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流浪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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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亭樓,地處末城黃金街道,是末城最大的酒樓。
既然是黃金之處又是酒樓,自然是人流不息,熱鬧非凡。然而自從樓裏突然傳出了悠揚的琴聲,偌大的酒樓竟突然變得安靜了。甚至是大街上,人們也自動地停下來,默默地聽著。一時間,世界的浮躁消失了蹤影,隻剩下那琴聲回蕩在大街上,傳得特別的遠,特別的深。
我坐在望亭樓的對麵小茶水攤上,邊品著天然的農家茶,吃著地道的刺葫蘆球,邊凝聽著琴聲,心中不由升起一種自豪感。
轉眼間,三個月已快過去,深秋的冰涼逐漸代替了原本的溫熱,就像我原本有些浮躁莽撞的心,碰上了莫居溫玉的笑容,受了淨化,沉澱出一種安然與寧靜的幸福。這是不同與爹娘給予的平淡無所求的寧靜,因為裏麵有太多的新奇。
就像這眼前刺葫蘆球,我今天才知道它是麵粉做的,外麵是油炸過的一層,帶“刺”,是葫蘆形,浸過湯後軟軟的,不膩,裏麵是不同的餡,和麵粉包裹一起,筋道!
就像“莫居公子”是一年前開始在江湖走動的:
此人天生絕色,擁有一種無論男女都能被吸引的魅力,卻偏偏儒雅淡漠,對什麼也不上心的樣子;
武功並不很高,但依他的年紀,已是難得新秀之才;
琴技相當高超,即使是皇宮最高琴技師也自愧不如他曲中的神韻;
還有最近的一個趣聞:不知何時,“莫居公子”的身邊多了一個小女孩,五六歲,長得也是玲瓏可愛,“莫居公子”對此人極為寵愛,時而隻為其流露的一顰一笑,惹碎了又一大堆少女的心。
嗬嗬,這些不是我故意打聽的。我特別嗜茶,所以經常逛茶攤茶樓,那些地方卻碰巧是口舌最雜,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不過,除了表麵上能得到的信息,我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信息。比如說:莫居是有組織的。
這事,莫居是瞞著我的。隻是有一晚,我碰巧夜半無眠,月下閑逛,還逛到了城郊的林子裏,偷聽到了莫居和一個黑衣人的談話。我沒有多嘴問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因為他也從沒有問過我的來曆,就接受了我的一切,真心對待,這是我心中久久不息地震撼。
然而,從那次對話中,我知道莫居在那個不知名的組織裏,“官”很大,因為黑衣人叫他“主子”。
之後我又推測出,這定是個地下組織,因為莫居不想讓我扯入其中!
剛到非藏城的時候,我們早已經饑腸轆轆,坐進一家攤子就狂吃了起來。嗬嗬,不過“狂吃”就我一個。莫居因為看到那大嬸猶疑的神色,以為她是怕我們沒錢付賬(其實是那個大嬸看我們麵生,絕非本城人,卻都長得很是好看,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又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當即判斷我們非富既貴。又瞅見兩人衣裳上泥濘有些擦破,以為是遇到了土匪後的兩位幸存兒,心裏一時憐惜感歎。這是那大嬸對我說的),當時他做了個奇怪的動作,伸手從衣襟裏掏出了什麼,卻又立馬放了回去,對我說,“你先吃,在這等我。”然後便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對麵的茶樓。不久,茶樓就傳出了琴聲。當日雖已入夜,卻因為當地有個大燈會,少數興致未盡的人還在街上徘徊,於是我們的飯錢解決了。
之後,莫居就決定要靠自己來養我了,“莫居公子”的琴聲就此走入茶樓,妓院,市井街巷,被更多更多的人所傳頌。
我從不知道“晚城”在哪裏,不過隻要和莫居在一起,即使是流浪,還是很快樂。
“請問,是郗玉小姐麼?”還兀自在沉思近來的事,突然被個聲音打斷。
有些不悅地睨了眼來人,“什麼事?”
“我……我是,不是,是莫居公子叫小人送望亭樓的名點心,末卷酥來。”那店小二一愣,從沒想過一個這麼嬌小的孩子也能有如此攝人的魄力。
“哦,放下吧。恩,等一下,謝謝了。”那眼神是什麼啊,我有這麼恐怖麼?
“啊,不用不用!老板說如果您還要什麼盡管吩咐就是。”居然對我說謝謝!不禁暗歎,果然是莫居公子身邊的人,一樣的非同凡響!心中更是敬佩莫居公子,自己是個粗人,不懂音律,但那音樂實在是太好聽了,感覺心一下就醉在裏頭了。
看著那小二一臉此生無憾的晃回了望亭樓,我徹底不解他臉上表情的多變。隨手揀了個末卷酥扔進嘴,什麼名點,還不如刺葫蘆球好吃!
“大叔,再來一碗刺葫蘆球!”
“好勒!”
秋真的已經深了,冷風掃著落葉進行此年最後的舞蹈,謝去一年生機故事的劇幕。我死死盯著一片黃了的葉子,緩緩飄落。玉琴山上的樹是四季常青的,山下的樹卻好象浸染了凡塵,也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喜怒哀樂”,世界果然奇妙啊!
莫居剛從望亭樓出來,我就硬拉他要離開末城,他一向是對我言聽計從,於是現在我們在去梅城的道上。今晚再次露宿山野。
其實,以前爹娘一直也很寵我,放任自由,所以我總是我行我素的,也未覺不妥。可是如今莫居對我更是有過之而去不及,我卻……反而心生了一絲愧疚,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莫居!”
“?”沒有停下手中地燒烤工作,蕭莫居隻是小小示意一下,他在聽。
“莫居!”
“?”其實郗玉隻是很缺乏安全感,所以喜歡不停地叫著“莫居”。可是自己從來沒覺得煩,靈動的小女聲沒有一絲雜質,很動聽,隨之還有……還有一種被需要的滿足感。
“莫居,我念打油詩給你聽:
今人悲葉落,
我獨意盛秋。
生在此中時,
日日也惜芳。”
“為何不早說?”莫居終於抬頭看著我,語氣中透著責怪,眼神卻始終是柔柔的。
“就是想讓你措手不及,反正今天我生日,我老大,你得交出生日禮物。”我坯坯地靠著樹,故作蠻橫。
“想要什麼?”
“教會我彈琴!”
“饒了我吧。”
“你……”憤憤地看著莫居,後者仍是寵膩的目光,卻含了絲戲謔。
這三個月耳聞目染莫居高超的琴技,很想自己也有一天能如此出色。可是自己竟然對樂器缺筋少腦,即使有這麼一位出色的師父在身旁,卻怎麼也彈不出不走調的曲。
“我不管,你今晚一定要教會我!”
某人開始徹底耍無賴,而某人對此從完全沒有免疫。
跳動的火光旁,溫雅的少年坐在他的愛琴之後,他的懷裏是個可愛的女孩,緊皺著眉頭,抿著粉色的唇,死死盯著大手握著小手的移動。
“為什麼還是不會!”我終於再次仰天長嘯,驚走一片林鴉。嘟著小嘴,心想:為什麼要讓一個弱智遇到一個天才?這不是明擺著老天爺想打擊人嗎!從小學自己學什麼都神速,為什麼偏偏學不會琴?抓狂中~
“看來在下能力實在有限,壽星大人要的禮物,沒有。”看著那刻著備受打擊的臉,莫居突然抱我轉了個身,塞了一件東西到我手上,那東西竟在黑暗中流彩著七色的光,夢幻而神秘!
驚喜中低頭細看,才發現這是莫居一直帶在身上的一塊玉,結著金黃色的琉璃束。平時它通體青色,與普通玉石無異,想不到竟還有如此絕妙之處。
“這是我無意中得到的,叫做‘流螢’,送給你吧。不過,你且不要隨意展示,以免惹人窺探。”
“既然是你給的寶貝,自然珍惜。玉在,人在。”我煞有其事地說道。
“傻瓜,你比任何寶貝都重要。玉不在,玉兒也定要在。”
“嘿嘿,自是自是。錢財乃身外之物,性命最重要,所以……所以你送的禮物還不夠哦。”
“還想要什麼?”繼續無限寵溺的笑著。
“天天彈曲子給我聽!”某人繼續無限厚臉皮的要求到,不會彈,天天聽也不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