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上用力太猛沒收住，梅青禾跟陣風一樣躥進了祠堂，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撲到了床邊，手一伸，拽下了妓子胸脯上唯一的一塊遮羞布。
    ”呲啦——”
    一對雪白挺立的雙峰嘭地彈到了梅青禾麵前。
    鳳聿：“……”
    妓子：“……”
    雪白的酥肉近在咫尺，也不知是刺激還是羞恥，梅青禾老臉”刷”地就紅了，喉結滾動，竟還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呃……”
    意識到自己做了個什麼動作，梅青禾臊地眼尾都紅了，趕忙又將視線挪向別處，這下倒好，徑直跟鳳聿的目光對上了。
    鳳聿一雙冷眸攸地深了。
    梅青禾：“……”
    兩個男人沉默了，倒是讓妓子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了神，到底也是見慣了風浪的，妓子非但不慌，竟十分從容淡定地伏下身，伸出塗著豔紅蔻丹的手指慢慢附上了梅青禾的手背。
    梅青禾頓時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借著燭光，梅青禾這才瞧清楚與鳳聿”廝混”之人的長相，若是光靠著窗戶紙上的破洞觀賞這個人，纖腰雪膚，曼妙玲瓏，就算沒見著臉也能被她勾了魂去，可窗戶紙一經捅破，妓子的臉冷不防地湊到跟前，梅青禾刹時胃裏一陣翻湧，要不是竭力克製，恐怕直接就吐妓子臉上。
    什麼曼妙什麼纖腰，其實是個上了年紀臉上塗了厚厚一層脂粉的老妓。
    燭光下，老妓湊著一張厚脂粉都遮不住皺紋的臉在梅青禾眼前故作少女姿態，表情誇張，姿態扭捏，等她撅著一雙塗抹不勻的紅唇快貼上梅青禾時，梅青禾嚇得汗毛倒豎，抽回手起身連退幾步，喝道：“離山！”
    一道黑影掠過，老妓瞬間被人從床上拎起，沒等有所反應就被扔出了院子，隻聽得雪地裏一聲老妓的慘叫，祠堂的門也應聲關上。
    梅青禾：“……”
    “皇叔怎麼會在此處？”一句問話幽幽在身後響起。
    與一貫的清冷疏離不同，鳳聿的聲音在藥效作用下泄了幾分喑啞的喘息，雖已極力克製，但還是叫梅青禾聽見了，梅青禾喉頭一緊，心頭驀地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口，緊接著一陣酥麻感就”轟——”地泄了出來，如同衝閘而出的江流激狂奔騰著躥向血流深處的各個脈絡，衝刷著，奔湧著，一瞬間的功夫就占據了四肢百骸各個器官，就連指尖都跟著酥軟顫栗了起來。
    似乎是覺察到自己的失態，鳳聿說完後就抿緊嘴巴不出聲了。
    將身體內那股奇怪的感覺壓下，梅青禾幹咳了一聲清清嗓子，這才轉過身看向床上躺著的鳳聿，不看還好，一看梅青禾體內剛被壓下的酥麻感又”蹭”地上來了，甚至比剛才更為猛烈。
    外袍已被剝落，腰封也沒了，裏衣鬆鬆垮垮地搭在肩頭，欲落不落，露出裏頭一大片白裏透紅的肌膚來，更為要命的是，明明穿著衣服十分顯瘦的人卻有著精壯緊繃的肌肉，不說其他，就光是那片裸露在外透著緋紅的胸膛就能將大周一大半的男人全都比下去……再有那在裏衣中若隱若現毫無贅肉的腰段，順路往下一雙修長有力的腿……若是這副身子用在哪個姑娘身上，恐怕都要出人命。
    鳳聿軟綿綿地躺在青蘿帳幔之中瞪著”觀賞”自己的梅青禾，抿緊的雙唇幾乎要沁出血來。
    “看、看夠了沒有？！”鳳聿隱忍克製道。
    “呃……”
    梅青禾對鳳聿身體的欣賞隻是出於男人與男人之間，其實並沒含著其他意思，但被鳳聿當麵戳破也還是羞臊，趕緊別開眼睛看向別處，隻是這樣一來倒顯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再加上梅青禾這副身子原先的主人本就是個風流無忌的浪蕩子，而這個浪蕩子還對鳳聿這個侄子心懷不軌……
    要是看了兩眼就受不住，那豈不是告訴對方自己就是個占了他人身子的冒牌貨？
    一會肆無忌憚地窺探他的身體，一會又故作扭捏回避之態，鳳聿越發覺得梅青禾此人猥瑣變態，隻是身受藥力作用又不便多說話，隻能咬著牙齒忍著，等梅青禾自己開口解釋。
    “若我說是酒後散步到了這裏，你可相信？”
    “……”
    “我也是被人抓來的。”
    “……”
    見鳳聿眼中的嫌惡之色愈深，梅青禾也不再尋那些自己都不信的理由來搪塞他了，抬手咳了兩聲，衝鳳聿揚了揚下巴：“你還好？”
    好個屁！
    都爬不起來了還說好？
    鳳聿瞪了梅青禾一眼，卻沒說話。
    梅青禾訕訕，剛往前走上兩步想緩解一下叔侄兩人之間的氣氛，可在瞧見鳳聿露在外頭皮膚以及那張紅到幾乎要滴出血來的俊臉時，梅青禾又不免退縮了，站在原地學著以前調戲人的語態道：“小九莫再盯著皇叔了，皇叔怕、怕一時經不住……隻是小九若要皇叔幫忙的話，這救急救命之事也就隻好勉力一試了。”
    原以為梅青禾那點猶豫是出於良心，可如今這話一說出口也就隻剩下色心了，鳳聿聞言頓時怒視梅青禾，道：“皇叔……莫……莫要壞了綱常。”
    既然要裝傻充愣，梅青禾也隻能硬著頭皮裝到底了，學著浪蕩公子哥兒地樣子走近床邊，伸手挑起了鳳聿微燙的下巴道：“綱常可比不上小九的性命重要，何況比起方才那個老妓，皇叔可是容易入口多了。”
    說出這話，梅青禾心裏也嘔。
    果然，鳳聿一聽更是怒不可遏，隱忍著喘息道：“皇叔……請……自重。”
    “自重？”梅青禾笑：“再是自重，到了小九這般美人麵前也都丟盔棄甲了。”
    “你！”
    “那老妓已走，這裏隻剩你我二人，若小九不讓皇叔施救，恐怕性命難保……小九，你我都是男人，一夜魚水之歡又算得了什麼？你不說，皇叔也不說，那不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嗯？你就從了皇叔，如何？”
    鳳聿怒瞪：“……”
    梅青禾貼到鳳聿紅透了的耳根子邊上道：“不說話，皇叔就當小九同意了？”
    或許是被梅青禾的話辱道，鳳聿竟沒說話，閉上眼睛不去看他。
    梅青禾一愣，這算什麼？
    難不成同意了？
    鳳聿不說話，梅青禾又不敢真的上手，床幃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是沒過多久，鳳聿體內的藥效發作，竟一時沒克製住，一絲勾人心魄的低吟從唇齒間泄了出來。
    鳳聿：“……”
    梅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