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一百一十四章 王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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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藤的話和建議,銀狐都十分滿意,上次行動,不僅暴露了行蹤還隻取到一個人的份額,根本劃不來。鬼藤從小到大長到25歲從來沒有幹過虧本買賣,這種幾乎侮辱他臉麵的失敗,讓他決心要重振旗鼓去改寫曆史。更何況,現在的隊伍裏,先不論銀狐受傷,烙馹依舊昏迷,連肖曉明和柏譴都累了,與其無所事事的隻是調整,不如做一點實質性的事。但是,銀狐已經聲明,不能做過頭,否則如此風吹草動,萬一觸碰了遍布世界的d的情報網,稍微一調查,後果不堪設想。
事後,也不用鬼藤開口,銀狐五指一鬆直接把人丟給小花,反正也就是一玩具似的孩子,殺不殺就是銀狐一念之間,當務之急是他得和蒼虎聯係,讓他們進來一批人,因為就在鬼藤分析之餘,銀狐突然覺得,在這片血流成河的土地裏,比外麵更可以互相適應而不必考慮d的觸角和那惹人厭煩的蟲部。
蒼虎經過短暫的沉默,表示可以嚐試,他會先帶人與之彙合,紫翎就先留在外部接應。交流完畢,銀狐打算休息,結果鬼藤卻說了一句讓他真的有些驚訝的話。
“阿榕。”鬼藤趴在他耳邊,溫聲暖語,“我想要個兒子。”
“……”銀狐剛剛發完密電躺到地上,離他不遠的人就主動蹭過來,給他一個巨大的……刺激。
“要有早有了。”銀狐嘴角抽搐,這個小鬼怎麼回事,不會是又欲求不滿跑過來要一起運動一下吧。
“什麼呀,你不想要麼。”鬼藤眨眨眼睛,笑容曖昧。
銀狐側身摟過他的腰,另一隻手觸摸鬼藤緊實平坦的小腹:“我想要,它也不給我。”
鬼藤麵色一紅,頓時覺得酥麻電擊瞬間襲入他的脊髓,震的他一顫,也不管之前說話的目的了,先勾過銀狐的脖頸瘋狂掃蕩他的口腔。
銀狐真的有些累了,也不作抵抗,縱容對方的舌在裏麵胡亂撒嬌,偶爾舔一下鬼藤的上顎,給一些溫和的回應。
無聲的吻,沒有絲毫侵占的欲望,鬼藤意亂神迷的微微鬆開抓著銀狐領子的手指:“……我和你說正經的事!”
銀狐聞言挑眉,到底是誰沒正經。
“我想要個兒子。”鬼藤的身體和銀狐擠在一起,兩人的心跳融合到一起,仿佛穩定而悠長的協奏。
“領養麼,現在不是時候。”銀狐不笨,所以他不會說你打算結婚麼這種無理取鬧的冷笑話。
“現在是時候。”鬼藤用鼻尖蹭了蹭銀狐的下巴,“因為有現成的。”
銀狐臉色沉下來:“你要保他?”
伸出一隻手指撫平對方皺起的眉頭:鬼藤忍不住仰起頭去親:“你舍不得啊?”
“你知道我的意思。”聲線筆直,聽得出銀狐有略微不耐。
“怎麼,難道你不覺得他很點意思?”鬼藤笑容冷冷的。
“這和兒子有什麼關係。”
“我要找個有意思的兒子,太笨的……”眼眸裏流光婉轉,“我怕我會忍不住清理門戶。”
“……多人就多麻煩。”銀狐不知道今天鬼藤怎麼了,讓他有些煩躁,“別鬧。”
鬼藤犀利而沉靜:“聽說,你家老板也有兒子。”
銀狐的眼眸在呼吸間變得極深極黑,與他近在咫尺的鬼藤都被看得有些疼痛:“是。”
“那,你見過麼?”鬼藤轉而把頭別開,擱在銀狐的肩胛骨上。
“沒有。”
“你見了會不會殺了……”鬼藤默不作聲的收音,他感受到一股煞氣從對方的眼裏彌漫開來,濃稠而冰冷。
“會。”
“那你猜,他兒子會不會為了他爸爸,過來殺你?”
“無所謂。”銀狐合上眼眸,“隻要是他兒子,一個不留。”
“哦。”
銀狐聽對方沒回應了,就順了順鬼藤的頭發,潤澤而柔軟,“這和你要兒子有什麼關係?”
“沒事。”鬼藤慢慢放緩了語速,心裏有種模糊的情緒,“我就想要一個兒子了。”
“……”銀狐放任微妙的思緒沉澱到心底,然後被其他的情感壓蓋再無被揭開的一天,他一點一點說服自己需要學會包容和完全的信任,“你要就要。”
“嗯。”鬼藤沒有興奮和愉悅,靠在銀狐懷裏,漸漸入睡。似乎這事就應該如此發展。
眼角瞥見肖曉明欲言又止的臉,銀狐對他搖搖頭,他不想在這個心情動蕩的時候聽見任何事情,無論關於什麼。抵著鬼藤的額頭閉上眼,他們互相環著呼吸相近,背部微微弓起,就像是雙生兒一般平靜的呼吸,從出生就如此才能安然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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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後,肖曉明和柏譴與銀狐鬼藤換班,鬼藤踩著愉悅的步子去看三號,那碗飯已經醒了,看見鬼藤便是一臉驚恐,他沒有忘記是誰的刀刃割入自己的皮肉。
“別怕。”鬼藤摸摸那顆幼小的頭顱,“你幾歲了?”
“……十歲。”聲音脆弱,明明在回答,眼眸卻怯生生的朝小花望過去。弄的小花也按捺不住想要上前。
“哦,聽小花說你叫王米飯?”鬼藤嚴厲的瞥一眼小花,繼續溫柔的發問,“你媽媽給你取的?”
“我沒有媽媽!”柔軟的孩子突然強硬起來,眼裏滿是倔強,“我也沒爸爸!”
“嗯。”鬼藤摸了摸下巴,“我給你重新找一個爸爸好不好?”
“啊?”小花吃了一驚,他知道鬼哥喜歡劍走偏鋒,但這回也跑太偏了啊,“哥,你說什麼呢!”
那個孩子也一臉疑惑,卻不敢出聲了。這個話題太陌生,他不想涉及進去。
鬼藤不理會小花,撫摸小孩瘦地幾乎貼著骨頭的皮膚:“我做你爸爸,好不好?”
小孩機械的搖搖頭,他以為這個長得很帥氣的哥哥在和他開玩笑,或者,鬼藤不是他要的那個人。
“你呀。我知道你很有點小聰明。”鬼藤的撫摸變成了輕拍,他依然溫和卻有一股抹不開的肅殺,“不過,以後這種把戲,不能用到你爸爸身上。”
“你……你不是我爸爸!”
“今天開始就是了。”鬼藤冰冷的眼眸突然迸出暖和的笑意,“你不是想活下去嗎,跟著我,我讓你活得好好的。”
“跟著你,就可以活下去?”小孩子重複鬼藤的話,臉卻遲疑的朝向銀狐,他知道這裏說話分量最重的是銀狐,這下子,連抱臂站在最後看好戲的肖曉明都眼睛一亮。
“他也是你爸爸。你懂我的意思嗎?”鬼藤揉揉對方的頭發,“你有兩個爸爸。”
小孩子眼眸晶亮,小腦瓜似乎是在快速思考,然後沒讓大家等太久,他抬頭對鬼藤笑的靦腆而溫順:“爸爸!”
“在!”鬼藤眼裏滿是破碎的水暈,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輝,“以後你還是姓王,叫王紀,好不好?”
“好的,爸爸。”王紀很自然的搭著鬼藤的衣角,然後回頭看小花,“哥哥好!”
“好!”小花笑的滿麵春風。心裏那塊空缺的部分奇跡的被填補滿了。雖然不知道鬼藤怎麼考慮的,也不知道銀狐為什麼會答應,反正他很喜歡這個結果。
“銀狐,可以出發了。”柏譴從門外走進來。
“嗯。”銀狐把人分成三部分走,w已經被人抄過一次,很難說沒有第二次,所以休息片刻就必須轉移。
銀狐,王紀,一號二號一組,繞到w外的野林等待與蒼虎彙合;肖曉明,柏譴和昏迷的烙馹與四號五號一組,從w筆直橫插v區落腳處為q區;鬼藤,小花和十號一組,從w繞過f最後到q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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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條道路,銀狐這一組最為凶險。柏譴肖曉明一組最為繁瑣,而鬼藤這一組則任務最重。不過經過訓練的眾人都學會服從和忍耐,一號甚至已自覺去背重達數十斤的包裹。
金色的陽光落在他們肩頭,闊散出輕而軟的毫光。因為走在街上,他們需要時刻防備他人的偷襲與官方的特別照顧,都意在加快步伐,這下就苦了王紀小朋友,他的步子本就小,銀狐跨出一下他就必須追出兩三步,還沒過多久就氣息粗重汗流浹背。可是他聰明,知道小花和鬼藤不在身邊,沒人給自己作後盾,也不造次企圖以“兒子”的身份要求特殊待遇。
就如此追追趕趕的行進了兩個小時,時針指向午後最為嚴熱的兩點,天空蔚藍的幾乎透明,溫度隨著陽光流淌下來,沒有雲朵的遮擋,黃金色的光華大把大把的砸下來,讓人不由得頭暈目眩,而小孩子失血過多,還沒緩過來,他覺得頭頂的烈日烤曬在他的皮膚上,火辣辣的疼痛,腳下一個踉蹌,還沒等他支配四肢去阻擋,人就重重的摔在地上,孩子特有的柔嫩皮膚摩擦在砂石地裏,磨出數道紅痕。
他不敢哭鬧和停留,急忙自己手腳並用的爬起來,不顧疼痛就想去追趕快要消失在自己視線裏的男人背影,可是營養不良的身體無法在瞬間就恢複回血,他才直立起身子邁出半步,眼前一黑就隨著向前的步子又倒下了。
一號二號看到這個情況,腳下一緩想去拉,但銀狐卻出口拒絕:“看什麼,走。”
倆人麵麵相覷,也就繼續朝前趕路,其實他們也很累很熱,身體從不同尋常的熱到現在不容忽視的冷,隻要是個人就知道自己中暑了,可是目光掃到那個呼吸均勻麵無表情的男人,誰也不敢提出休息,原本想這個半路跑出來的“小太子”支持不住了總可以喘口氣,結果這個男人好像是完全冷血不懂感情,根本不做停留。眼看都走出了十幾米了,後麵的小子爬出兩三米根本就跟不上,難道就這樣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