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4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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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築祠堂。
“滾……滾開。”
鳳聿如避蛇蠍一般躲開了妓子伸來替他寬衣解帶的手,因藥效發作而愈發酡紅的臉上除了震驚之外盡是嫌惡之色,一雙吊梢鳳目也是怒極圓睜,警惕著妓子的再有舉動。
既然是被”挑選”出來伺候鳳聿的,妓子自然也是身經百戰過的,哪裏會因為碰了區區一點壁泥就肯善罷甘休,再說她如今歲數也上來了,爭不過扶柳苑那些個水靈漂亮的小姑娘,來找她的恩客不是老頭兒就是渾身充著酸臭味的乞丐窮貨,那些個年輕力壯的男兒又其實她能伺候的?現如今接了這麼一個俊美華貴如同神祗一般的公子哥兒,妓子早就兩眼放光,即便沒有那筆高昂的接客費,她也是十萬個願意。
別說願意,就算是死在這位俊美的公子哥兒身下,也是死而無憾。
妓子自然不會放著到嘴的肉不吃,更何況這公子哥兒委實俊美地沒邊兒,清貴自持之中又透著欲說還休的欲態,這種極品隻消看上一眼就讓人合不攏腿了,她又怎麼能輕易放過與他親近的絕好機會?
“公子莫怕,奴家是來伺候公子的。”妓子邊說邊褪去掛在肩頭要掉不掉的薄衣,露出裏頭僅穿的肚兜以及褻褲,風情萬種地爬上床,爬向衣衫不整的鳳聿:“等下奴家定會將公子伺候地舒舒服服……公子……”
世人眼中的鳳聿素來清貴冷峻,雖是擁有天人之姿卻隻可遠觀而不得褻玩,仰慕傾心於他的貴族小姐數不勝數,為他神魂顛倒的民間男女更是猶如過江之鯽,可這麼多年愣是沒有一個敢主動追求的,原因無他,鳳聿這人——
太冷了。
冷極便是涼薄。
據傳早年也有世家貴族的小姐公子不信邪,非要膽大包天地追求鳳聿來著,可這些人要麼被鳳聿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鳳璃拿著劍追著砍,最後不了了之,要麼就被鳳聿一句直白的”不喜”拒絕,至此日日以淚洗麵也好,一氣之下出家與青燈古佛為伴也罷,亦或是轉尋了其他良人,總之漸漸地也沒人敢來自討沒趣,他也成了世人口中所說的涼薄之人。
此刻,這涼薄之人卻因受了藥效的驅使而”眉目含春”了起來。
體內的藥效已在發揮著作用,血流速度也明顯快了許多,鳳聿開始冒汗乏力,皮膚發紅,就連呼吸都喘了,明明正值冬季屋子裏也沒點炭火,可他卻覺得渾身燥熱難當,他的皮膚裏血液裏就像是有千萬隻小蟲子在爬,在噬咬,密密麻麻地聚集,爭前恐後地衝撞,迫不及待地想從他體內鑽出……
攛掇地他心都開始癢了起來。
“公子……”妓子已經爬到了鳳聿腿邊,身處塗著蔻丹的手指一步一步地攀上鳳聿的衣物,像極了盯上獵物的毒蛇,沿著衣物慢慢往上,遊上了鳳聿的小腿:“公子真美。”
不僅是身體上的厭惡,就連心裏都惡心了起來,鳳聿提起僅剩的力氣想要一腳踹開妓子,可藥效實在是太烈了,他用盡全力的一腳也隻如同隔靴搔癢般晃了晃,非但沒有嚇住妓子,反而露出一截白嫩如少女的腳踝,看得妓子心下又是一陣蕩漾,竟伸手往裏探去。
鳳聿羞愧難忍,當即睚眥欲裂道:“你敢!”
都是砧板上的魚肉了,妓子當然沒把鳳聿的警告放在心上,手指還在不停地往裏遊走,要不是鳳聿定力甚高,恐怕此時也會被妓子撩的心猿意馬。
藥效的作用越來越強,鳳聿雖頑強地把控著自己引以為傲的自製力,但身體的反應已經開始慢慢不受控製了,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往身下聚集,速度快地他連呼吸都掌控不了,從一開始的喘息漸漸帶上了色氣。
這讓鳳聿惱怒。
“滾……滾下去!”
“公子莫急,等下就舒服了。”
“你滾!”
……
梅青禾與離山一踏進祠堂院子的時候就聽見了妓子少兒不宜的汙穢之語,鳳聿的聲音雖充斥著怒氣,但在藥物作用下卻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些許欲氣,這讓奔進院子的梅青禾不由地腳下一頓,竟停下了。
想不到平日裏冷得像把刀子的鳳聿發起情來如此撩人,就連怒極而出的”滾”字都熱辣辣地,聽的人莫名有些心癢。
“少主在想什麼?”
“……”
梅青禾白了離山一眼,又立即往祠堂門口奔去,可在皎皎月光傾瀉的黑夜中,耳朵根卻紅了。
聽見裏麵的動靜,離山就要往裏闖。
“幹什麼?”梅青禾一把將他拉住,一雙連眼梢都帶著春意的桃花眼微微圓瞪。
離山道:“救人。”
“急什麼。”
“……”
或許是因為鳳聿長了一張與程亦一模一樣的臉,前世程亦又背著他跟周曦胡混,梅青禾餘怒未消想看看與程亦長了同一張臉的鳳聿是如何出醜的,又或許是處於好奇之心……總之梅青禾沒立即救人,反而拉住了要救人的離山,伸出手指在窗戶紙上捅了個窟窿,眯著眼睛縫兒貼到洞邊往裏瞧、
似乎對梅青禾的”惡趣味”早已習慣,離山也不衝進去救人了,隻是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看梅青禾看好戲。
梅青禾的視線從屋內淩亂的衣物慢慢移到了木床上,原本隻作悼念故去之人用的祠堂卻擺上了一張大床,青蘿幔帳悠悠垂下,依稀可見床上的一男一女,男的躺著不動,女的卻在攻城略地。
看那帳中女子的身形,想必也是個嬌俏可人的美嬌娘了。
這麼說來,鳳聿被擄不算虧。
裏頭的動靜越來越大,梅青禾看不清他們究竟在做些什麼,隻瞧見他們兩個疊在一起,女的還在上麵,之後就隻是鳳聿喘息連連的怒罵和美嬌娘越發露骨的撩撥之語……梅青禾倒也不想窺探他人床底之樂,隻是目光稍稍一抬,卻正好對上了離床不過半米之隔的牌位台,台上隻擺了一方牌位,牌位上的六個字赫然入眼——
母親李氏之位。
惠嬪李氏謀害陛下子嗣,打入冷宮永不召見。
這是梅青禾在一本密檔手劄上瞧見的,再聯想到離山所說,鳳聿鳳璃生母就是惠斌,這裏又是惠嬪的祠堂,那這母親李氏的牌位就應該說的是鳳聿生母無疑了。
既是生母的祠堂,又是在牌位前,如若鳳聿真的在裏頭與那妓子淫、亂,即便他隻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到時候東窗事發也還是天大的罪孽,鳳聿性命堪憂……隻是在此之前,封建王朝的孝道亦早早要了鳳聿的命。
梅青禾不禁想起重生之後第一次瞧見鳳聿的場景,清俊冷傲仙風道骨,即便是一張跟程亦一模一樣的臉,卻依舊讓他一眼難忘,隨之心跳一滯,呼吸亦亂……如此天人,又怎能禁得起世間一瓢髒水?
怕是曆了此事,過了今晚,不用世人的唾棄父親的審問,鳳聿也活不成。
“這是我、我母親的祠堂……當著我母親……母親的牌位……你……放肆……滾……”
平日裏一個字都能嚇退迎上來的鶯鶯燕燕,此刻破碎不堪的斷語卻未曾發揮出它的威力,反而因蒙上了一層欲氣而變得虛弱撩人。
“動怒傷身,公子不如留著力氣與奴家快活。”
“……”
”嘭!”
梅青禾一腳踹開了祠堂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