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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哪去？”祁艾軍打開車窗，看著白岩，又看了眼那焦同學。
    話說這焦婷雖然才十六七歲，但已經是長成大姑娘的樣子了，身材高挑，大長腿，皮膚瑩潤，眉目清純，舉止大方。
    白岩的心就一起皺兒——被撞見了。
    “我買本書，遇到了我同學。”白岩著說，就停在了已經停了車的祁的車窗外，“這是我同學，焦婷。這是我祁叔，我家鄰居。”
    沒等祁說話，這焦婷也真是大方可愛，微笑鞠躬，“祁叔叔好。”
    祁艾軍再怎麼也算是長輩，就對兩個年輕人笑道，“上車，去哪兒我送你們去，這嗆風冷氣地吃東西，小心一會兒胃疼。”
    白岩就笑道，“不用了，你快走吧，我們哪也不去，這就回家了。”
    焦婷也笑道，“是啊，祁叔叔，我們不用送，忙您的去吧。”
    於是祁艾軍點頭，“那我先走了。”
    搖上車窗，走人。後視鏡裏，是兩個十幾歲的站在一起瞅著那樣般配的兩個孩子。祁艾軍心裏覺得有貓爪子在撓他。
    從祁艾軍坐在白岩的屋裏等白岩回來一共也就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說這二十分鍾度日如年是誇張了，但其時也是差不多的。
    白岩一推家裏的大門就感覺祁艾軍的眼睛是在哪裏瞪著自己的——看來一痛說肯定是避免不了。
    白岩進屋來，滿臉的無辜。祁艾軍坐床邊抽煙，眼睛陰雲密布，此時這雙眼睛不好好瞅白岩，用的斜而冷，陰晴不定，昏暗不明的視線——這眼睛到底還是對白岩形成了有效壓迫。
    “就剩這些了，你吃不吃？”白岩帶著一身寒氣，把手裏的吃得隻剩了三分之一的糖葫蘆遞到祁艾軍麵前。
    祁就瞅著白岩，“你們倆都吃糖葫蘆，是自己買自己的還是她給你買的還是你給她買的？”
    白岩就抽了抽鼻子，“我給她買的。我是男人，哪能讓女生給我花錢買東西？你也太小看人了，我這點事兒都不知道嗎？”說著把手裏的糖葫蘆強塞到祁艾軍的手裏。
    果然是長進了，都知道以“男人”自居了。祁艾君不吃糖葫蘆，拿牙喀嗤咬折上麵空出來的一大截竹簽子，道，“小丫頭長得好看，個兒也高，學習還好，挺好的，跟她好好處吧。”
    這一句給白岩整蒙登了，瞅著祁艾軍，“聽你說話怎麼這麼別扭？什麼好好處，我又沒跟她搞對象，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兒措辭，讓別人聽著成什麼了。”
    祁艾軍掐滅了煙，低頭拿咬下來的一段竹簽子紮手指玩兒，“明晃晃地跟人家在大街上溜達，有說有笑的，步伐都是一致的，說邁左腿都邁左腳，比喊一二都齊，不是搞對象是啥？課外活動啊？”
    白岩一聽就來了氣，嗖地坐到自己平時學習的椅子上去，呼哧呼哧地喘氣，抓過幾張用過的草紙來團一起使勁撕了個稀碎，然後一下揚到地上，“你成心氣死我是不是！根本不是那樣你為什麼非得那麼說！我到底怎麼了！跟女生一起買本書然後一起回家都不行嗎！”
    祁艾軍就瞅著白岩，“我沒說不行啊，我什麼時候說不行了？”
    結果這一句氣得白岩臉兒都白了，騰地起身轉過桌子那方向去，掄起胳膊把桌上的書本一下全掃到地上！然後就背對著祁艾軍開始哭——很委屈地哭，肩和後背劇烈地抖。
    外麵葉姥一聽就知道兩人又吵架了，於是敲門，在門外道，“小岩，你祁叔兒給你帶了一大堆年貨兒來，你出來看看吧，全都是你平時愛吃的。”
    結果白岩在裏麵嘶聲一句，“不看！都扔了吧！我不吃！”
    大約幾分鍾後，祁艾軍出來了，看著葉姥，擺擺手，然後出來外麵，葉姥也跟了出來。
    “小岩跟我生氣了，你先別惹他，讓他自己呆一會兒，他要鬧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就在這兒住呢，兩分鍾就能過來。”
    “沒事兒，這孩子生氣就自己生，不哭不鬧，就是不說話，有時不吃飯。你去吧，不能有啥事兒。”
    “那我過去了，晚上給他做點兒好吃的，哄他吃，天天學習不吃飯不行。”
    “我知道，放心吧，我的話有時他還能聽一兩句。”