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清除路上的障礙:虛元控靈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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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馬台結界祭壇上,香爐迷煙嫋嫋,一紙控靈疏文被鎮尺壓住,一碗人血,一頭奄奄一息的活狼,施術者抬起左右手迅速結印,在檀中前畫了畫,口中念念有詞。
武紅玉屏退旁人,盤腿運功,目露凶光,在祭壇上獨自一人神神秘秘地運起法術。
久遠之前,武濤以不擇手段方式取得大位,開啟了一段長達百年的江湖厄禍,戰火在北域蔓延,自稱得龍氣加持,遂行私欲,順我者生,逆我者亡,慘無人道,血腥殺伐,他所打出的盟主地位,是由成群的屍山血海堆砌而起的災禍勢力。
後續不乏各門英豪輩出,直接威脅並挑戰欺世盜名的祿馬台,當權者不去隱惡揚善,反而使用冷殘酷令,使其遭到恫嚇後不敢輕舉妄動。爾後再有青年俠客揚言挑下這萬惡的亂賊,最後都遭到慘死的命運。
數十年來,換個法子,變些花樣,將一幹有能力最具威脅者集合起來,使其在比試中負傷殞命,削減勢力,如此循環往複,樂此不疲。
權力當道,遊戲規則由他訂定,誰又能奈他何。
這一招槍打出頭鳥的做法為東衛無人所不齒,但祿馬台玩出了心得,以提拔晚生後輩名義,釣出了若幹胸懷大義且為行俠仗義當仁不讓的門派。
詩城之內,煙硝彌漫,充斥著濃濃的廝殺味,盤桓在天際線之上的鷹鳥越聚越多。經過層層布局,最終令點將錄榜上留名者人頭落地,才是武紅玉一開始進行計劃的目的。
覬覦盟主之位的小輩何在,站出來乖乖聽吾受教!
哼!真是不自量力,設個局將汝等一網打盡,再設個局弄死這幫小夥子,想跟武紅玉較量野心,下輩子再來!
人不是武紅玉他殺的,人是由這群懷抱遠大誌向的青年劍客在過程中舉刀互相殘殺,這借刀殺人之舉幹淨有效,武紅玉總有辦法不讓人看出從他手上滴落的血珠已彙流成一條長河。
***
詩城,萬人讚歎的詩城啊!
這座神秘之城蘊含天地靈氣,地點恰巧是當年咽峽關地鳴龍吼發作時產生的破口湖,懸光君靈修的地方,經過時間演進,在荒煙漫草設墳場,又在墳場上方開辟一座城,城內四方設下結界,聚靈為精怪,以法術強行陣住。然,隻要啟動虛元控靈術,裏頭的大活人就會頓失一半陽氣,時間越久精神耗弱則越劇。
上一回虛元控靈術開啟的時間,是四年前十三門派送旗下弟子前來修武期間,那一回,詩城為此封城三個月,來自不同門派三百名優秀弟子在研修時齟齬不斷,心緒躁動,打架鬥毆幹戈頻仍,經常為了一點芝麻蒜皮的小事傷了和氣,最後竟還在結業大典上分成十三派,整整打了三天三夜,直到人員死傷慘重武紅玉親自出麵調停才肯罷休,那十三門派近四年間不曾合作往來,提到任何一方都隻有恨,但他們對慈祥和藹的武紅玉卻是感恩戴德。
虛元控靈術,詭絕,惡絕,死絕,操縱惡靈憎恨之心,使其為施術者所用,正確的開與關其決定者惟武紅玉一人,沒有第二者。
***
畫意樓內,雲璽是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冰冷給凍醒的。
安然沉睡了一宿,睜眼轉醒,懷疑剛才是不是身體不適虛脫時,發現屋內空空蕩蕩地,東衛無人並不在,第一個衝出的直覺是,脫身的機會來了。
但第二個直覺告訴自己,外麵很吵雜,像是出了大事,極有可能讓自己身陷另一個危險。
他努力做出下床動作,累得喘籲籲。
這副身體正在複原,一成功力足以應付日常基本所需,但幾個重要穴道被強封住,勉強為之仍感吃力,不禁咒罵起東衛無人,你到底在搞甚麼鬼,又想在我背後玩甚麼把戲?!
知道自己確切的位置在詩城畫意樓,說了句我去去就回來,是拿不定主意如何將我給碎屍萬段,尋找同夥商量去了?
疑心一起,憤怒掀桌,桌上的食物僅微微傾濺,一鍋湯已經涼掉,一迭餅也是冷的,桌子也是完好無損的。
此時,雲璽突感周圍氣場轉變,彷如被一股冷流包圍,虛空之中,竟下起冰霰,白色雪花炫目,不屬於雪季的時節何來的雪?雲璽身子一僵,甚是不習慣北原的忍冬。
可這哪裏是冬季,行家才懂的虛元控靈術開啟式──凍丹術,正不知不覺悄悄啟動、隨處蔓延了。
屋子在晃動,且搖得十分厲害,他貼向窗邊,從小小的窗口望出去,外麵已是一片吵鬧聲以及刀光劍影,“你踢我臉!”“你方才在背後偷襲我!”“攔住他!”
人影兒幢幢似鷹似虎又似亂蝶舞來舞去,啊──,啊──,綿密的慘叫十分刺耳,外頭戰得激烈,一隻斷臂、一隻斷掌、一條斷腿、三個大漢飛摔撞上屋牆,發出砰砰巨響,敗象甚為淒慘,找到屋子震動原因後,雲璽顧不得危險,忙向窗外更遠處察看,隻見劍影蔽日,刀光霍霍,詩城陷入了腥風血雨。
激戰景象帶著一抹陰沉詭異,殺火熾烈,詳察中,認出外頭是哪些人,這些不正是先前受我邀請參加我燭龍門大會點將錄上的名流俊傑嗎?!
龍幫的竹影劍聲,鷹幫的戊色,虹幫的藍垣,三千大空派的白遙,小將軍狩無遺,……,背後皆是他們自己帶來的人,數量眾多,模樣呲牙裂嘴,甚至猙獰得可以說是……集體中邪。
等一等!
他們來做甚麼?
他們在做甚麼?
他們在追逐甚麼東西?
他們的臉色為何這般恐怖嚇人?
凝神定睛再瞧,人影晃過去之後,朝東隱沒。
這時,窗外乍現另一撥人員,由白流沙帶隊,領著一名玉樹臨風的少俠沈藻晴與一幹人員,身手利落,皆麵露逞凶鬥狠詭奇之色,這白流沙與雲璽曾是見過麵的,眼下幾乎可以篤定白流沙已遭邪魔上身,他的口中不停喊殺,隆隆震天,徑往西邊急奔,好像前方有一群必除之人似地緊追不舍。
這些人模樣古怪,疑雲重重。
錚鏦自四麵八方遠揚,他們在做甚麼?
聽這聲音,料是一場窮凶惡極非得拚個你死我活的惡戰。
雲璽身子顫抖得厲害,便將棉被裹在身上,把自己當成粽子包得嚴實密不透風,又感覺露在被子外麵的臉皮受不了外頭吹進來的風雪,便又將被子往上拉,連頭發耳朵也包起來,隻露出兩隻眼睛。
良久,外頭已無半點聲響靜得嚇人,時空渾似停止,將雲璽拉進一片永恒的死寂。
***
波雲詭譎的祭壇上魔氛迷離,這一雙藏在暗處操控螻蟻的手將掌一翻,畫出虛元控靈術最盛式──萬圓寂滅,重重地施向詩城。
“元靈是鑒,百恨來成,清蓮吊客,萬元寂滅,去!”
萬圓寂滅術一開,被武紅玉點中的對象必定出事。
詩城內果真如他所料傳來一波波嚎啕慘叫,那些個青年俊秀包括白流沙在內將難逃死傷。
武紅玉得意揚揚勾起嘴角,掐算不到一個時辰就可以到城裏收屍,清理戰場。
起身,推開一扇大門,拉著自己最愛的兒子武長瓔道:“走,去瞧瞧為父替你清除了哪些路上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