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一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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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害羞了?”肖曉明呼吸間眼眸赤裸的掃著柏譴,“BQ,嗬嗬,你的名字取得真好,光是聽著就讓我興奮了。”
柏譴凝神靜氣,不去理會身邊聒噪卻洋溢著笑容的男人,能在銀狐身邊呆這麼久還屢次委以重任,那就是強者,銀狐不屑於與平常人為伍,說是精神潔癖也好,看不上別人也罷,他就像是一台二十四小時全速運轉的殺人機器,高度集中著去謀害落入他視網膜的任何生物。所以肖曉明就毫無疑問的是高手如雲的集團之中的佼佼者。
同時,他又是d培育出來的特殊品性的男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時常發生,但是柏譴從加入銀狐到現在,無所謂勝負,也不講究麵子,可是他追求一種氣質,強者的氣息讓他覺得安寧,所以他就像追求生命一樣追逐著銀狐,但對於他身邊的人,就是另一種態度了……
“柏譴,你喜歡你名字的意思麼,要我幫你領悟麼?”肖曉明背著一個一百三十斤的男人,步伐矯健,也不顧四號五號紊亂的氣息。
柏譴被周身躁動的空氣擾亂,無法具體精確的探查到不同尋常的地方,他們現在正勻速度過v的中央地段。V區之所以被稱為此名,是因為它房屋以及街區的排列,從高處看就像一個巨大的漏鬥,從寬闊的平原逐漸被壓縮被逼迫彙集到一處,隻有筆直向前才有可能穿過漏鬥口,到達q區。柏譴雖然是狙擊手但作為組織裏的精英,也學過地理學涉及兵法,所以他雖然無法傳遞給別人這種信息,但自己本能的感受到了一股莫明的危機。
一直不著痕跡觀察柏譴哪怕一絲肌肉的牽動,肖曉明在柏譴不經意皺眉的下一秒就領悟了對方沉默的含義,可惜作為淩遲都無所謂的男人,根本不想去理會那種不構成威脅的殺意,何必如此辛苦自己呢?
浸透了笑意的眼眸又一次望過去,雖然很呆板無聊,但是柏譴麵無表情的臉還顯露了別樣的風情。
如此走了五分鍾,肖曉明的玩世不恭的瀟灑消失了,柏譴尖銳的氣息愈來愈濃鬱,幾乎破體而出。連身後的四號五號也感受到了沉澱在身邊詭異的安靜,是的,太安靜了,v區本是鬧市,現在明明滿大街的雖然都是人在走動,但卻沒有人滋事罵街,也沒有角落裏吞吐腥氣,反而明晃晃的,或敵視或警惕的瞪著自己,如果這都不能算是不同尋常,那他們已經找不到任何詞語去形容反常了。
柏譴極緩的把手探向背袋,微微眯起眼眸,這裏的高樓太多了,每一個窗口都是一個絕佳的狙擊位置,這裏的巷道也越走越窄,人的熱度愈來愈密集,如果不能及時穿出去,他根本沒有把握把身後的人都帶出去。敵人,都是敵人!他應該一槍一個清掃路障……
“喂!”肖曉明把昏迷的烙馹丟給五號,一把拉住柏譴暗地裏探出來的手,“你幹什麼?”
柏譴被驚擾,眸中騰出一片殺意。
“鎮定點。”肖曉明的表情還是釋然輕鬆,但身體的肌肉都死死繃緊,禁錮住身邊企圖反抗的男人,“我們的隊伍太明顯了,和這裏格格不入,他們盯著我們是正常的。”
柏譴瞟著四下裏偷偷交談的人們,聯想到誤入獸王領地的動物,稀釋自己的冰冷氣息。
“做狙擊手太久了,就忘記暴露在視線下的感覺了?”肖曉明又開始調笑,手自動摟上柏譴僵硬的腰身,“我們的陣形這麼專業,很容易被群起攻之,現在就慢慢走出去,別惹了人家。”
仔細的掃視周邊的活物,果然路過的己方人員都是含著一股難以道明的敵意,沒有肅殺分明的憤怒也沒有企圖落井下石的陰霾,隻是隔絕著狠戾,透著一塊透明玻璃的煞氣,傷不到人,卻讓彼此都怒目而視。
肖曉明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側身擋在柏譴身前:“不想死就看地下吧,你的眼睛太厲害了,別到時候吃誤傷。”
柏譴默默的垂下眼眸:“嗯。”
現在的情況是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長期駐紮在此處的v區人因為柏譴一行人過於幹練的步伐而不敢輕舉妄動,而柏譴則因為怕對方魚死網破的戰術而有顧慮。誰也不想打響第一槍,就如此反複損耗著時間,他們終於摸到了v區的封鎖口,肖曉明一把把背著烙馹的四號推到身前,轉身把凝固著表情的五號扯進自己控製範圍,自若的走過赫然駕著機槍的巨型鐵門,因為被肖曉明靠著,柏譴清晰的感受到掌心下的潮濕,他在心裏默默計算從火舌劃出槍口到自己擊斃對方的時間,無論怎樣都會有損傷的,死在這種毫無價值的地方,無論是誰都會有不甘心吧。
五個人都安靜的走出了那宛若血盆大口的鐵門,但柏譴和肖曉明卻知道這裏才是最為艱險的部門,因為不能刺激對方已經瀕臨崩潰的神經,他們無法轉身,但用背後麵對鋼鐵野獸,實在是從所未有過的特殊體驗,現在要做的,隻能用蓬勃而出的氣勢壓倒一切沉浮於空氣裏的暴戾因子,讓他們可以逃出那口散發冰冷氣息的金屬兵器。
退走到十米開外,肖曉明鬆開柏譴,從口袋裏十分緩慢的掏出五塊牌子,似乎是預留給所有人足夠的緩衝時間,以防擦槍走火。他幾乎是一寸一寸的彎腰,將手上的金屬片放在沙石地上,然後慢動作般扭頭麵朝鐵門,揚聲:“謝謝各位放我們一馬,這是過路費,希望各位手下。”
沒有回音,肖曉明清爽的嘴角一勾:“多謝,走了。”而後立刻低聲催促:“柏譴,走。”
後者聞言一頓,什麼也不說就往後退,如果這時候小花看到這幅場景,一定會先嘲笑肖曉明突然轉型故作英雄,虛偽做作;然後批判柏譴不顧戰友生死,隻顧自己逃命奔走。但是這其實是盡可能最大限度保存有生力量的一種方式,柏譴擅長千裏狙擊,殺人於無形,而肖曉明卻不精通器械,如此安排,隻要柏譴找到適合掩體,那麼剩下的人就瞬間提升百分之五十的生存機率,可是天下之間,誰會如此坦然把自己的後背留給一個陌生人,又將自己的生命交付一個自己無法認同的男人呢。
“你怎麼還不走,是要我送你上路嗎?”一個腦袋唐突的從鐵門上冒出來。
“我付門票了。”肖曉明見有人出來,笑容立刻生動了幾分,還用腳尖點了點均勻分布在地上的數字鐵牌,“不給我留點時間最後瞻仰一下麼?”
“哼,要不是你的牌我喜歡,你以為你們能走出去麼。”年輕人也不顧他人的阻攔,一腳踏上柵欄邊側,“你倒好,還死皮賴臉的不肯走,那你也別走了!”
“美人,你舍不得我?”肖曉明看見少年額頭上巋然不動的紅點一閃而過,笑的更為燦爛,“那我不走也好。”
年輕人臉上戾氣突然爆開來,一手提起機槍抗在肩上對準肖曉明的腦袋:“找死麼!”
“請不要懷疑我想在花下死的心。”肖曉明十分深情的望著對方
“……腦袋進水的白癡。”年輕人哼了一下,抬高機槍口。
“那可不行,否則你豈不是要淹死了?”肖曉明曖昧的舔了舔嘴唇,張開雙臂。
年輕人愣了愣,沒聽懂,結果別人在他耳邊輕聲嘀咕,年輕人的臉色頓時一片青紅交錯,手指說著就要扣動扳機:“你特麼……”
“噓……”肖曉明搶先發出聲音阻止對方,“小心呐美人。”
年輕人一臉疑惑的停下手,但身後七八把槍支已顯露出它們的身姿,或壯實或偉岸的男人們居高臨下的盯著肖曉明,如狼似虎。在他們的襯托下,那位之前還頗為高挑的青年就顯得極為瘦弱嬌小。
“我怕傷了你啊。”
“我看你應該擔心一下自己的。”
“不啊。”肖曉明聳聳肩,“小柏譴,露兩手?”
一道紅線擦過激烈的陽光,毫不掩飾的筆直射在少年的腦門上。周身的人一看,立刻驚叫著把人壓在地上,裏外三圈的保護著。
“老子我不喜歡被別人拿槍指著。”蕩漾的微波褪下肖曉明的眸,轉眼間就陰沉滿麵,“殺了。”
回應他的是撕開烈日的子彈,超音速的鐮刀瞬間飛到鐵門前,無聲無息之間收割一片生靈,頓時荼炭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