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蘅蕪 第18章 問君能有幾多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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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與曲折,是生命中亙古不變的風采,如此猜疑,如此傷懷,其實到頭來,不過是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倒進你心坎裏的感慨……
——題記
木格子窗外的鳥居,就像是習慣了坐姿的情緒,一截怎麼也飛不起來的回憶。石燈籠旁,嫩竹的翠綠,形同長相輕盈娟秀的淚。就好像坐在窗前,凝聚成的無奈和傷悲……
呆坐在了酒館的門口,錦雲看著畫卷上所寫的詩歌,好像真的回到了從前,那個有著翠綠的嫩竹和石燈籠的鐮倉,那個有著美好回憶的寺廟以及那間昏暗的閣樓。隻是一切的一切,感覺是近在咫尺,卻是遠在天涯,好像隔了一座山,一座橋,明明知道走過去就是雨過天晴,卻是怎麼也邁不出那第一步。這種望而卻步的表情,足足的讓著這位小人兒呆坐了許久。
“小錦,你在想什麼?”當幸村看到那個穿著淡天藍和服的小人兒,此刻正呆呆的坐在酒館的門口,手中還緊緊握著一幅畫卷。淺長的輪軸上並沒有過多的刻畫,在雪白的紙上,隻是在遠處描繪著一片青綠色的竹林,若有若無的深淺濃度,均衡的刻畫在了上麵,好像是在秋天的淺黃上,加上了淡綠色的輪廓。一切的一切,並沒有過多的負荷。整幅畫卷上,盡是淺色的色調,在朦朧的煙水繚繞之中,顯得格外的靜謐。仿佛是細雨,輕輕鬆鬆的便灑在了上麵。在竹林的最深處,有一間破舊不堪的閣樓。並沒有描繪的很仔細,隻是淡淡的勾畫出來,在畫的角落裏,提了一首詩歌。
“就好像坐在窗前,凝聚成的無奈和傷悲。小錦,這幅畫,是你畫的?”幸村看著這幅畫卷,並沒有做過多的感想。那是一種無奈,一種近似於悲傷的無奈。這個小丫頭啊,竟然把當初和自己困在鐮倉時的場景畫成了一幅畫,也許不會有人記得2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這個丫頭卻牢牢的記住了,而且是記在了心裏。該說她,是癡呢,還是傻?
“沒什麼!”很明顯的,真田錦雲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邊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影,而這個人已經在這兒站了好幾分鍾了。那種莫名的被偷窺的情緒逐漸的縈繞在了她的心頭,再加上昨天晚上發生的並不開心的邂逅,漂亮的眉毛越皺越緊,以至於和她的哥哥一模一樣。於是,這個小人兒,終於在這天的清晨,爆發了……
“精市哥哥,你怎麼能一聲不吭的就站在人家的後麵?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怒氣衝衝的小人兒,當即就收了畫卷,然後氣呼呼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衣軸的下擺上沾滿了地上的碎末。她也顧不上傷了哪裏,髒了哪兒,那種混合了不幹和欣喜的欲休還拒的表情,十足的令人難堪。一雙如水的眼中盈滿憤怒,精致的小嘴氣鼓鼓得微嘟著,微抬著的下巴,狀似凶狠得表情,大有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氣勢。
“我可是叫了你好幾聲了呢,小錦。隻是你並沒有回答啊!”穿著同色係的幸村精市,深紫色的眼眸閃爍著不為人知的精光,淺淡的笑容裏,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情緒。看著眼前的這位小少女,多變的表情顯露著她的為難和欣喜,嗬嗬,真的是太有趣了!
“是……是嗎?”錦雲聽到幸村的話,語氣軟了下來,輕咬著下唇,低眸垂眼,聽他關心自己為什麼除了生氣,心裏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竊喜?
他一直站在那裏看著自己嗎?究竟站了多久了?一想到自己一直被幸村注視著,心跳不由得變快,一絲莫名的怒氣又湧了上來,“精市哥哥,你最討厭了!最討厭精市哥哥了!”是呀,最討厭他了,最討厭他在自己麵前露出那種讓人舍不得拒絕的笑容。最近看到他總是容易麵紅心跳的,討厭極了!
“錦雲,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讓你如此的癡迷,以至於連我的問話,你都沒有回答?”幸村精市斜靠在了離少女不遠處的竹林旁邊,靜靜的,紋風不動站在了一側,仔仔細細的觀察著這位少女羞紅的表情。
“誰……誰沒有回答啊?我,……我隻是在這兒坐著!又……又不幹你的事情!”看懂了少年心裏到底在想寫什麼,錦雲立刻采取了反擊。不過怎麼敵得過幸村美人呢?很快的,這個小丫頭到底是怎麼想的,立刻被某位腹黑知道了。
“是啊,你就是在這裏坐著,在等我們哦。可是我怎麼記得昨天晚上弦一郎說,讓我們在酒館外的樹林裏集合的?”某位腹黑可是毫不留情的直批著那位臉色已經鮮紅的小人兒了。
“那是因為……因為我在想事情啊,我在想事情,所以就……忘記了嘛!”依舊是氣鼓鼓的表情,白皙的小臉上,羞紅的臉色,單純的外貌,略微細膩的紅暈深深淺淺的倒映在了少女的臉上,連那許久都不見的小酒窩,在此刻略微的迎合著清晨的霞光,活潑而美麗。
看著錦雲那張粉嘟嘟的娃娃臉上,有如孩子一般純潔的表情,幸村似笑非笑的走到了她的麵前,然後優雅的單膝跪地,用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撫平了少女衣襟下的褶皺,拍了拍,然後站起來,向前探著身子,對著麵前這位接近於石化的少女說,“錦雲,你的衣服髒了,我替你擦幹淨了!”
“嗡”得一聲,少女的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呆呆得看著眼前的少年,精市哥哥,他剛才在做什麼?在幫我整理和服嗎?天殺的,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幫我整理……衣服……在少女完全石化的表情麵前,幸村精市移動到了她的耳側,輕輕的頷首著。
“呐,我可是幫了你很多忙了,是不是?那麼,收取一定的費用,不為過吧?”在石化還沒有結束的時候,錦雲的臉頰上傳來了溫熱的氣息。那種縈繞在耳尖和鼻口的淡淡的清香,正在向少女提示著一種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她,真田錦雲,又被幸村精市給輕薄了!隻是這種感覺,酸酸甜甜的,有牛奶一般的甜蜜,其實自己並不怎麼的厭惡,反而,還有一種欣喜。
是不是應該告訴自己,其實真田錦雲,還是非常的喜歡幸村精市的呢?喜歡看到他的微笑,喜歡看到他看著自己的表情,那種柔和的目光,總是圍繞著自己。那種有著紫藤花一般的甜蜜,其實才是自己最想要的吧!真田錦雲,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家夥,其實是你自己,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吧,隻是你自己一直不承認而已。
“怎麼了?其實,小錦雲你,有些心動吧?”那種溫熱的感覺並沒有消失,在箱根的清晨,一間小酒館的門口,就這麼靜靜的站著一對匹配的人兒,傾斜的靠在了一起,看著不遠處露出的晨光。但是這抹和諧的身影中,有著極為不和諧的因素,那就是某位美人部長,開始了他的傷心欲絕的樣子。
“沒有,當然沒有了!”少女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錦雲,你是不是討厭精市哥哥了?”
“當然不會啊,我怎麼會討厭精市哥哥你呢?”
“那麼,為什麼你一點反應也沒有,果然,你不會理我的,我這樣下去,會很傷心。一傷心,我就會生病,一生病,我就見不到那麼可愛的小錦雲了!”
生病!一聽到生病的字眼,那個還在發呆狀態的小人兒,立馬就回過了神來。“當然當然不是啦,我喜歡精市哥哥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討厭你呢!”
“嗬嗬,是哦。可是,隻是喜歡還不夠的啊。小錦雲,你也知道的,我一難過,就會生病,如果我生病了,就會住院。那麼小錦雲很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啊。我不要看不到精市哥哥。精市哥哥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所以請你,不要再傷心了!”小小的人兒,徑自撲到了少年的懷中。原來,自己早就已經開始喜歡這個少年了。不管是在3年前,還是3年後的今天,依舊是如此的喜歡。好像這種喜歡,帶有著酸甜苦辣,帶有著痛苦的心酸和唯美的回憶,可是,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或許,在這個少年見到自己的那一刻,就偷偷的喜歡上了吧。那種一開始的悸動,到如今的那份明確的期待,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的長度,在太平洋的海岸線上,終於升起了一處美麗的浪花。在此時此刻女孩的心裏,眼前的這位少年,才是她最想見到的吧!
如此完美的一幕,在另一個人的眼裏,卻並不是如此的完美了。真田誠一郎站在了裏那兩個人的不遠處,皺著眉頭,看著緊緊相依的兩個人,身旁的竹子,已經被他的念力劈成了兩半。
我真應該去殺了他!這個該死的幸村精市,握拳的青年此刻正緊緊的掙紮著自己,在他的身後,尾隨著一名和他差不多的少年。
“大哥,你冷靜一點!”真田弦一郎立馬拉住了他,並不想讓他去破壞那邊的情意綿綿。
“不行,下次我一定要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讓他知道,我真田家,並不是好欺負的!”真田誠一郎的肺都快要氣炸了,千裏迢迢的從學校趕到了箱根,沒想到此刻卻看到了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子,此刻正在吃自家小妹的豆腐。
“不是,精市其實是喜歡錦雲的。”真田弦一郎一把抓住了他,一邊死命的拉著旁邊的樹枝。牢牢的困住了他的大哥,以防他真的因為一時的衝動,會跑過去殺了自己的好友。
“可是,你難道沒看出來嗎?弦一郎,幸村這個小子,竟然在吃錦雲的豆腐!”誠一郎怒氣衝衝的準備撩起拳頭了。
“大哥,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錦雲,其實是喜歡精市的。我敢保證,如果現在你上去揍他的話,錦雲估計不會再理你了!”
“有那麼嚴重?”真田誠一郎頓時放下了舉起的右手,停止了掙紮。
“恩恩。”真田弦一郎沉重的點了點頭,表示所言非虛。
真田誠一郎在此刻暗自衡量了一下,哼了一聲,重新站到了自家小弟的對麵。“等錦雲不在的時候,我再向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子,討教幾番!”
真田弦一郎,立海大的網球部副部長,此刻正一臉黑線的看著對麵的那對人影。唉,精市啊,你以後,要好自為之了。我可是幫不了你了!
倘若愛情真能分出個高下,區分的出誰勝誰負。
那麼,也不會總是有人困惑著該愛還是不該去愛。
浮光掠影的人世間,人人僅是一粒過眼雲煙的塵埃。
感情始終是蜷縮在身後那影子裏的那個不明白。
愛意則是高出墜下的火炬,落地即灰不再存在。
花開或許不同賞,花落也許也不同在。
何須懊惱又傷懷,何須計較是愛非愛?
那遠處的琉璃塔,是否也存在著這場愛情的爭奪,
隻是這一切,都不存在了……
那銀河兩岸的雙星,已經在這一刻重合在了一起。
PS:昨天晚上倉促的結尾,所以今天又重新修改了一下。
自我感覺還是挺不錯的。各位親親們,認為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