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靠近溫暖的白月光微涼•;夏澈 第四章·天寒欲雪 幸福來得匆忙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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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告訴自己,在他們離開之後,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2)
時間在指縫間偷偷溜走,若白駒過隙,稍縱即逝。
轉眼就是寒假,小玖和陸登已經離開了半年了吧。
今年新年,下了一場很大的雪,漫天雪花肆意飄飛,落了一地刺眼的純白。偶爾我走在路上的時候,有片片飛揚的雪花落進了脖頸,在一個瞬間有些刺骨的寒涼,但是很快,冰晶化作水滴,順著身體留下,然後被體溫蒸發,沒有留下一點點痕跡的蒸發。
很臃腫的棉襖套在身上,很暖和。
在每一個我行走的地方,我都提醒自己臉上要微笑,這樣子可以讓自己看起來很幸福,也讓別人看起來覺得很舒心。
讓自己幸福,也要讓別人覺得幸福,這是一定。
過年的那一天,媽媽把爺爺奶奶還有叔叔阿姨們全部叫到家裏來了,大家全部都聚在一起吃了一頓年夜飯。
大家圍坐在一張圓桌前,大口大口地吃飯,然後高聲交談,暖意在彼此的話語間悄然彌漫開。
大人們喝酒,小孩喝果汁。碰杯時發出清脆的聲音,在耳畔便輕輕回響,蕩漾開一層層的溫馨。
原來幸福真的很簡單。
那麼,現在在A市的小玖還有陸登,你們兩個,是不是也很幸福?
我側過頭望向窗外,天邊的星星在閃閃爍爍,天空還在飄著片片的雪花,閉上了眼睛,許了一個願望。
——希望所有的我愛的在乎的人,你們都要幸福,比任何人都要幸福才行。
大年初一的時候,街上總是能夠聽到鞭炮噼裏啪啦的聲音。所有人都是麵帶笑容,或張揚或微笑,總之都是很開心的。
剛剛接到了一個電話,居然是小玖的。
她說,她一個人回來了,準備在這裏呆一段時間。
接到電話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顯示呆愣了幾秒,之後心底裏麵升騰出來一股難以抑製的喜悅。很好的新年禮物吧。
我們約在了月光公園門口見麵。
我幾乎是跑著過去的,心裏麵全部都是重逢的喜悅。
但是——
有句話不是說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麼。
當我到達那裏的時候,小玖並沒有到。
瞬間襲來的失落,就好象是站在極高的懸空的地方,突然被強大的地心引力狠狠地落下來,下墜得極其快速,根本沒有思考的餘地。
那麼,等等吧。
一定會等來的。
心裏麵,重新燃燒起來了期待和喜悅,很放肆地燃燒。
3)
時間就像指尖沙,總是很容易就會跑掉,然後在風裏麵飄揚粉碎,幻化成為一場巨大的幻覺。
先是幾分鍾幾分鍾地過去,之後用十分鍾來計算,直到現在,已經等了三個小時了。卻還沒有看到想象中那個人影的出現。
有淩冽的風刮過臉頰,就像是尖銳的匕首在上麵劃下一道道狹長的口子,在風裏麵滲著血,紅色的痕跡宛若紅色的蓮花。
可不可以離開了?
等了這麼久了,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不再等待,畢竟失約的根本就不是自己。
但是還是不願意轉身,再等等吧。
給自己一個念想,不讓之後的自己後悔。
已經是下午五點。
冬天的天總是黑得比較早,因為下雪,所以看不到暖和的夕陽,隻有漫天飄飛的雪。夜晚在這樣子白得刺眼的雪花映照下,呈現出清冷而淒戚的銀白色。
手表上麵的秒針在不斷轉動,時間滴滴答答走動,溜走了,不回來。
五個小時了。已經七點十分了。
真的已經等不下去了。
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把雙手攏到嘴邊,哈了一口白氣,總算讓已經凍得有些冰涼的手暖和了些,插進口袋裏麵,轉身離開,身後很快多了一排排深深淺淺的腳印。
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走了很長一段路,前麵有了一拍很整齊的發出暖橙色光暈的陸登,投射下明明暗暗的光斑,看在眼裏,暖在心裏。
在我走到第一盞路燈的下麵,那排腳印的源頭,有一個單薄的身影站立在那裏,身上是橙色的長風衣,臉上因為一路的奔跑而泛起了微微的潮紅色。
她整個人,在雪地裏麵,就像是一個在發光的小太陽,橘色的,溫暖的光芒。
但是眼底裏,本來有璀璨的星芒,但是在看到這篇地方空無一人的時候,瞬間黯淡了下來。
是小玖。
小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