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一百零一章 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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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把略顯嘈雜的場麵震住,鬼藤讓那些人都坐下,開始指導員似的發話。
“從現在開始,不許隨意出聲。不許隨意活動,一切都得聽我的。”鬼藤特神氣的在一群人裏麵踱步,“在這裏沒有特定的時間表,我說出發就出發,說睡覺就睡覺。”
“把我們當畜生養麼!”也不知道是誰開的口,言語之間沾了些火氣。
“千萬別這麼說。”鬼藤不以為然的撇嘴,“畜生可比你們厲害多了。”
還好肖曉明在門外,否則大概要被氣出血來。
不過這門內的,其實也沒好到哪裏去。
本就嘩然一片的人又罵罵咧咧的想起身,鬼藤威脅了幾句卻不見效,反而讓躁動蔓延,有些人,你和他說話,他當你放屁。就像刀砍不到他身上,他就不知道疼一樣。實打實的笨蛋。
放棄言語說服,鬼藤迎麵一腳跺上那個看起來最不順眼的人,不正常的骨骼碎裂聲穿耳而過。眾人停下聒噪,不自覺的抬起頭,熾熱的光線投下數道明亮的光斑,在鬼藤幹淨的皮膚上騰起模糊的光霧,把整個人都描繪的……該怎麼說,看起來,神聖又危險,明明很好看的臉蛋,卻讓人楞是從心底裏打出個寒顫。
“誰想放棄,沒關係。”鬼藤不耐的用腳尖頂了頂那個抱住腳踝哀嚎不已的男人,“麻煩把這位一起拖出去。”
鬧騰騰的空間靜了靜。然後,有兩個人,緊張的起身,也不顧其他人挽留的拉扯。一人一邊的抬手將男人拎起來,同時還戒備的盯著鬼藤,可惜後者完全是看好戲狀態,然後三人有驚無險的打開門走出去。
“喔,終於有人出來了,我快無聊到死啊。”屋外有曖昧輕柔的音色在等候,回應他的,是重物落地的響聲,萬籟俱寂。
“別害怕,想出去趕緊。”鬼藤表情誠懇,“我這裏也沒那麼多空間騰出來給垃圾。”
但是那群到底還有點兒眼色的人全都緘口不言,噤若寒蟬。
“好啦。”鬼藤很滿意的拍拍手,哎,大家給麵子啊就是好,難得威風一下就該如此啊諸如此類的小九九在心裏美滋滋的打轉,“現在可以自由發言。”
“我們是來報恩的!你不可以這樣!”
“報恩?”鬼藤眼眸一轉,把早就想上前的小花招過來。
“這……這個麼,他們在路上遇到了點麻煩,曉明哥和我閑來沒事就搭了把手。”小花偷偷的瞄著鬼藤的臉色,“他們非要跟上來,我們想本來就缺人手,就同意了……”
“哦。”鬼藤覺得這個故事很老套,不過放在這群老套的人身上,也合情合理,“他們以為曉明是作主的是吧。”
“不管是誰作主,我們都拿命去報答!”還是有聰明人的。
“拿命啊?”鬼藤表麵迷茫,“那你們剛才吼什麼吼。”
“你,你們不把我們當人看啊!”
鬼藤真的覺得,這幫子人連肖曉明嘴裏的一次性水平都沒有到啊,真心後悔當初怎麼不驗驗貨再讓人進來呢?
“你要明白,你能說話,就是手下留情了。”銀狐靠在牆上。
鬼藤朝銀狐擠眉弄眼。
銀狐看了對方一眼,繃住了臉作麵癱狀。
“可……”
“沒可是的。”鬼藤彎下腰,“你剛才都說了命是我的,是不是?”
“是啊。”
“好,既然命都是我的了。那更應該聽我的了。”鬼藤老神在在的點撥眾人,“你看,不跟我,你們的生命沒保障,跟了我,生命就由我保障。”當然了,保障到什麼時候,就另當別論了,可惜也沒人想到這個層麵。
“所以呢……我以後不想聽見抱怨了。”鬼藤見咬耳朵的聲音逐漸減少,更是笑麵如花,看得人都默不作聲,“嗯。以後叫我老板。”
“噗……”小花忍不住笑出聲,感受鬼藤冰氈似的眼神粘住自己,趕緊縮成一團,默默的遁走。
“老板!”
“老板……”
“老板。”
於是那些被狠狠甩了幾鞭子的人,給喂了口糖水之後都從善如流的,喊的十分歡快。
“好了,那你們叫什麼?”鬼藤走近了一步,看著底下亂糟糟的一片人,皺眉,很難辨認,“這樣吧,給你們安排個序號,以後就按序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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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手八腳的安頓好一群人之後,太陽已經逼近地平線,昏暗而又潮濕的低緯地區,在人少的時候還未曾覺察,數目眾多之後,就顯得悶熱了,加上那群沒經過專業訓練還不懂得控製自己的男人們,銀狐挑的地方,已經太小。
“大人,是不是該出發了?”肖曉明聰明的省去了銀狐的名字。
“嗯。”銀狐站起身子,“他們不能和我們一起走。”
“每個人帶三個,到時候在w區彙合。”鬼藤掏出一大把牌子,“我湊了湊,一副完整的26字母,其餘的可以換食物,我們口糧不夠。”
銀狐低嘖一聲,鬼藤眼明手快,趕緊用腦袋湊上去蹭了蹭對方的後頸,笑話,如果這時候銀狐發起飆來,滅光了身後那群雖然廢,但比起這地區平均水平,還是稍微好點兒的人,那他一下午口幹舌燥的解說都白費了啊。這可不行,勉強犧牲一下色相吧!
於是,大家看著這個吃著銀狐豆腐還一臉大義凜然的鬼藤,各自轉頭表示沒看見。
“一副牌才一千萬,不夠。”銀狐也不去管身後那隻貼著自己小鬼,“光裝備他們都不夠。”
“其實,要去領獎金,隻有一條路……”肖曉明笑容甜膩的都可以滴出水來。
“我們去那裏等著。”鬼藤從銀狐身後竄出來,眼眸裏有逐漸清晰的冷光,“好久沒動,骨頭都要長到一起去了。”
“柏譴去。”銀狐的眉宇間還是一片淡然,“如果看見故人,也好辦事。”
柏譴得令,甩下狙擊步就想往外跨。
“等會兒。”銀狐拍拍鬼藤的背脊,“他也去。”
“?”柏譴立過身子。
鬼藤舔著臉朝他笑。都挺客客氣氣,但是其中原因,自然是雙環扣,比較保險。
不過,今天總有個人喜歡搗亂。
“小柏譴,大人這是關心你啊。”肖曉明將身子劃過去,曖昧的在對方耳邊吐氣,“你的身手大人也算是審查過了,派一個出手狠腦袋靈活的人幫你,你別不領情啊。”
言下之意,路人皆知。
“再說了……你也不想想這位老板是什麼貨色。”肖曉明盯著對方不著痕跡的和自己拉開半步距離,笑地更是令人神魂顛倒,“一般人,他舍得麼。”
鬼小爺瞬間炸毛,他最最討厭別人說自己是因為銀狐才可博得上位,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他數年以來努力的成績全部否定,不留一點痕跡。言語間,乍暖還寒的怒意就蓬勃而出,銀狐怎能不知他的心思,抬手壓下那隻摸進武器袋的胳膊,兩人對望了一眼,鬼藤麵色難看的別開頭。
而柏譴聞言,麵色平靜得就像一湖秋水。也沒想過去找銀狐核實,隻是洞察秋毫的眼望進肖曉明的腦海:“你想去?”
後者一愣。
“人隻有在渴望而不可得的時候,才會像你剛才那樣。”也不多加修飾,柏譴赤裸裸的把事實擺在眾人麵前,不留一點麵子。他也不懂得如何去讓真理顯得更平易近人一些。
“他們信你。”柏譴轉頭看向那群雖然坐著的人,十幾雙眼睛略有不安,卻一隻不落的全往這邊瞟。瞧見這邊回望過去,不敢對視的他們又尷尬的紛紛低頭。
寥寥幾個字,就十分明確的表達了柏譴的意思。縱使對方不善言辭,既然都是聰明人,也用不著外彎抹角,這完完全全就是肖曉明心中標準的反麵教材。他從來不喜歡從正麵攻擊,實打實硬碰硬,所以他明明很敬重,甚至是狂熱的崇拜銀狐,對方可攻可守,知道懷柔也明白進退,擁有強悍的身體,同時還具備專業的心理素質……可是,該死的可是!
“哼,我隨意的玩笑而已。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肖曉明攤了攤手,“特別的興奮而已。”
柏譴對於這種狡辯沒興趣反駁,轉身走開去等鬼藤。而鬼藤被人拉在懷裏好好的順了順毛,再加上等會兒有的是場合讓自己出氣,也就沒計較的歡天喜地收拾裝備去了。
等那兩人踏著星光出發,小花才神色古怪的看著銀狐脖頸上明顯的紅印,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