水。如果條件允許,鬼藤是個十分懂得享受的男人,所以他可以十分愉悅的在並不山清水秀的地方洗的十分舒坦。等他哼著小調從山後閃身而出時,他就看見銀狐脫掉了略顯寬鬆的作戰服,西裝筆挺的在腰側裝模作樣的插了一把勃郎寧,金屬色的手柄裸露在外一看就是去嚇唬外行人的。
鬼小藤發達的八卦雷達瞬間啟動,他立刻撲騰著跑到了銀狐身邊,笑的滿臉無辜,活像某種柔軟無害的小動物,要求分享食物和愛。
“怎麼了?”銀狐把視線落入對方雙眸,沐浴後還濕潤清雋的眼神與比陽光更為明亮的笑容,都賦予了這位剛經曆了第一次自己指導戰爭的男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采。
鬼藤伸出手,把銀狐扣好的襯衣紐扣一顆一顆解開來,緩慢而仔細,就像在執行一次聖潔的典禮。
“去哪裏呀?”鬼藤的聲線曖昧卻興奮。
銀狐斜睨著鬼藤光明正大的將他的襯衣一路解開:“換武器。”
因為銀狐之前將下擺塞在西褲裏,所以鬼藤並不能如願的把腹部最後一顆紐扣打開,如果要按正常情況解決,就得拉開銀狐褲鏈,這沒什麼,但是周圍還有人他不能讓別人吃銀狐豆腐……在鬼藤掙紮了半天不得而入之時,銀狐突然抬起手臂抓住他的手,拉著他的手指自己解開了扣子:“小鬼,你還想做什麼?”
不得不說,銀狐皺眉側目的風情就足夠賞心悅目,鬼藤笑眯眯的將雙手探入對方腰側撫摸光裸的肌膚,掌下的身體強健而火熱,手指不用刻意也可以觸摸到肌肉的紋理與力度:“怎麼選黑色?”
“保鏢。”
“噢……”鬼藤眉眼一挑,“算我一份。”
銀狐凝目。
“還有空位置麼?”
“位置是有。”蒼虎信步而來,老遠就聽到他的聲音,待人走近,便自然而然的接過話茬,“不過保鏢滿了,老子還缺個情人,來麼。”
鬼藤狐疑的扭頭去,硬生生愣在當場。
蒼虎的身材是完美的倒三角沒錯,肱二頭肌十分發達鬼藤也知道,但除了作戰服蒼虎平時並不喜愛其他款式。可今天,這位著迷迷彩的男人少見的搭配一件金線暗紋的水色襯衫,毫不顧忌的將他結實健美的肌肉線條暴露得一幹二淨,淺淡的顏色使他舉手投足間被肌肉鼓起撐開衣料的褶皺也可看清…這簡直…鬼藤嘴角抽搐著,這簡直就是一頭雄性荷爾蒙爆棚的野獸,火力全開著將身上流動著的濃鬱男性氣息揮灑到空氣中,企圖橫掃整片大地,宣告他的主權。
“來麼?”蒼虎放蕩不羈的將一副墨鏡倒別在衣領頭,左手夾著雪茄,右手插在牛仔褲袋中,舉手投足之間梟雄意味盈滿空氣,眼角懶洋洋的半挑著瞥人,說不出的風騷露骨。
“……”鬼藤瞪著眼將他從頭到尾的裝束掃一遍,再不自覺朝後看了銀狐麵無表情一絲不苟的穿著,暗自腹誹:差別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