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長風岩的史貝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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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段戀曲,七個孩子,白流沙的女人與子嗣接二連三慘死在他人刀下。
他的女人包括長風岩的寶貝千金史貝娜。
那個愚蠢的女人想以情愛來感化白流沙,這名放蕩不羈的江湖浪子是不會肯的,不僅心留不住,就連她自己的性命也搭了進去,妳是白流沙的女人,嘿嘿,妳肚中是他的孩子,嘿嘿,一屍兩命。
江湖恩怨,他擅長招來腥風血雨,禍延子孫,包括殃及自己的女人與孩子。
最後是長風岩的院長史長風不計前嫌,溫柔慈悲道,壯士,我的女兒與懷胎四個月大的外孫沒了,我膝下無子,你可願意入我長風岩,當我的門人,若願意,我可收你為義子。
這世上怎會有這樣好心腸的人?
懷疑有詐,白流沙毫不考慮一口回絕了。
是誰如此狠心,特別針對與自己風流的女人?
除了收錢買命結下的仇家,還能是誰。
是誰在私下一再勸說,浪子回頭,金盆洗手,壯士,吾在長風岩等你。
***
好久沒聽到長風岩這個地方,猛一回憶,白流沙驟然思念起那可愛的姑娘史貝娜。
笑語如珠,她是個愛笑的女人。
翩翩起舞時,扭腰擺臀,不煽情,卻極易令人動情。
也不知哪根筋接錯了,史長風多年來非常欣賞白流沙。
史貝娜墳前一束花,是長風岩沿途新摘的。
回頭,方才一陣恍神,她的父親不知站在白流沙身後多久。
壯士。
汝欲往何處去?
壯士。
若無去處,想覓得一處歇腳,記得來我長風岩。
壯士。
經久未見,汝近來可好?
壯士。
……。
白流沙將心一橫,“倘若把你女兒弄大了肚子就要強押我當女婿,那我白流沙可是要到處認嶽父。”
墳前的花兒在某個時曆中斷,江湖浪子仍繼續著他的漂泊。
***
長風岩,百戰亭。
亦即是,闖王武長瓔欲借史長風私人庭園一用。這樣很不好,萬一史長風對每一個人都是這般好心腸,眼中見人皆是未來佛,白流沙將會非常失望。
白流沙性格極端,喜歡熱鬧也喜歡獨處,特別偏愛半大不小的孩子,為維持一貫的威嚴氣勢,經常在暗地裏攜小扶幼不欲人知,若在普通百姓家,這樣慈祥的父親應不至於會壞到哪兒去。
可他不是普通人家,他是憑一己之力靠著天生才幹獨闖江湖的殺手頭子,骨子裏賊壞賊壞的,老奸巨猾,邪佞上身搞破壞時,誰不想丟他石頭將他痛扁一頓,最好扔進油鍋活活炸了。
如此令人恨得牙癢癢者,會這樣去教導孩子也不意外,尤其是經過了詩城之約,親眼目睹北江湖盟主武紅玉的心有多黑。
手持問劍書,一場簡單的論劍之戰要搞多大才過癮……。
“都聽好,你們想要甚麼都可以,去爭,去搶,去奪,去騙,隻要東西到手,你贏了就是贏了,那些書生隻敢在棋藝上廝殺,絞盡腦汁偷搶拐騙居然還能白白得一個好名聲,他們都說我白流沙狡詐,我反而自歎吾在虛偽的程度上,遠遠不如那些書生咧,他們明明心裏頭奸賊得很,卻不敢在真實的江湖裏大肆闖蕩一番,因為他們沒有真功夫,隻敢在嘴皮子上耍一耍,汝等謹記,大漠天鷹的功夫是有底子的真材實料,拿錢辦事誠意十足,不搞囉唆那一套。”
眾手下如一匹匹奔赴叢林的獵豹,眼如星芒,情緒高昂齊聲喊道:“感謝幫主教誨,吾等謹記在心。”
武長織一旁冷眼,自問,我為何不殺出去,我為何被白流沙眼中的光芒震懾住,我為何要讓他左右我與阿兄的論劍……。
***
月亮,旅人的心。
仰頭對月,那千裏共嬋娟的詩情畫意,武長織可沒那個心思,可白流沙卻極感興趣。
永相隨,說的就是這個怪東西。
它形影不離,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兩個化作形影,在東西。
隻要白流沙想召喚,東月與西月這兩名高妙的殺手,擁穿越時空之能一般,旋即現身。
低沉喊著座下一名年約二十又四的青年:“東月,喜歡那叫蘿兒的姑娘嗎?”
“一見鍾情。”
“但這蘿兒是闖王的女人,現在還不屬於你。”
“奪過來,她就是我的。”
又問另一名外表差異甚大、長相甚為普通的黑臉青年,因為五官長得實在過於平凡,難以記下容貌特征,反而是混入人群最好的人遠。
“西月,走了一趟祿馬台,蟄伏這半年期間,可否尋到了能入你眼之物?”
“沒有,但對那裏的山川甚為鍾意。”
“山川,哈!西月,你這胃口還真不是普通的大呀。”
吩咐任務目標與細項,讓東月與西月二人盡速返回祿馬台,繼續執行臥底任務。
***
既然有東月與西月,那就不能不提這兩顆閃閃發光的拱月之星──南星與北星。
平日教弟子如何耍流氓,但白流沙有其嚴格的規範,不許對自家人的東西下手,即使是一隻臭了、磨爛了、扔掉的破鞋也不準覬覦,誰敢動自己人,後果難料,輕則交出一隻手臂。
說起長風岩,該地山勢巍峨,羊腸步道石板鋪路,隸屬長風岩別墅範圍。長風岩之主史長風個性虛懷若穀,乃道界赫赫有名之長者。
問完東月與西月,接下來指揮著一名二十出頭大的青年,讓他近身聽命,“南星,去查一下長風岩內部組織的分布與近來的動靜。”
雖然知道這史長風是個好人,但自己警覺性太高,加上武長瓔此番又指定在這個地點論劍,他倆有私交?關係好到何等程度?這其中……不會有詐吧?便又指揮著另一名寶刀隨時按在手心的男子,“北星,你去探探長風岩院主史長風的一舉一動,我要知道他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跟什麼人在一起。”
武長織終於按捺不住了,自己的事何需他人涉足,白流沙既然想留在這裏,我就退一步,將這青山綠水留給他便是。
“我走了。”腳步瀟灑一邁,頭也不回。
“後會有期,長風岩再見。”後方那頭瘋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